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在瞬间就完成,速度快到用神速都难以形容。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松的绑,怎样夺的刀,又是如何杀的人,在场的所有人压根就没有看清楚,只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事情就发生了。
反应过来的木扎特,看着刀柄上雕刻着虎头的长刀,方才这把刀还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此时已经对着他自己的喉咙,只要景行悄悄用点力气,血管爆裂,他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与慌乱,他倒是小瞧眼前之人了,见士兵们纷纷拔出长刀,他伸出两只手,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乱来。而后对景行道:“景兄弟,有话好说!”
方才还拿刀加在人家脖子上,威胁人家来着,随即就改口称呼起兄弟来了,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许多,脸上还挂着笑容,那张狰狞的脸,配着这好不协调的笑,看上去更加丑陋了。
他这副似谄媚一般的模样,景行看了就差点没吐出来,他侧过头,不再看他,道:“王君不是威胁我吗?”从头到尾,景行都自称为“我”,高傲,不可一世,他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俯首称臣的。“我这人最恨的就是威胁,最不怕的也是威胁,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干脆连“您”都不用了。
木扎特依旧一副微笑的模样,道:“不知。”
景行将刀从木扎特的脖子上取了下来,并递给了他。
长刀再次握在自己手中,就似握住了主动权一般,木扎特暂时松了一口气,也不再那么害怕,下一刻他又疑惑起景行的举动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景行将左手的护腕解开,袖袍挽得高高的,伸出右手,示意木扎特将长刀给他。
木扎特哪里知道他的意思,更不知他意欲何为,他扬起长刀,成防守之状,士兵们亦拔出长刀,护在他身前,将他围住。
见状,景行冷哼一声,带着嘲讽与不屑。他挥手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左边胳膊,下一瞬整只胳膊就掉在了地上,鲜血飞溅,众人出于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离景行最近的两个士兵还是被滋了一脸的血。
所有人都傻住了。
而后有人笑了,“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哈哈哈、、、、、、”
紧跟着所有人都笑了,笑着笑着就放下了手中的长刀。
木扎特将手里的刀扔给了他的贴身护卫霍加,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士兵,双手叉腰,一脸嫌弃,道:“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是个傻子,哈哈哈、、、、、、”
众人又跟着大笑起来。
景行不理会,闭着眼睛默念了一句话,是一众人都听不懂的语言。
于是他们笑得更欢了。久久都停不下来。
就在这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长出来了!”木扎特回头就看见景行那原本已经只剩下肩膀、流着鲜血的地方长出了一只新的手臂来,慢慢地长出手掌、手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左边胳膊就和原来的一摸一样。
若是枯木重新长出新的枝丫尚可称之为奇迹,旁人都能信服,但是断掉的手臂还能重新长出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胆小的士兵直接吓晕了过去,晕倒之前嘴里吞吞吐吐地念了一句:“妖、、、、、、妖怪!”也只有这两个字能解释方才发生在景行身上的事了。
木扎特亦是被吓得失了魂,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抬起早已经颤抖得不能自已的手,缓缓靠近,刚碰到景行的胳膊就将手收了回来,“是真的!”而后出于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样子好不狼狈。
若景行那高不可测的武功,他还尚有所顾忌,但这一幕是扎扎实实地吓倒他了,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好久之后,被霍加扶着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景行看了一眼木扎特,带着轻蔑与憎恶,道:“看到了吗?优越国不是你觊觎就可以得到的,我若不帮你,你查哈国什么都不是。”
“是、是、是、、、、、、”木扎特一个劲地点头附和,“景兄弟,不,景大人,景大人说的是,本王很需要景大人的帮忙,死几个士兵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死了就死了,只要景大人开心就好。”
他这副谄媚的样子,景行连看都难得看上一眼。
木扎特又道:“景大人,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本王需要做什些么?”他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惹怒对方,连命都丢了。虽说他是一国之王但命只有一条,在死亡面前,那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计划不变,你等消息好了。”转身欲走,想了想,又道:“你们怎么绑我来的,就怎么送我回去吧!”今晚之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没有办法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返回客栈,只能靠木扎特的人了,既然他们能将他绑来,也就能把他送回去,他这样想。
木扎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待景行走后,霍加对他道:“王君,这人能相信吗?”
虽说吧,这木扎特长得是一言难尽,没有词语能够恰当地形容,但是作为他的贴身护卫,霍加却是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
他若有所思,并未回答。
霍加又道:“他如此厉害,区区一个女人,还不是他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为何还要与我们合作?还有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能让断臂重生,要回客栈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为何要我们的人送他回去,属下看他神情,似乎有所忌讳。”
霍加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木扎特,方才太过害怕,居然没有想到这些,亦没有留意到景行的神情,枉他聪明一世。于是他道:“给我查查他到底什么来头。”
“是!”
果然,木扎特的人还是不容小觑的,他们将景行绑走,而后又将他送回来,墨亦风的人一点都没察觉到,当然景行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