她转过头看着容若道:“你爹爹脾气真古怪,还有,你是他亲生的吗?怎么对你如此冷淡。”
容若眼里闪过一丝凄凉,随后苦笑着摇摇头,不回答。
求歌见容若的脸色不好,便不再问,拉着他的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容若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头:“谁让你那么淘气。”
求歌见他释然了,便往前走,走到围墙下时,她停住脚步。
“要不我抱着你?”容若打趣道。
求歌红着脸不说话。容若没等她回答,将求歌横抱起来,求歌惊呼了一声,双手挽着容若的脖子。两人呼吸贴近,求歌的脸更红了。容若笑着道:“准备好了吗?我可要上墙了。”
求歌还没说话,容若快走几步,右脚用力踏着围墙,空中双脚一借力,越过围墙然后轻轻着地。
求歌抬起眼,见容若脖子上渗出了汗珠,一抬头闻到了一股阳刚的味道隐约夹带些龙涎香,有些让人沉醉。
容若抱着她一直往回走。求歌回过神来,“放我下来罢。”
容若嘴角上挂着笑,“你累了一天了,我抱你回房。”
求歌低声道:“不用,放我下来。”
容若摇摇头:“我不放,我要这样抱你一辈子,等你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牙齿掉光,头发花白了,我还这样抱着你。”
求歌只好由着他,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前,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脏跳动声,她全身涌过一阵暖流,暖暖的,踏实。
求歌猛然想起了什么:“你知道一位叫素素的女子吗?”容若不解地看着求歌。
“刚才你爹爹把我认成了一个叫素素的女子,说想你想的好苦什么的。”
容若挑起眉,搜索着记忆,“原来如此,看来爹爹也是个痴情人。”
求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容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容若清咳了一声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不用知道太多。”求歌嘟着嘴不说话。
容若和求歌走后,文清进了房间,关上门,放下窗子。他走到卧室里,在床靠墙的一侧摸索了几下,扭动开关,床向外侧推开,出现了一个地道口。他跳下去后,按了里面的一个开关后,床回归原位。
他端起地道口旁的蜡烛,朝里走去,走不到一百米,有一个宽敞的房间。中央摆着一个白玉寒床,散发着淡淡的冰雾,床中间躺着一个素衣女子,干净绝美的脸庞,双目紧闭,嘴角微抿。
文清走近,轻轻地握住那女子的手,“素素,我来看你了,这几日太忙,没能来看你,你别生气。给你说一件奇怪的事儿,今日在花园里遇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子,我起初以为是你醒过来了。”文清自嘲般地笑道:“若不是没有嘴角边的痣,我几乎认成了是你。她和你一样也是伶牙俐齿。”接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素素,十七年了,流年偷换,转眼间我们都老了。”他深深地凝望着素素,低下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他坐了片刻,默默离开。
夜晚,繁星满天,皓月当空。两人面对面坐在厅前,窗户轻启,月光和晚风像两个调皮的孩子般,不时偷偷溜进来窥着屋内。
两人嘴里轻轻地嚼着食物,谁都不肯开口说话,生怕打破了这一份只属于两人的宁静。
“今天下午我去见了你二哥。”容若开口了。
“哦?我二哥找你何事?我爹娘不知道怎么样?”求歌放下筷子。
“恩,你爹娘自然是着急的,我今天给你二哥说了,你会平安无事。”
“他知道是你劫了我吗?”
容若笑着摇摇头:“也许吧,求知说孙家延迟了成亲的日子。”
“只是延迟,如果能取消这桩婚就好了”,求歌叹一口气。
“取消是迟早的事情。”容若安慰着。“求歌”,容若唤了一声,直盯盯地看着求歌。
“你想说什么,直说罢了。”
“求歌,我想问你,你愿意和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吗?”
求歌笑了笑,“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不要了?”
“我有你就够了,你是我的全部。”
“对不起。”
两人陷入了尴尬,求歌略带抱歉地看着窗外。容若笑着道:“没事,我随便问问,总之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求歌想了想,转向容若,“如果能顺利地退了和孙纯的这门亲,你能名正言顺地将我娶回家,以后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愿意与你一起。”
容若拍掌道:“好,太好了,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求歌调皮地笑了笑。容若乐开了花儿,他抱起求歌,原地转了两个圈儿,两人乐得哈哈大笑。站定后,求歌双手绕过容若的脖子,两人额头相互微微靠在一起,容若抬起下巴要去亲求歌,求歌柔声道,“你不能负我,否则,我会杀了你。”
“你比我的命还重要,我怎么会负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文容若愿遭五雷轰顶……”话还没说完,求歌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我信你就是,我不喜欢这种毒誓。”
容若拿出玉箫,放到唇边,他的眼里全是求歌,唇间轻轻一送气,一声高扬的箫声划破夜空,婉转悠扬,仿佛在空阔的草原上,两人策马奔腾,身后留下一地的欢声笑语。换气后箫声一转,像是深闺中的女子,慵懒地打开临街的窗户,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叹息着苦候郎君的归来。
一曲毕后,求歌含情脉脉地看着容若:“好端端地生出那么多愁绪来,你心里究竟藏了些什么事。”
容若将玉箫递给求歌:“你来试试。”求歌接过,用袖子擦了擦,她将唇靠近,用力一吹,发出刺耳的声音。容若笑了,站在求歌身后,握着她的手指,教她如何调音。月光洒落在地,树枝随着风儿摆弄着它的身影,柔和的光芒笼罩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