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泽点头。
霍加道:“听闻此人自小在查哈国长大,医术高明,性情洒脱,喜欢四处游历。”
“三年前,王君亲自拜访,要召他入宫,但他拒绝了,他说他的母亲是优越国人,临终的遗愿是希望他能回到优越国。不曾想他竟会跟着墨亦风。”
“此事,王君知晓吗?”
“尚且不知,暂时不要告诉王君。大计在行,不想王君为这等事忧心。”
霍加双手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只要白术在,他一定有办法治好那苏姓女子,墨亦风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对我们做什么。
至于景行,他本事再大,终究抵不过王君的千军万马。”
“多大人所言极是。”霍加侧眸,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木萧萧的房间。
秦飘然在见过苏洛雪过后,决定去天牢见白术最后一面,奈何她进不去王宫,只能找她的舅舅柳相帮忙。
“白太医已经出来了,是老夫亲自去天牢里接出来的。”
“出来了?”对柳相的话,秦飘然很诧异,“不是说出不来了吗?”
柳相微微一怔,若不是墨亦风命他去天牢接白术,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而他尚且不知晓的事,秦飘然是如何得知的,于是好奇道:“你怎知白太医之事?谁告诉你的?”
“这个、、、、、、这、、、、、、”吞吞吐吐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向柳相解释,想见白术的心,急切如焚,“舅舅,这件事翩然日后再慢慢向您解释,请舅舅先告诉飘然,白太医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关进天牢,为什么是舅舅您去接他出来?”
柳相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道:“此事,老夫也不太清楚。王上带回来的那位苏姑娘出了事,王宫乱作一团,王上只说让老夫去天牢把白太医领回去,还没来得及细问,白太医也匆匆忙忙离开了。”
听闻苏洛雪出事,秦飘然很是震惊,毕竟她昨日才见过本人,那时还好好的。她又道:“苏姑娘出什么事了?”
“据说是被查哈国的人绑架了。不过人已经找到,中毒、昏迷不醒。”
“白太医呢?”
“在太医院研究解药。”
“舅舅你能不能带飘然去一趟王宫,飘然想见一见白太医。”她想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柳相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答应秦飘然带她去王宫。
秦飘然刚踏出右丞府大门,便遇见一位不速之客。一身锦缎长袍,颜色张扬,套在那微胖的身体上显得格格不入,普通的五官在见到来人后,便挤作一团。
“妹妹,在右丞府住得可好?”
“谢谢兄长关心,飘然很好。”两句话,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兄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请离开,飘然还有事在身,不能请兄长进去喝茶。”
秦聪没有料想到秦飘然会直接赶他走,一时气不过,“你、、、、、、”他瞥了一眼右丞府上的牌匾,冷哼一声,道:“几日不见,妹妹说话硬气不少,有人撑腰就是好。”
秦飘然不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说到底秦聪是她的兄长,她不打算与他计较,直接无视,踏上马车。
秦聪就这样被无视,心有不甘,还想上前奚落几句,就见柳相踱步而来。于是,他上前行礼,唤了一声“舅舅”。
这是秦聪第一次唤他舅舅。
柳相怔了怔,而后道:“你这一声舅舅要是让你爹听见,估计会气得跳起来吧。”说完也上了马车。
留下秦聪一人站在右丞府大门外。一阵凉风吹过,他拢了拢袖袍,嘀咕一句:“今年冬天怎么如此寒冷!”转身离开。
白术没有料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秦飘然,不等她开口,他自己倒先承认了。他道:“是我拜托苏姑娘去找秦姑娘你的。我没有惹王上生气,也没有受罚。”
听到这些,秦飘然大抵知晓事情的真相,一切都是白术的计策,为的就是要知道她的心意。
白术没有去看秦飘然的神情,他继续道:“没曾想竟害得苏姑娘遭人暗算,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测,是白术太贪心了,本就不该去想那些儿女情长,害人又害己。”
最后一句“害人害己”意味深长。
秦飘然动容,方才知,苏洛雪是因为她和白术才出了这等之事。她道:“白太医,您还想知道答案吗?”
“已经不重要了,对白某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找出解药,救回苏姑娘。”
“飘然明白。”转身离开时,滚烫的眼泪滑落。
背影孤单、落寞、哀伤,白术目不转睛地望着,直到远去,“对不起”三个字既是对秦飘然,也是对苏洛雪。
秦飘然会来太医院找白术,答案不言而喻,只是白术觉得,这份感情来得不是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随着时间推移,毒素蔓延,苏洛雪的皮肤越来越红,开始像海棠花,只是微微地泛着淡淡的红色,慢慢的就变得像桃花的颜色,粉色渐浓。
除此之外,脉搏和心跳与常人无异,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痛苦。
这几日,墨亦风一直守在念棠殿,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春花、秋月死了,他没再唤其他的侍女来伺候,他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一个人。
于他而言,苏洛雪是他活着的唯一希望,他忍受了五百年的孤独和寂寞,好不容易等来今时今日与苏洛雪相爱,他不能再失去她。
他起身在苏洛雪额间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拉着她地手,轻声道:“雪儿,你一定要坚持住,老白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
雪儿你不能再留下本王一个人,独活在世上,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就忍心看着本王过这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雪儿,你不是想知道前世我们两在一起的事吗?本王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本王全都告诉你!”
诸如此类的话,一边又一遍在苏洛雪耳边说起,沙哑的声音,低缓带着磁性,若是苏洛雪清醒着,不知又要羞红多少次脸。
叶青青好几次劝道:“王上,您先休息一下吧,洛雪这里还有民女在。”
得到的只有一句:“滚开!”声音嘶哑,带着让人敬畏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