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离的脸色已经又黑了几许,锦言已经出了房间,到外屋去开门去了。
菜肴一盘盘上了来,锦言是真饿得不行,瞧见秦非离施施然已经锦衣玉带从里头出来,她暗自腹诽了一声,这才笑道:“要不要一起吃?”
秦非离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摇了摇头道:“我吃过了。”
不过,他还是在锦言身侧坐了下来。
锦言吃得欢快,却没忘记身侧坐了个人,她挑起一根鸭肉递到他唇边,命令道:“张嘴。”
秦非离看了一眼,犹豫了下,却还是张嘴吃下了。
不过片刻功夫,他忽而就起身离开,锦言还不知道他要干嘛,便见了他对着痰盂将那鸭肉吐了出来,而且,面色极其痛苦。
锦言就奇怪了,蹲到他身边,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道:“一块鸭肉而已,你至于么?”
秦非离无奈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去倒了一杯茶漱口,又喝了半壶水,这才觉得嘴里的味道好了些,道:“臊,吃不惯。”
锦言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自顾坐到饭桌继续吃着,道:“吃不惯你还吃?”
秦非离略有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老婆大人夹的菜,他能不吃呢?
虽然没回答,锦言却还是从他的眸色中看出答案来,顿时觉得好笑起来,索性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道:“来,陪我吃些。”
秦非离顿了顿,最终,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锦言更欢了,不住往他碗里夹菜,秦非离看得头痛,锦言心思越发愉快,却并没有太过为难他,最后,那一整碗的菜,还是两人分着吃完的。 用完午膳之后,秦非离回避,等下人将午膳撤下,他才出来。
秦非离的行踪向来隐秘,幸而这段时间皇帝一行人在行宫避暑,他这才空出更多的时间来。
行宫其实并不远,离京城五十里外,快马加鞭,一日即可来回。
上回秦非离刚回来那日,入宫面圣之后,此后便一直空闲在王府,本以为,秦非墨也会一直安然待在行宫,却未想到,他竟然出来了。
秦非离不得不怀疑他这次出来的动机,到底是只是为了见锦言一面,还是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忙?
这些都是不得而知,而更要紧的是,如果不是秦非墨召见锦言,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查到秦非墨入城的消息,也就是说,他此番入京一行的隐密程度,可想而知了。
连他的人都查不出来,这秦非墨,远比他想象之中更加难以对付。
秦非离询问秦非墨的情形之时,锦言一五一十的告知他道:“他随行的只有两个人,张公公和张公公的徒弟,至少,我只看到两个。”
身边只有两个人,行踪不可能做到这么隐秘。
秦非离没说话,细细想过之后道:“这几日,我只怕都不会来你这里了,你自己小心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锦言一听说他不能来了,心里顿时多了些许惆怅来,但知道,眼下自己身份特殊,还不便与他过于密切,只得点了点头:“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秦非离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
当天夜里,锦言睡得真沉时,忽而感觉身侧的床榻陷了下去,她一惊,正要起身,身后那人却忽然将手指点在了她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锦言怔了一下之后,当即便有些不可置信,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以后都不来了?”
秦非离轻声笑了笑,俯低身子,将头埋进他的颈脖间道:“白日自然是不能来,不过夜里,就另当别论了。”
锦言一想到宅邸之内简史安插的严密防守的人手,忍不住道:“夜里戒备应该更加严,你怎么进来的?”
秦非离翻身将她压下,不满她的喋喋不休,直接封住她的唇,继续上午未曾完成的事,锦言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他道:“那些人,还难不倒我。”
一夜缠绵,次日早上,锦言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人,一摸被窝,已经凉透,他走了该有好久了。
唤来人送了热水进来洗澡,当看到身上再一次出现的那些青紫痕迹,锦言心头说不出的羞涩和甜蜜。
一连一月,秦非离夜夜都来,锦言摸清了他的时间,便开始每夜等他,过着半夜与他重逢的日子。
而每日早上醒来的时刻,他都已经离开,锦言有几次想撑到他离开的时候,可是终究是累得不行,几次都不成功,她索性便不再等了,享受这般,他半夜来,凌晨走的日子。
已经一月过去,锦言散出去的那条言论果然在一月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并且茶余饭后,众人津津乐道。
而这里面,不仅仅有锦言手下那些人的办事效率,还有另一面秦非离的帮忙。
这样一来,效果自然是出乎意料的好。
再有一月,皇帝一行人便要从行宫归来,介时,锦言只需请见秦非墨,并且递上自己的陈情书,请求皇上的宽恕。只要皇上大笔一挥,说她无罪,这件事便不会成为日后隐患,成为百官拿来弹劾温家的证据。
只要不连累温家,日后,锦言即便名义上与温恒断绝父女关系,但实际上却并不影响她与温恒夫妇见面,诉情,即便名义上不是父女又有何关系?
