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家后,成慕站在大门口想了会,他觉得自己就这么进去说人家二当家死了,怕是要被苏乐轰出来,所以他决定先去和楚蓝说。
楚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他听成慕说了消息来源后,问道:“小师弟,那人姓褚?他可说自己是什么身份?皇宫之中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还比其他人早知道?”
成慕当时太心急也没想着验证这些事,不过后来听说,苏武全昨天进宫其实是因为要向皇上敬献珍宝,据说这些都是苏家寻找多年而得的祥瑞之物。而苏武全后来确实没有回来,他留宿在朝房看守着之前运进宫的箱子,这些都会由苏乐的未来亲家,也就是漕运巡抚陈敬仁第二天代为献给皇上,这也是为了打通苏家和朝廷往来的门路。
现在听这么说来,成慕觉得还不能直接去和苏乐说,因为宫内似乎消息还没传来。而楚蓝虽然一直想着褚念河的事,但成慕也是相知甚少,问不出来什么,所以二人现在也只能待在房里等宫里的消息了。
不过他们也没等多久,一柱香后,府里开始有了动静,看门的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楚蓝和成慕交换了个眼神,赶紧去大门外确认情况,出来后,他们看见了五名侍卫围着一张担架站着,而担架上躺着的正是苏武全!只是此刻的苏武全已经全无生机,楚蓝不禁皱了皱眉,上前和领头的侍卫说了几句后,就蹲了下来,一旁的成慕也蹲着观察起苏武全来。
这是成慕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二次凶杀了,想到之前杨蓝风的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想到前段时间苏武全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现在却已成了尸体,他又止不住地摇了摇头。
看着苏武全的遗体,成慕觉得他的脸上有着一丝微笑的表情,似乎走的没有遗憾,当然,这可能也是他想要安慰心情的错觉。
“二弟啊!我的二弟!”苏乐终于来到了大门外。
他冲上来看着苏武全的遗体,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二弟,是大哥害了你啊,大哥不该让你去办这趟差事的啊!”
楚蓝看苏乐这么伤心,扶住他的手说道:“苏前辈,你要节哀啊,苏二爷他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苏乐眯了眯眼,突然甩开楚蓝的手,站起来一下就扼住那领头侍卫的脖子道:“是谁!是谁害了我二弟?说!!!”
那侍卫被掐的都快翻白眼了,其他侍卫见状纷纷拔出佩刀,楚蓝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拦住苏乐道:“苏前辈,冷静点,他说不出话了!”
苏乐大口喘着气,一把将那侍卫摔到一旁,侍卫咳了两声,说道:“苏老爷,您别激动,这事卑职确实不清楚,不过刑部已经接手在查了,卑职只是送苏二爷遗体到府的,还请不要为难卑职!”
苏乐冷冷看着那侍卫,无奈道:“是吗?刚才苏某一时冲动,多有得罪……”
那侍卫还了个礼后,就赶紧离开了,等他们走后,苏乐摇晃着转过了身,继续跪在苏武全的遗体旁,止不住地哀怨自己。看着苏乐凄凉的背影,成慕心里也是颇为难受,楚蓝则安慰着苏乐,让他先把苏武全的后事开始办起来,毕竟死者为大。
由于事发突然,苏家上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灵堂的布置和一些丧事所需的事物还没有备好,所以楚蓝也一起帮起忙来,而成慕则因为不懂丧事的规矩,暂时陪着伤心的苏雨雯。现在苏乐一心只顾着他二弟的葬礼,也没时间管成慕和苏雨雯此刻走的多近了。
看着大堂内苏武全的遗体,成慕百感交集,此时的苏雨雯靠着成慕止不住地哭泣着。虽然觉得男女授受不亲,但这种时刻成慕也不好推开苏雨雯,只是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慰她。
由于此事和皇宫牵扯到了关系,所以刑部也派了官员来吊唁,到后来据说太子都来了,不过成慕由于陪着苏雨雯,也没见着这些人。后来,由于苏雨雯也需要去灵堂哭丧,所以成慕就暂时孤身一人了。他出了苏家,想着去散散心,结果正好看见褚念河一个人靠着门口的石狮,在那边挠着下巴想事情。
成慕上前打招呼道:“念河,你怎么在这里?”
