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正好,我也不认识你,你倒先说说,你是什么人?”
梵肆的眸色沉了沉:“你不认识我?”在这个皇宫不认识他的,恐怕没有几个,这小子的来历值得探讨一番。
“笑话,我干吗要认识你?你以为你是谁!”谬言对他不屑一顾,要不是为了找英,他才不屑来这种污浊的地方。诚然,身为精灵的他有一点点的洁癖,甚至还有一点点瞧不起软弱无能的人类。
很嚣张的小鬼!梵肆轻蔑地笑了:“你可知,在这个地方,我有绝对的权力将你处死?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下场可不会好受。”
是吗?绝对的权力?谬言稍稍地思忖了下,他这么说,看来他还不是一个小人物,那么,让他帮他找英或许会比较容易些吧?思及此,他立刻换上了笑脸。
“好吧好吧,我一定好好回答你的问题!”
变得还真快,梵肆对他更加轻蔑了。
“先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宫的。”
“我叫小言,是——”哪一宫的?好难回答啊,他怎么知道阿罗帝国有哪些宫,他对这又不熟,不过,嘿嘿,有了,“我是灵月王子宫的。”还好他平常跟六大守护者中的灵玉走得比较近,知道他曾是阿罗帝国的王子,也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灵月。那么,一定会有一个灵月王子宫,哈哈,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天才。
“你是王子的人?”梵肆半信半疑,但没有追问下去,“你来这做什么?这里是拜西宫。”
“拜西宫?”谬言抓抓头,憨憨一笑,“没听过。我是来这找人的。”
“找人?”他扬起了眉。
“对。”他点头读捣葱,“我来找我的宝贝!”
“什么宝贝?”
谬言灿烂地笑了,笑的异常地开怀:“当然是我的小新娘啊,她不见了,我就来找她了。”
“是吗?你的新娘?她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见过她。”有意思了,找人居然到他拜西宫来了。他不禁扬起了玩味的笑容,不介意和这个小鬼胡侃一番。
“她叫——”谬言正想说,忽然惊喜地叫了起来,“哇哇,我的鸟儿!我的鸟儿回来了!”他伸出了手,立刻,一只雪白羽毛的鸟儿停在了他的手上。
小鸟儿唧唧喳喳了许久,谬言的表情呆了又呆,阴晴不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他无法相信的消息。终于,小鸟儿咋呼完了,拍拍翅膀飞走了。
他沉默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他能和鸟交谈?梵肆疑心顿起,他突然想起英邪也有着这方面的能力,难道——他们两人居然是有关系的吗?如果是这样,他便不能放过他。
那个女人被囚禁起来了?好奇怪,怎么会?
谬言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的小鸟儿并不是来告诉他英的下落,而是告诉他抓走英的那个女人被关在了某个地方,可这是为什么呢?是谁把她囚禁起来的?不行,他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查个明白!
“对不起,我要走了。”随意地道别一声,他便要离去。
梵肆却伸手拦住了他:“这里可不是让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地方。”既然对他有了怀疑,他更不可能轻易地就让他离开。
“不要理你!”谬言坏坏地冲着他眨了眨眼,笑了笑,然后便施展空间转移之术跑了个无影无踪。
该死!他竟不是普通人!
梵肆此刻才明白,却已经来不及了。
“呀,十年风水轮流转,没想到当日嚣张不可一世的你今天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好可怜!”呼呼,终于逮到机会糗她一顿了,谬言快乐的心情无法形容。
轻轻松松地,他就找到了英刹,看到她被铁链锁住,无法动弹。
“是你?你怎么会来?”英刹看到他,吃惊不小。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往前走了一步,他瞪她,“你给我老实交代,我的英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英刹看着他,不语。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当年是梵肆毁了她的姐姐,知道那个与姐姐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孩就是姐姐的转世,知道她一直是在被梵肆利用着。知道了,却已经迟了,是她亲手把姐姐推进了火海,她无法原谅自己。
见她不说话,谬言不高兴了:“快回答我!不然我就欺负你!”
“告诉了你,你能救她吗?”她乜他一眼。
“你是在小瞧我吗?”他冷哼,“你以为这阿罗帝国是铜墙铁壁?就算要毁了它,那也不过是一刻的功夫而已。”
“小鬼,你太天真了,你根本就不懂得其中的厉害。”想毁掉阿罗帝国?就算是神魔两族最有权势的王者也不敢这么说。一旦毁掉阿罗帝国,整个世界就会失衡,届时,恐怕连神族、魔族都无法生存,而只能走向毁灭。
“我才不要听你废话,我只要你告诉我英邪的下落。”
“放了我。”她淡淡地提出了要求。
“干吗?是交换条件吗?”谬言挑眉。
“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里,就先放了我。”
“不就是一条小小的铁链吗?你连这都奈何不了?”
