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明闻言,笑了笑,说:“你这个消息可挺硬啊!”
谢二略显尴尬地说:“我知道明先生跟城里的很多个,那个……”谢二咳了一声,接着说:“用老话讲,叫曲中名人,我也不知道这话这么说对不对。”
曲天明微一皱眉,扫了谢二一眼。
谢二顿时一哆嗦,连忙解释:“明先生不要误会,我这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您知道的,我的几个手下也好这口,然后治宕禅师又提了一嘴,我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又特意打听了一下,才,才了解一些。”
曲天明冷笑着说:“还真别说,你还真有点东西,接着说吧。”
“是。”谢二如蒙大赦,他可是真怕曲天明翻脸。
谢二的怕,不仅仅是因为曲天明与治宕禅师的熟识,更是因为曲天明的深不见底!
上午的时候,谢二可不只打听了曲中名人的事儿,连带着曲天明也查了一下,而得到的答案是,根本没有答案!
曲天明整个人就好像是从天而降,而且一出现,他的身边就有个小女孩,也就是骨昕月;
至于曲天明之前的事,一无所知,哪怕是最近这十三年,也没有人知道曲天明是靠什么活着,可是身上的钱却从来也没花完过。
如此一来,谢二是越想越怕。
曲天明对于谢二的大佬身份,并不如何在意,在他眼里,谢二只是手下有一群兄弟,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还远没有到那种可以呼风唤雨,作威作福的程度。
不过,不能因为人家在最底层,就以为人家得不到真正的消息,有时候,越是末梢神经,就越是灵敏,何况,这个末梢神经网上,有数百人。
以前,曲天明独来独往,一切都无所谓,现在,他要开始为昕月准备一些东西了。
接下来,谢二说出一些信息出来,显然,谢二是有所准备的,他将得到的散乱信息做了归类。
一翻谈话之后,曲天明发现,自己真的小看了谢二。
谢二的信息大多来自社会的低层,更多的是一些表面现象,最多也就是山雨欲来时,刮起的微风。
但是,谢二就是凭着一些蛛丝马迹,推断着山雨的大小和风势,硬是凭这些东西,谢二玩出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意思。
谢二从曲天明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的认可,这话也就放开了说了。
谢二说得举起,简直是唾沫横飞,曲天明正听着,车里的一个手机开始震动了。
“不好意思,昕月的电话,我得接!”曲天明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地接起了电话。
“干爹,你快来,她们欺负我!”昕月急吼吼地喊着。
曲天明闻言,不但没有担心,反而笑了。
“谁敢欺负你,打回去啊!”曲天明说。
“打?”电话那边的昕月,似乎在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说:“不行,她们太弱了,师傅会骂的!”
“你还真听师傅话啊!”曲天明忍着笑,说:“那好吧,我这就过去。”
“你快点儿!”昕月挂了电话。
由于车里相对安静,谢二勉强能听到昕月的话。
这父女俩的对话,简直太妖孽了吧,张嘴就是打回去,还师傅,还太弱,还被骂,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曲天明看着电话,笑着喃喃地说:“你不是已经出徒了吗,干嘛还这么听那两个师傅的,我说的话怎么没见你这么听呢!”
曲天明看向谢二,略有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学校,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又惹什么祸了。”
谢二连忙示好地说:“要不要我叫些兄弟过去。”
“没那么夸张,最多也就是小丫头怄气而已。”曲天明笑着说。
“明先生不用客气,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谢二诚意拳拳地说。
曲天明看了一眼面馆。
不等他说话,谢二抢着说:“明先生放心,尊夫人的安全就包在兄弟们身上!”
曲天明回过头,说:“你啊,刚才说了那么多,算是白说了。”
谢二伸手挠头,媚笑着说:“嗨,这孤男寡女的,不就那么回事嘛,明先生这些年,从来没往家带过人吧,就这一点,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谢二说着,面露敬意,伸出了大拇指,也不知道他佩服的是曲天明,还是湘玉。
曲天明自然也不会细问,不过,如果有人能在这里照看着湘玉,他会更放心,毕竟这店面的位置,距离谢二口中的红灯区,也只有一个街区,万一真有个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行了,夫人的称呼就不要叫了。”曲天明摇头说。
谢二眼珠一转说,“要不兄弟们跟着叫玉姐吧。”
“随意,不叫夫人就行了。”曲天明笑着说:“还有,让那两个兄弟别那么紧张、拘束,怪吓人的。”
又说:“人太多,没什么事儿,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我给湘玉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好,好,那您忙着,我就先撤了。”谢二边下车边说:“明先生有时间的话,尽管招呼,我随叫随到。”
在谢二的目送之下,曲天明向警官大学的方向驶去,在路上,他把谢二、磊子和石头的情况说了一下,当然,他没有说的那么严重,更多的是侧重感谢超度的事儿。
湘玉最大的特点,就是明明怀疑也不会细问。
起初的时候,湘玉还有一种“反正你知道就好了,到时候别埋怨我就行”的心态,随意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久,湘玉发现,不问是对的,她索性连怀疑都省去了,曲天明说什么就是什么。
曲天明自然乐得如此。
来到警官大学,已经过了晌午。
曲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老爷车开进学校。
有时候,小孩子的玻璃心是需要保护一下的,他们还不明白,上学的目的不是来比谁家的车好。
在校门口,曲天明被拦了下来,竟然要求他出示学生证。
曲天明哭笑不得。
“让他进去吧,他上午来过。”警卫室里有人如此说。
曲天明侧身一看,正是上午执勤的小伙子。
校门开了,曲天明向着警卫室点了点头,径直向学校的生活区走去。
见曲天明走远,执勤的警卫来到警卫室边,小声地说:“这是谁啊?”
警卫室里伸出一只手,指着曲天明开来的老爷车,大有深意地说:“看到那辆车还不明白吗?”
“啊?干爹来了?这干爹也太年轻了,可是这实力也太弱了吧,就这条件,你还赌那个小班花能赢?”
“嘿嘿,你懂什么,看着吧,有戏。”
说着,在警卫室的窗口,露出半个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掐着腰的昕月。
手机正在视频通话中。
曲天明怎么也没想到,才半天的光景,昕月就成了班花了。
在宿舍门的对面,有一排遮阳伞,伞下有一排桌子,桌子的前面挂着红色的条幅,条幅有些太长了,明显不是为了这次的事情准备的。
条幅过于褶皱,无法看见上面全部的字,只能看到“帮扶”、“对子”、“献爱”等字样,联系到桌子上大红的捐款箱,也就能明白个大概了。
在桌子的后面,坐着两名身着制服的女同学。
曲天明看到二人,心中暗笑,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