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作为大夫,其使命乃是救死扶伤,找人试药已是违背他的初衷,若是再让一个女人试药,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不等他开口阻止,墨其羽已经将瓶子握回手中。
然后那只装着毒药的红色瓶子就在墨亦风、白术、墨其羽、叶青青四个人的手里转来转去。
墨亦风怒道:“都不许抢!”他将瓶子夺回手中,“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来。”
霸气的言语,让在场的人有片刻微怔。就在这白驹过隙的间隙里,瓶子再次被人抢走,墨其羽眼明手快,下一瞬就再次抢回到自己手中,觉察到异常,低头一看瓶子已然是只空瓶子。
“于显荣!”
“于副将!”
“阿荣!”
“你、、、、、、”
自在太医院醒来,于显荣哪里都没有去,专心守着白术,他不懂医术,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白术端茶送水,白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甚至于到后来,只要白术一个眼神,他就能会意。
白术研制出解药,按理说他应该是第一个知晓试药之事的人,然而白术什么都没有跟他说,支开他,自己一个人带着药来了念棠殿。
后知后觉,他赶过来时,便看到方才的场景,他没有出声,趁几个人不注意,从墨亦风手里抢过药瓶,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毒药喝下去了。
墨亦风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于显荣会出现在这里,并喝下毒药。“于显荣,你这是找死,你知道吗?”极尽怒吼的声音下掩盖的是他的责怪和担心。
于显荣淡淡一笑,躬身行礼,道:“王上,您说过末将的命是您的,没找到苏姑娘之前不许死,现在苏姑娘找到了,末将的命请由末将做一次主。”
“本王不答应!”
“王上,您是优越国最尊贵的王,百姓需要您。”他看着躺在床上,脸颊绯红的人儿,思绪复杂,“苏姑娘,她也需要您。所以您不能有事。”
提及苏洛雪,墨亦风一时竟无言语对。他望着苏洛雪,心道:是啊!她是需要他的!倘若她醒来,看不见小宝,再看不见他,她该怎么办?
墨亦风不语,于显荣又看向叶青青和墨其羽,道:“你们两一定要好好的。”
墨其羽焦急地皱着眉头,“阿荣、、、、、、”
叶青青道:“于副将,那你怎么办?”
于显荣一脸轻松无恙,更添几分洒脱,好似他喝下去的并不是毒药,而是酒。他道:“白大夫医术高明,末将相信他一定不会看着末将就这样死去,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末将活下来的。”
白术无奈摇头,道:“我自己都没有把握。”
“我信你!”而后人便昏睡过去。
白术和墨其羽赶紧将人抬到太师椅上,白术给他诊脉。
“如何?”墨亦风问?
“脉象同苏姑娘一摸一样,此毒只会让他昏睡,没有什么痛苦。”
墨亦风一时五味杂陈。
他平时对于显荣冷漠了些,但毕竟是他亲自捡回来的,又在王宫这些年,说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夸张。
他对墨其羽道:“守着他。”
“是!”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煎熬,这些天所有人都不曾好好休息过,这一个时辰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于显荣喝下解药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怎么样?”几乎所有人同时问到。
于显荣定定地看着每一个人,而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殿外走去。
墨亦风等人均跟在他身后。
他走到院子里,倏然跳了几下,又打起拳来。莫名其妙的举动即让人心急,又让人担忧。
叶青青小声道:“莫不是疯了?这是的副作用吗?”说着还望了一眼正殿里躺着的人,眼睛里尽是担心的神情。
墨其羽皱眉,摇摇头,“不知。”
白术一边看着于显荣的奇怪举动,一边道:“不至于啊!这解药就算是有副作用,也不至于让一个正常人突然就变成疯子。”
墨亦风将这些话全都听进耳朵里,“到底如何?”他失了耐性,对于显荣怒吼道。
于显荣这才停下来,上前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回王上,臣没事,臣感觉与往常无异。”
众人方才明白,他做这些奇怪的动作,只是为了确认自己能走、能跳、能打拳,他真的没事。
最欣喜之人,莫过于墨亦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看到苏洛雪正冲他微笑。
叶青青连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洛雪喝下解药,很快就会好起来!可、、、、、、”想到小宝,神情又变得沮丧。
墨其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会好起来的。”
“对、对、对,会好起来的”她收拾好心情,对于显荣道:“于副将,您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民女马上去做。”
闻言,墨亦风轻咳一声。
叶青青才反应过来,她只顾着于显荣,竟将墨亦风抛在脑后。
她屈膝行礼道:“对不起王上,王上您想吃什么?”
墨亦风淡淡道:“随便做些,大家一起吃吧。”
“一起”两个字惊呆所有人。
一只脚踏进念棠殿大门的徐怀瑾刚好听见这么一句,他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认错了人。
只见他把那只已经踏进大门的脚,重新收回去,后退两步,抬头望着大门上的牌匾,在心里默念一遍;“念棠殿”。然后仔仔细细地看着院里的人,墨亦风、墨其羽、于显荣都在,要说认错一个人有可能,三个人都能认错?
这才躬身行礼,唤一声“王上!”
墨亦风道:“来得正好,一起用膳吧,君臣之礼暂且放一边。”
于是,所有人才确定他们听见要一起吃饭的话,的确是出自墨亦风之口。
墨亦风在四宝殿外搭建厨房后,便命人在念棠殿也搭建一间,苏洛雪吃不惯山珍海味,正好可以自己做吃食。只是她还没有机会做饭给墨亦风吃,就出了这等事。
叶青青对于做饭一事,终是没有苏洛雪在行,煮出来的食物不是咸、就是淡,好在勉强能吃。
众人心事重重,也没细细品尝。不过是应付几口。
原本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徐怀瑾在院子里向墨亦风汇报,这几日木萧萧和多泽的一举一动。
“木萧萧那日回驿站后不久,又从驿站里跑出来,在街上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神情也不太对,最后是被霍加打晕抱回驿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