想必在温恒看来,定然也是不在意这些的。
锦言之所以不从名义上认回温恒夫妇,就是为了自己的日后自由。
最重要的是婚姻大事。
她可不想,自己的婚事再被别人左右!
她好不容易用了三年的时间,换来了自由之身,自然不会再陷足进泥沼之中,所以,这一场算计,以百姓悠悠众口为助力,以秦非墨贤明君王的身份为突破口,自然轻而易举,能换来秦非墨的应允朱笔。
她祝楚帝诛杀燕王的事情,只有一些内在几个人知道,楚帝对外宣称也只是她在诛杀燕王这件事上有功而已,原因便是,她救好了自己的伤,并且治好了自己的牵引之症。
而且,早在锦言决定远离楚宫的时候,便让底下的暗影门去查过这条消息的传播力度,确定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也就无需顾忌太多。
她此番回来,是助秦非离报仇的,如果这件事情真被翻出来,也不足以构成威胁温家的理由,因为秦非墨亲笔应允过她与温家断绝关系的信函,还有她写给温恒断绝关系的信函,这都是温家与她撇开关系的证明。
所以到时候,就算是有危险,也不会牵连到温家人身上。至于她,她身后有暗影门,有无数财富,不仅如此,她还有秦非离的鬼王府为支撑,若是有人当真要动她,只怕,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身无所系,才敢跟那些人较量。
这一晚,又是被折腾到精疲力尽,锦言好生求饶,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他,秦非离才肯放过她,彼时歇下,两人已经满身香汗淋漓。
锦言被腻得睡不着,便缠着他不让他睡,谁让他****都不让人清闲,这样勤勉,一日都不肯拉下,有一回,锦言气不过****被折腾,便想要让他一次到精疲力尽,再不折腾,可是,到了最后,依旧是以她的求饶告终,惨败而归,锦言就再不敢挑战他的体力了。
“非离,你睡了?”
激情过后,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秦非离没有睁眼,却伸出手来,将她往怀中带了带。
锦言随即便趴在他胸口上道:“皇上马上要回宫了,你说说看,我的法子管不管用?”
秦非离随即睁开眼来看她,视线越过她光洁的肩头,停在她依旧黑漆明亮的双瞳上,笑了笑道:“这次计划没有疏漏,你很好的抓住了皇兄的心思,皇兄治国,向来以民为本,更何况,你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他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你,会同意你的陈情书的。”
他向来最有主意,锦言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往他怀中埋了埋道:“那日后,皇上回京,我们是不是就更不能见面了?”
秦非离顿了顿,伸出手来,摸了摸她担忧的脸上,轻笑一声,忽而便再次翻身压过来道:“只要你愿意,我夜夜都来……”
“不要……刚刚才要过……”
“一次而已,再来一次,我受得住……”
“可是我受不住……喂,秦非离!”
锦言倒抽口凉气,刚刚经受过一番的身子已经敏感到不行,此刻他再来,顿时便受不住,却又叫不停,唯有在心里暗暗喊苦了!
这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如果,她刚刚没有说那句话,就不用再受一场折磨了!
再次一场折腾之后,再怎么睡不着,也累得要困成猪了,锦言倒头便睡了过去,呼吸绵长沉稳,显然是睡得极熟。
秦非离看了她片刻种,怜爱的在她的发上亲吻了下,随即找来干净的毛巾帮她清理干净,这才拥着她,安然睡去。
第二日醒来,身侧自然是照旧没了人影。
锦言已经习以为常了,沐浴过之后,换上干净衣服,她看起来除却行动略微不便之外,倒是十分神清气爽的样子。
事实上,近来这些日子,在这样的甜蜜之下,锦言做起事来,精神焕发,不知道比从前充盈了多少倍。四女见她每日红光满面的样子,倒是捉摸不透,她是因为何事这么开心。
因为锦言向来不习惯人守夜,平日里,四女都是各自回房休息,所以夜里,锦言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人知道,众人只是觉得,她精神越来越好,人看着也越来越精神,只以为,是因为回到了北宇,所以,她才精神好了,所以,并没有想太多,不过,众人许久不见秦王了,倒是替锦言着急一把。
于是,这日锦言本来是在家里看账,冷月却告诉她,京城有一大户人家想跟他们天顺医馆合作,因为谈的买卖太大,冷月觉得她拿捏不住,想让锦言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