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御书房内瑞德帝召见英国公孟隆贵、汝南侯耿炳泰。中军都督兼兵马指挥使岳忠、佟霄、黄祁、户部侍郎方澄、兵部尚书杨敬儒。
踌躇满志的瑞德帝问道:“朕虽已登基,但穆宗兄弟们兵权在握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众卿对此可有良策”?“削藩”这个念头在每个人心中升起之时,太常寺卿方澄抢先谏言道:“陛下为皇太子时,臣就说过北汉削藩之事。而此时便是国朝削藩的时机”。建议英国公孟隆贵和汝南侯耿炳泰这两位老贵族先后附议,建文帝满意地再次问道:“如何削?”佟霄深知瑞德帝平日最为忌惮宁王,自己也觉得宁王威胁最大,并言为心声地说道:“既然宁王先上奏折削藩,那就先从宁王开始”。中军都督黄祁见自己有点排除在外了,就对瑞德帝说道:“不若将宁王镇守的东北三省改为东南沿海的福建”??岳忠发觉建文帝正欲点头,只得抢话道:“西北来报雄鹰王朝正在攻打察哈苏丹国。此时削藩若是造成内乱,雄鹰王朝趁势调头来攻,将如何处之”?瑞德帝思索了会儿,向岳忠问道:“朝廷是否有同时与宁军、雄鹰王朝、两面作战的能力??”岳忠实话实说地道:“别说两面作战,就是一面作战都没有绝对把握言胜。”
杨敬儒晒笑地道:“朝廷可调动百万大军,可分兵两路,王师也定会势如破竹。兵马指挥使何以涨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黄祁心中略微核对了一会,说道:“先帝在世曾令五军都督府与宁王统计全国士兵人数,共一百二十万。后来在山西练兵十万,一共一百三十万。减去亲王们的三卫、北平行都司各卫与山西十万新兵,朝廷可调动的兵不超过八十万。”嘘了一口气,黄祁又上奏地道:“而这忽略的五十万大军才是明军中,真正的精锐所在。”岳忠见瑞德帝有些迷惑,虽早感到自己可能趟了浑水,但他深知自己现在已无法下船,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徐克成心中生出恼火,对一直闭口不言的英国公孟隆贵问道:“你怎么看?”?孟隆贵之前练过兵,再加上其军人世家的身份,他稍微一想,道:“即便能调换北平行都司的高级将官,但只要宁王振臂一呼,其中下层将官就会重新归于宁王麾下。”杨敬儒正色地道:“国公此言差矣,皇上乃天下之主,圣旨一下必定四方归降”。
见商量不出什么结果,瑞德帝只得说下次再议。听到这话,见瑞德帝离去,孟隆贵与耿炳泰迅速对视了下皆感到有些不妙,而身边的岳忠则独自微微发出叹息声。
皇上出了御书房就往最西南角的华乐卉,赏花去了,只让杨敬儒陪同。?徐克成对正陶醉于御花园中鸟语花香的杨敬儒道:“先生可还记得昔日之论?”杨敬儒有些迷糊地道:“何事?”徐克成耐着性子地道:“那日东角门议削藩之事。”杨敬儒回过神,道:“臣还以为其他事,原来皇上说的是削藩之事,此事臣焉能不记得。”他们在华乐卉整整谈论了一下午,皇上说得口干舌燥都不敢喝一杯水。
他要从自己的最好下手的梁王八爷爷手里,夺回来自己的封地。
梁王徐留尘属于那种天赋极高之人,在文的方面他不但在诗文上很有造诣,而且其书法颇得晋人精髓;在武的一方面,其膂力过人,十八般武器样样皆会,马术也能用奋捷如飞来形容。带兵作战更是勇智兼得,常能攻敌于不备。??这样的儿子,仁宗自是极为喜爱,甚至还独一份将他召之进京来犒劳。再加上梁王许留尘还属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之人。如此这般,又怎能不让徐留尘傲上加傲?得知拿他之人已到洛阳,徐留尘并将柴火摆满于院中。待拿他之兵围住王府时,一身傲骨的徐留尘命令护卫将火点燃,就悲愤地道:“嗟乎!史书中那些正直的臣子遇到昏君,被诬陷而即将下狱之刻,多是以死而明志。”?当心中被羞辱感充斥时,徐留尘咆哮地道:“今日还想再以罪犯之名来辱我,我岂是那种为了苟活而去卑躬屈膝之辈?”伏地痛哭一番后,徐留尘毅然决然地向熊熊大火中走去。向来爱他敬他的梁王妃见丈夫如此决然赴死,并没有上前阻止,反而微笑地紧随着丈夫向烈火中走去。建文帝得知湘王果然有反心,大怒地将湘王朱柏的谥号定为“哀”。在宁王府,装傻多年不问朝政的宁王终于决心起来反抗了,他打出来的旗号就是“清君侧。”并让三子留守在宁王府,剩下世子、次子皆于他去争本来属于自己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