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蛟是真的晕过去了,他一直在调查番邦的细作,也很清楚这些人善用毒药,但是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大胆,就在明月香的及笄礼上动手了,还用了个他绝对不会拒绝的理由。想必这些人也是害怕明月香即将嫁人离府,往后再难有机会,更何况此次还能牵连上他,可谓时机大好,平日里他身边防范甚多,也唯有在明月香身边才会疏忽大意。
当真是大意了,他一听说明月香出了事儿,人就慌了神,不过也不难看出这次明府的细作也算是破釜沉舟豁出去了,只要她们成功了,恐怕她们来此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至于这些人暴露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
微微颤动睫毛,秦蛟意识回笼,一时间居然感觉到嘴里含着一口腥甜。他气沉丹田发现并无不适,不但没有内伤连内力都恢复七八,他心头一紧,猛地睁开双眼,却见明月香苦着脸,手腕不知被什么划开正慢慢滚出血珠落入他的口中,他嘴里腥甜正来源与此。
秦蛟心神大震。
此时,明月香疼得直哆嗦,她本就是害怕吃苦的女人,再加上这身皮肉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精心调养,舍不得留一丝疤痕,可眼下的情形却不得不让她亲手划开血管,献出血液。这其实也就是个险招,她本身百毒不侵,对那毒烟除了有些不适外并无影响,可秦蛟不同,她眼瞅着秦蛟面皮发青,指尖发黑,若是时间拖延的迟了,指不定就要命丧黄泉。她曾听人说,有种药人全身是宝甚至血肉都可解毒,她吃了神药虽说不一定是药人,但相比血液总与普通人不同,这才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成了她也跟着能活,若是没用她想必也不能活着出去。
“你没事吧?”明月香一见秦蛟醒了,激动的压低声音道:“身子怎么样,能动么?”
秦蛟一下坐了起来,只还留有一丝眩晕,身子晃了晃。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撕开亵衣扯下一条干净的白布将明月香的伤口包住,眉眼间慢慢都是心疼和自责。
“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不过皮外伤。”明月自己也心疼自己,可是在秦蛟面前总要挑好听的说。
“以后不会了!”秦蛟伸手将明月香抱在怀里,声音很是沉重。
明月香摸着秦蛟发烫的耳朵,不由心叹,到底是少年性子,成为将军之后又顺风顺水,如不是他年少贫苦怕是性子会更为骄傲,更容易自得意满。刚直易折,此次栽了跟头总比以后栽跟头强,否则走的越远他便会对自己越严苛,也越发容不得出错,而到了那个时候再犯错,且不说消沉下去,就怕偏激扭曲,就好像她在手札看到那个心上人被抢走的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