褚念河看见成慕喜道:“成慕?正好我在想能不能在苏家碰到你呢!”
成慕苦笑道:“想我?你是有什么事吗?”
褚念河搭着他的肩膀道:“这不是怕你在里面不自在嘛?毕竟苏二当家死了,听你之前在苏家的境遇似乎又不太好的样子?”
知道褚念河是在关心自己,成慕说道:“谢谢了,我没什么事,但是苏师姐和苏前辈就……”
褚念河点头道:“别难过了,人都死了,重要的是要想想怎么替死者沉冤昭雪!”
成慕被他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确实光顾着丧葬的事情了,苏武全的事他还没弄明白呢。苏乐那边估计刚刚刑部来人的时候已经解释了下,但成慕自己倒也很奇怪,苏武全好好的怎么在皇宫大内里出事的?
褚念河看他也是一脸奇怪,得意道:“这样吧,你呢陪着我一起查案,我呢就一路上顺便给你讲解下来龙去脉,怎么样?”
成慕奇怪道:“查案?查什么案?苏二叔的事要查也得有官府或者苏家来查吧,你凑个什么热闹?”
褚念河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你看看,我呢就是官府的人,而且已经被任命为这起连环惨案的主审官了!”
成慕惊讶着回道:“你居然是官府的人?你是假冒的吧,人家当官不得有侍卫有随从,你看你老是一个人跑来跑去,哪有当官的样子?还有,什么连环惨案啊,到底怎么回事?”
褚念河一把拉着他边走边说道:“来来来,和我去了云岚城都衙就知道了!”
云岚城是南玄国的帝都,所以这里的衙门不同于其他地方的衙门,称为都衙。到了都衙后,所有衙役看到褚念河都毕恭毕敬的作揖施礼,这也让成慕彻底相信了他官员的身份。成慕后来问他是什么官职,褚念河说自己是刑部右侍郎,虽然不知道具体右侍郎是做什么的,但是成慕还是玩笑的给褚念河拜了拜。
都衙内,褚念河在一间存放卷宗的房内到处翻来翻去,最后拿了三个卷宗摆在了成慕面前,他说道:“来来来成慕,这三个卷宗啊就写着你想知道的事情!”
成慕翻了翻卷宗,发现里面记录着近两个月,皇宫之内发生了一共五起命案,算上苏武全的已经是六起了!第一个卷宗记录的死者,是两名太监一名宫女;第二个卷宗记录的死者,是一名侍卫;而第三个卷宗记录的则是丞相的随从,叫万来。
三个卷宗似乎是按身份地位记录的,成慕看着这些问道:“这两个月发了这么些命案,朝廷就没有查过?”
褚念河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开始宫里先是接连死了两个太监,刑部也没当回事,毕竟这种想不开自杀的事情也不少,而且又涉及到后宫,刑部不方便查。但后来,前宫朝堂的一名巡逻侍卫也陆续被杀,刑部就没法不管了。不过查了两天,也没有什么进展,反而又多了名宫女被害,而且几天后,就连丞相诸葛云逸的随从也在宫门外被害,这事情就有点大了,再然后,就是苏家二爷的事咯!”
成慕仔细听完后问道:“那苏二叔的死和这些人的死有什么共同点吗?”
褚念河来劲的说道:“算你问到点子上了,首先啊,这些命案都是在夜晚发生的。所有死者都处于孤身一人的情况,而且都是心口被人震碎而死,明显是个高手所为啊!”
成慕不禁皱了皱,虽然以前他也读过一些变态连环杀手的读物,但那毕竟是假的,现在切身了解后,也不免后背发凉。成慕回了回神,看见褚念河正在记着什么东西,还没等他问,褚念河就拉着成慕离开了。
路上,成慕问褚念河去干什么,褚念河说要先去宫里问问命案的目击者,要了解下还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事。成慕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牵扯进查案的事了,而且他好像也没有答应褚念河,毕竟还没有和楚蓝说明下。不过想着这样或许能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以此来告慰苏武全的在天之灵,成慕也就义无反顾的跟着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