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洛书不知道第多少次用尽全力捶打墙壁无果后,终于选择放弃了。他一屁股躺倒在地上,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种无力感,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本以为自己靠着超出同龄人十年的阅历,加上这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明显异于常人的身体,不敢说过的精彩纷呈,起码不会如之前那样任人宰割。
没成想,还没滋润几天就捉襟见肘了。韩洛书生怕那俩怪人有什么特殊嗜好,脑补了一下司空虎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画面,心里一阵恶寒。还有那个看起来蔫坏蔫坏的瘦子,谁知道心里藏着多少坏水。
要说唯一还算欣慰的是,至少是能和个大美女同困一屋。
陈雨萝的小心思可就更多了,她没想到韩洛书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男孩子力气出奇的大,每一拳砸在墙上,整个石窖都像要颤动一下似的。
虽然自己心里也多多少少会不安,但她那颗一直稳坐年级头把交椅的脑袋还是比同龄人要转的快一些。既然两个怪人没有伤害他们俩,那就说明彼此间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最多是待价而沽罢了。
况且,她的父亲陈易眠有什么样的能量,陈雨萝就算知道的不真切,也不会差太远。所以,与其干着急,不如等等看。
要说真有什么让陈雨萝心里小膈应了一下的话,就是刚才自己脱掉上衣后,那个姓韩的呆子虽然眼睛瞪得老大,但竟然真的坐怀不乱!这让众星捧月的陈雨萝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两个人彼此都找不到话题,就这么在黑暗的小地窖里坐着。孤男寡女,相视无言,气氛香艳而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窖的顶部传来了推动重物的声音,一抹光亮从上方照了下来。
只听有人喊道:“陈部长!找到了!”
陈易眠儒雅的脸庞出现在光线里,陈雨萝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脸喊道:“爸!”
陈易眠一张老脸差点哭出来,他抹了把眼睛,迅速让人放绳索下去把陈雨萝拉了上来。
陈雨萝用自己不算成熟的脑子也能想到面色疲倦的父亲这次肯定是吃了不小的亏。
但她依然不知道,对陈易眠来说,今天付出的代价,是很多年后即便坐进华尔街某银行董事会的陈雨萝也想都不敢想的。
但这个两鬓有些斑白被不少军界大佬称做西北第一儒将的中年人,一个嗔怪的字都不会讲。
只要女儿平安无事,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在父女两人沉浸在有惊无险的温馨气氛中时,那边的几个壮实的小伙子再次推动佛像,准备把洞口重新封起来。
突然从洞里传出一个男孩的声音:“你大爷的!还有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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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洛书对陈易眠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自己英明神武以一敌二的英雄救美过程时,这个中年人面带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不错,以后要是有入伍的想法,叔叔可以破例帮你走走后门。”
陈易眠今天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他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少年,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口干舌燥的韩洛书咽了口唾沫,心道,怎么看你也是个手握权柄的大人物,尽给我这穷小子开空头支票,都不知道来点实在的!
陈雨萝在一旁捂嘴偷笑:“爸,洛书就是很多年前和我一块被劫持的那个男孩子。”
听到女儿的话,陈易眠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但是被他很快藏了起来。
他故作不经意道:“韩洛书?韩八象的儿子?”
韩洛书奇怪道:“怎么?陈叔叔,你也认识我爸?”
陈易眠愣在原地,面色如常,心里倒海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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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洛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翻出那本日记,把和小时候跟陈雨萝被劫持前后的几页来来回回翻看了很多遍,可惜,再也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
按陈易眠的话说,他和韩八象在年少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能遇到故人的孩子,陈易眠表现得异常激动,对韩洛书说了很多当年与韩八象的趣事。包括追韩芝云,陈易眠都直言没少给韩八象出谋划策。
但,韩洛书还是捕捉到了陈易眠藏在眼睛深处的一点点难言之隐。当他问到自己父亲当年无故消失的细节时,陈易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中年人在送他离开前,难得露出一丝疲态,缓缓说道:“洛书,你的父亲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朋友,他这个人虽然看着沉默寡言,与世无争。但他的心里装得下无穷无尽的星辰大海,只要是他想担起来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所以,我更相信当年他是真的遇到了意外,因为只要有任何别的选择,韩八象都不会做出抛弃你们母子俩的事。”
韩洛书对陈易眠最后这段话还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原因很简单。在穿越之前,那么多年来,从没听父亲说过陈易眠这个名字。
况且,韩洛书非常确定,事出无常必有妖。当年小时候的自己和陈雨萝一同遭遇绑架,这个天大的巧合,是不是真如日记里所写?陈易眠和韩八象之间,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联系?
头疼欲裂,
好想一觉睡过去啊。
韩洛书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不知不觉已有大半年了。
这半年里,他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把心放宽。
遇到欺人太甚的富二代,心放宽,就会发现和孩子置气,真的挺没必要。
遇到满脸横肉的黑社会,心放宽,就会发现这群人反而比社会上大多数人都讲道理。
遇到身材壮硕的肌肉怪,心放宽,总有人能把你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救出来。
遇到穷追不舍的李卉宜,心放宽,妈的,这心是真的放不宽!
韩洛书已经无数次告诉李卉宜,自己真的没有任何想和她谈恋爱的想法,谁知这妮子越战越勇,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他告白。
弄得马思远心态都有些崩了:“书儿,你就答应她吧,这眼看要高考了,每天当着全班的面这么闹腾,我这个副班长真的很难办啊!”
韩洛书本来就心烦,没好气的甩了一句:“你行你上啊!”
谁知马思远那厮的脸竟一下红透了,他支支吾吾道:“书…书儿,你真觉得…我行吗?卉宜那…那么漂亮。”
韩洛书痛苦的扶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