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烟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的,可这男人还没完了。
“再有,不管怎么说,你纵然不是凉家的孙小姐,但你妈妈是凉家的女儿,你也算是凉家的人,说话做事之前想想你的外公,不要给他脸上抹黑。”
其实帝千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想到凉烟跟陆凯握手的时候,嘴角绽开的梨涡,心里就很不爽。
他不顾凉烟被他训得发懵,咬着唇红着眼站在面前的样子,就低声的发狠。
“干嘛,就说了这几句话就受不住想哭了,我看你对别的男人倒是殷勤得很,笑得那么灿烂,有必要么,别忘了能帮你的只有我。”
“还不能说你了么,别忘了你自己的承诺。”
是,她是承诺会对帝千邪百依百顺,无论帝千邪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尽量做到,可是,可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么,这个帝千邪,还真的会借题发挥。
凉烟气得半死,可帝千邪说得是实话,除了这个男人,确实没人能帮自己。
左寒月可能会帮上一些忙,但他绝对会劝自己放下仇恨,好好的跟他一起过日子,那不是凉烟想要的结果,自然是一次次的拒绝。
“我,我知道了帝少。”她抿了抿唇,压下面对着帝千邪的羞臊,忍住眼角的一抹涩意:“我会认真按照你的话去做的,今天是我不对,全是我不多,这总行了吧。”
“叫名字。”帝千邪更加的不爽。
“千邪,帝千邪,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凉烟放弃自我般低喝,想大喊一声朝帝千邪发火,又怕被千寻听到,她可不想小包子为自己担心。
吼出一句,心里总算舒服些,她倔强的看着帝千邪,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双琥珀色的丹凤眼,是,这个男人是很可怕,可人都是有尊严的,既然说了要想着外公,那她现在的倔强就是为了外公!
帝千邪被她气笑了,拍拍她的脸,像拍什么小宠物一样:“行,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很好,除了听我的话,别人的话都可以不听,包括陈秘书和费扬,懂吗,哦,还有陆律师。”
“为什么。”费扬是她的老师,陈秘书对她也很关心。
“不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听就是。”帝千邪又眯起眼睛,这眼神很危险,凉烟只得点头答应。
帝千邪这才稍微满意,揉了揉她的发顶,打一棒给个甜枣的感觉,凉烟不理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既然这么听话,就给我笑一个,笑得好了,咱们就换衣服下去吃饭,千寻可等着你呢。”
他这才直起身子,离开凉烟的身边。
几乎是同时,凉烟长出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极富侵略性,刚才那么近的距离,她真的感受到无情的压力。
她斜觑了帝千邪一眼,对方正双手叉腰的等着,没办法,凉烟只得咧开嘴角笑笑,帝千邪完全是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笑了好几次,他都开始冷笑了。
不,千万不能再惹他生气了,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她现在还没那个资格在帝千邪的面前恃宠生娇。
调整了一下情绪,想象站在面前的是千寻,或者是随便什么人,比如王妈,或者是左寒月,凉烟终于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真的不明白帝千邪为什么要看她笑。
是有病吗?
“还算真诚,这次饶过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罚你。”
帝千邪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让她以后多注意些自己的形象,不可以对外人太过殷勤,特别是男人,这真是冤枉死了,凉烟还从没对谁殷勤过,她不是六年前的凉烟了。
“换衣服去吧,陆律师还在客厅等着,你等下去带千寻,我在下面等你们。”他冷酷的下达指令,把凉烟当成工具一般,然后整整自己的衣袖,插着兜走了出去。
终于走了,凉烟拍了拍胸口,她走到镜子面前笑了笑,没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的笑容啊,也并没有很丑啊,影响帝家的什么形象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衣衫,哎呀一声赶紧捂住了,确实是有些不“得体”呢。
赶紧捂着胸口去了衣帽间,拿了一件月光蓝刺白玫瑰的衬衫换上,出来的时候又看见桌上的白玫瑰,心生欢喜,凑过去闻了闻,很新鲜的香气,不像摆放了十来天的花。
她狐疑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谁新买的?
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也就丢开不管,去找了千寻下楼吃饭了,两人手牵手的下楼,陈妈连夸凉烟的衣服好看,凉烟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下,就被走过来的帝千邪那张冷脸吓到了。
对着她的衣服不停的皱眉,整晚都在挑刺儿。
凉烟气得半死,在医院里面陪着她的帝千邪是假的吧,是她的幻觉吧,面前这个横竖看她不顺眼,颐指气使不拿她当人看的帝千邪,才是真实的吧。
陆律师看帝少和凉烟这样,只觉得跟他从前那些女人不一样,跟凉舒雅之间的“相敬如冰”更是不同,当下觉得两人或许真的有戏,因此下定决心,这次凉家的股权案子,一定要好好的搞,搞定了,以后跟帝千邪的关系恐怕会更上一层楼呢。
只是凉烟并不松陆律师的想法,只觉得自从说了楚伊人的坏话之后,帝千邪对自己真是最后的一点温柔都懒得装了,看来他和楚伊人之间,恐怕关系真的不简单呢。
她甩甩头,不去想那些,既然陆律师在,她就决定吃完饭好好的跟陆律师好好的谈谈,说不定还能打探些外公以前的事情,聊做安慰。
谁知道最后却被帝千邪阻止了。
“我们两个谈就好,晚点我会把结果告诉你,再说这是冗长的过程,现在也没什么具体的措施要执行的,你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就带千寻上楼画画或者记乐谱吧。”
以这样的理由把她赶出了书房,凉烟没办法,只得上楼带孩子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