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木扎特身边的霍加,对景行已是忍无可忍,若不是木扎特下令,他早就跟景行拼个你死我活了。
他道:“跟王君说话客气点!”面露杀气。
景行看都没看他一眼,嗤之以鼻,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连心爱之人的仇都报不了的废物。”
霍加有喜欢的人,是谁?木扎特闻言诧异地看着他。
霍加不由得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以掩饰他的情绪,不让木扎特看出端倪。
见景行一副高高在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极为可恨,想起木萧萧惨死,霍加一次次找他拼命,木扎特似乎明白了什么。
霍加的退缩,让景行更加猖狂,他又道:“瞧瞧你那废物的样子!”
“你、、、、、、”霍加被景行的话气得语塞,他慌忙拔刀。最后却被木扎特拦下。
王城近在咫尺,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着急。景行杀了他的亲妹妹,他是恨的。
事已至此,木扎特一面忌惮景行的术法,一面又必须依赖于他,他只能听其言语行事。
然而他的行为,只会景行更加得意。
在这之前他收到消息,墨亦风已经将苏洛雪送出王城,为了确保消息无误,他亲自跟上去确定过。
一队骑兵跟着一辆马车,而赶马车的人正是于显荣,连禁军副将都派出去了,马车里坐着的不是苏洛雪又是谁呢!
只要苏洛雪不在,他景行就可以大展拳脚,他不在乎跟墨亦风耗上一会儿。
他恨墨亦风,不想让他死得太快,他要将他踩在脚下,狠狠地蹂躏一番,方才能解恨。
他腾空一跃,人就落在墨亦风的面前。
秦素出于本能往后退了两步,甚至不敢抬眸去看这个被墨亦风唤成“墨亦景”的畜生、妖物。
忽而,他想起关于秦聪之死,白术曾传达过墨亦风的话,说是被妖物所杀。丧子之痛冲昏头脑,他抬眸,上前质问道:“秦聪是你杀的?”
景行不屑地看了秦素一眼,“什么葱?不认识!”
秦素抬起手指着景行,因为太过于激动,手指颤颤巍巍的,话也说不出来。
柳相赶紧上前安抚,伸手去拉,想将他拉到一边。秦素怒气冲冲地推开他的手,道:“不用你假好心!”
柳相:“、、、、、、”他是真心怕他被景行迁怒,想拉着他,让他别冲动。
而墨其羽,早就站到墨亦风的前面,拔出羽剑,尖峰直指景行的心脏。他浑身杀气腾腾,紧咬着牙关,双眸猩红,紧紧地盯着景行,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一般。
景行道:“想报仇吗?来呀!”
“啊!”一声呐喊,墨其羽挥剑刺向景行,景行抬手,手心向上,一把上好的幻剑便出现在他手掌之中。
不等墨亦风阻止,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一开始墨其羽处于上风,景行却也不着急,步步退让。
墨其羽报仇心切,一时大意,被景行抢占先机,很快就处于下风。
“上官其羽,上辈子你打不过我,这辈子你同样打不过我。”
墨其羽愕然,景行为何会唤他上官其羽,他明明是姓墨的啊。
就在他慌神的那一瞬间,景行一个腾空翻,双脚踢在他胸口上,剑从手中滑落,整个人半躺在地上,他没有呻吟,捂着胸口,恶狠狠地瞪着景行。
不及细想景行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墨亦风拦下了景行挥过来的幻剑,接过他与景行打了起来。
景行道:“我们终究还是要打一场的,五百年前错过了,今日定要打个痛快。”
墨亦风道:“如此甚好!”
交手中,景行才留意到墨亦风额间的那一捋白发,他讥笑道:“不是长生不老的吗?怎么还生出白发来了,莫不是被那老头给骗了?”
墨亦风道:“少废话!”他使劲全力,加大了挥剑的力度。
景行又道:“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和那老头做了什么交易。”
墨亦风道:“你、不、需、要、知、道!”一字一顿,仿佛从胸腔迸发出来一般。
那抹玄色身影如同飞龙一般轻盈旋转,离剑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
景行的幻剑虽是他用术法变化而成,却也不弱。两剑相撞,迸裂出耀眼的火花。
柳相扶着墨其羽,和其余人一再退让,显然这城墙之上地势太窄,阻挡了两人的发挥,于是两人从城墙之上飞落到城墙之下,查哈国的士兵们自觉退让出一大片空地,让两人尽情发挥。
墨亦风这一跳,简直就是落入贼窝,众人皆忧心忡忡。
墨其羽惊慌地看着城墙下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大喊:“王上小心!”
秦素却喊:“王上加油!”他竟把墨亦风当成了帮他报仇的工具!
柳相当即瞪了他一眼。
秦素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不应该喊加油,该喊什么,投降吗?”
墨其羽怒吼:“够了!姓秦的,你儿子死了,你自己报仇去!”
秦素“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忽然,景行的幻剑裂成两半,掉落在地上消失不见。他微微一怔,来不及思考,伸手想再变化一把剑出来,然气息受阻,他躲开墨亦风的招式,凝息再一次尝试。
气血翻涌,从口中喷出,单膝跪,右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墨亦风随即收住离剑,“怎么?这么快就跪地求饶了!”
景行皱眉,他不敢告诉对方自己是走火入魔,内脏受损才会如此。
一时之间,怒意、恨意、疑惑全都表现在脸上。
心道:苏洛雪不在王城,照理说,他的术法不可能凭空消失才对,而且墨亦风根本不会术法,在这周围应该也没有人能做到让他的术法消失才对。
难道是那老头?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一世他投胎做了凡人,舟子应该不敢拿他怎么样。
可他的术法为什么会突然就没有了呢!
和他有同样疑惑的是墨亦风,他很确定他的离剑并没有伤到景行,就算有伤也是外伤,但就景行目前的状况来说,他受的是内伤。
墨亦风自认为他的剑法,还没有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不可能给对方造成如此严重的内伤。
灵光一现,他想起上一次景行硬闯念棠殿,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按照舟子的说法,景行是强行作用术法所致,而这前提就是苏洛雪在旁边。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