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不明白他爹爹为何如此,还以为是被这像马儿又不是马儿的怪物给吓着了,伸手便去扶他,谁知却被上官渊拉下来一起跪在那位白衣老者面前。
“爹,您糊涂啦!凭什么跪他!”且不论他上官靖在朝中是何要职,他亲爹上官渊,堂堂优越国的宰相,除了给王上、上官家的祖宗下跪,凭什么跪他一个路人!
上官渊不理,上官靖又喊了一声“爹”,之后的话都被上官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低声道:“看见他的坐骑了吗?此乃神兽矔疏!”
“矔疏?”上官靖恍然大悟,府中有一本古书,书中记载了各种各样的异兽,相传为神兽,矔疏便在这记载之中,只是普通人根本不曾见过,亦不知是真是假。而今有幸见着活物,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确如书中所写:“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名曰矔疏。”能够将此等神兽收为坐骑的人,不是仙谁又能做到!他的神情变得恭敬起来,不敢造次。
只听上官渊道:“仙上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白衣老者“哈哈”大笑了几声,中气十足,实在不像一位老人。“仙上不敢当,只是一个修道的山人,比普通人知晓的多一些罢了,二位乃优越国之重臣,本山人不敢受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上官靖赶紧扶着他爹站了起来。
上官渊道:“仙上请到府上一坐。”
“坐就免了,本山人游历至此,被这天空中的异像吸引,不知不觉竟到了宰相府门前,本不想唐突,欲走之时听闻一声婴孩的哭声,这孩子与我也是有缘,便想见上一见。”
“承蒙仙上抬爱,”上官渊还是唤一声仙上,他才不相信他孙女的几声啼哭能传到这宰相府的大门之外。“实乃她的福气,仙上请。”
白衣老者倒也不纠结上官渊对他的称呼,他向身后的坐骑点了点头,矔疏仰天长啸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两人皆是怔了怔,直到白衣老者先他们一步踏进宰相府大门。
大堂之中,他正如自己说的那般,没有坐,待上官靖将上官海棠抱过来,他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女婴,肤白如玉,眉若细柳,眼若星空,饶是他活了这许久的年月,长什么样的人儿没有见过,如此乖巧可爱的婴儿竟将他震惊到了,还有更为震惊的是她的命格。
他掐指一算,连道三声:“好!好!好!”
一旁的上官渊和上官靖听了是心中大喜。
继而他又眉头紧蹙,连道:“不好!不好!不好!”
父子俩听得是云里雾,
上官靖急切地问道:“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
上官渊抬手示意他莫急,缓缓道:“仙上,不知我孙女的命格如何?”
“此女大富大贵之相,但命中带着帝王之格,娶之,天下唾手可得!这就是为何本山人即道好又道不好,上官宰相你应该明白本山人的意思吧!”
上官渊连连点头道:“是、是、是!”
白衣老者留下这些话便要离开。临走时,上官渊问起他的仙号,他笑了笑道:“本山人住在蓬莱山,无名亦无姓!”而后他轻轻召唤一声:“出来吧!”原本消失不见的矔疏又突然出现在父子俩的眼前。一转眼,都消失不见,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良久上官靖才回过神来,“爹,那位真的是仙家人吗?”
“错不了!”上官渊笃定。
“那小海棠该怎么办?”上官靖也只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时此刻对他刚出生的女儿说不出的担忧,正如那位仙人所说,是好也是不好,所谓物极必反,好到了极点得事情就会变成坏事。
上官海棠的命格正是如此。
“世人皆羡慕我上官家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但是他们不知,没有哪个国家的主宰会对他的臣子绝对放心,一直以来王上就很忌惮我们父子俩,若让人知道我上官渊有一个此等命格的孙女,届时,不光她会陷入争权夺利之中,我上官家轻则鸡犬不惊,重则满门问斩!”
上官渊这么一说,上官靖冷汗都吓出来了,的确如此,“娶之,天下唾手可得!”这话要是让外人听了去,优越国内将会动荡不安,甚至还会给其他国家制造机会,国破家亡都有可能,“这、、、、、、该如何是好?”
上官渊脸色一沉,眸子染上几分猩红,透着肃杀之气,也是,能坐上宰相之位的也非是一般之人,他道:“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小海棠的存在,即日起对外只称上官家的夫人生了个死胎,全府上下若有谁将小小姐的事情透露出去,问死罪!”语气低缓,不容半点置疑。
“是!孩儿立刻去办!”
随着上官海棠的出生,上官父子在朝中越发得势,也正是这样,他们更加忧心外人知晓她的存在,除了更加疼爱这个福星之外,对外更是只字不提!
于是外人,甚至于优越国的王上,只知道上官府中有一位小少爷,上官渊的孙子,上官其羽,无人知晓上官海棠,就连府内,也只有那么几个极度可靠之人才能见着她。
上官府的小小姐就这样在一众人的宝贝之下长大。
上官渊原本打算待她成年,找个普通男子入赘上官府,让她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在府中渡过一生,可惜天不遂人愿。
他的孙子,上官其羽和七王子墨亦风交好,两个人抛开君臣之礼,时常玩在一起。一来二往,墨亦风有机会见到了上官海棠,并对她一见倾心。而从未与外人接触的海棠,对墨亦风亦是心生好感。
两个人就在墨其羽的帮助下瞒着上官府里所有人见面、外出玩耍。
终究是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很快上官渊便知晓了,他坚决反对两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