“的确只是一条小小的铁链,但这上面有梵肆的咒语,那咒语正好能克制我。”不然,她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哼,是自己没用就明说了嘛,还要找什么借口!谬言心里不屑地嘀咕着,动手解开了缚住她的铁链。
获得自由,她揉了揉僵硬的手腕,看向了他:“谢谢。”她说。
“不必,我是为了从你口里得到我要的答案才救你的,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我的小新娘究竟在哪里?”
英刹斜乜了他一眼:“你真的在乎她吗?”
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谬言很不爽地瞪她:“关你什么事!”
“你会为了她交出守护之钥吗?”她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问着。
“那是我的事情。”
是吗?英刹冷冷地笑了:“或许。”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与他合作,他救他的新娘,她自己去救她的姐姐,“想知道她在哪里,去拜西宫找梵肆吧,希望你会有线索。”说罢,她骄傲地转身走人,不再与他多话。
不是吧,这样就走了?谬言瞪着她,几乎要把她的后背瞪出孔来。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嚣张又跋扈,根本就无法和他的英相比。不过,她告诉他到拜西宫找线索了,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梵肆吗?曾经听过这个名字,知道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据说他可以控制妖魔鬼怪为他所用,是这个人掳走了他的英?那可真是不能被原谅。
好吧,好吧,再累一下他的脚丫子,先到拜西宫去探一下。
等等,他得先找个人问问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拜西宫,梵肆的寝宫。
“鸟儿,是言让你来找我的吗?”英邪惊喜地看着停在她手上的鸟儿,问着,“他也来了吗?他很担心我是不是?”
鸟儿唧唧喳喳了一番,英邪似是听明白了,很黯然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呢,我太没用了,他教了我那么久的法术,我一点都用不上,只能被关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你是要去告诉他我在这,然后要他来救我吗?”
鸟儿又叫了一声,似乎是应和她的话。
她笑了,轻轻地抚了下它柔顺的羽毛:“谢谢你了,小鸟儿,等我出去了,我一定陪你玩。”她伸手,想将它放飞。
“想通过它通风报信吗?”
阴骘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她一惊,下一刻,正要飞出寝宫的鸟儿便横尸在了地面。
“你、你做什么!”英邪见状,泪奔涌而出,一把抱起已经没了气息的鸟儿,痛哭,“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好狠!你好狠!”他怎么可以轻易地就夺去生灵的性命?他根本就没有人性!
“不乖乖地听话,这就是你的下场。”梵肆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他蹲下,强硬地托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你想让它传信息给谁?谬言吗?他来了?”
“你放手!不要碰我!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坏蛋!”她哭得伤心,是她害了小鸟儿,是她!
梵肆冷笑了:“或许,我已经见过他了,言,小言,听得懂鸟儿的话,是你教他的,对不对?”按照这样的情况,那个小鬼,十之八九就是日之圣宫的守护者谬言了。
她垂下眼眸,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她不要理他,他是一个坏蛋,害死小鸟儿的坏蛋!
“这么爱哭?真不像以前的你。”他摇头叹息着,站了起来,“既然他来找你,我想,我应该仁慈一些告诉他你的下落,英刹的计划不错,利用你让谬言交出守护之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他阴阴地笑了,笑着,离开了寝宫。
守护之钥,他一定要得到的。英邪,他也一定要得到的。这些,都应该是属于他的,他不会放弃,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放弃。
就算她已经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人,但,她既然是“她”的转世,那他就会不计任何手段地把她弄到手。
或许,征服一个柔弱的女人,也是一种乐趣。
黑夜,没有一丝亮光,静寂得让人觉得害怕。微凉的风,轻轻扫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你来了。”黑夜里,突然扬起了一个声音,一个略显森冷可怕的声音,“我等你很久了。”
“原来你就是梵肆。”又一个声音,透着年轻与笑意,是谬言,“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讨厌,原来就是你抢走了我的新娘。”
依然是拜西宫,梵肆的地盘。
谬言打听过才知道,原来他一早踩的地方就是拜西宫,然后,没有花费多少功夫的,他便又打听到之前他见过的那个人就是梵肆。好巧,巧得他几乎要拊掌叫好。
守护日之圣宫的小子,竟是孩子般幼稚。
梵肆的轻蔑显而易见。
“把英还给我,不然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咬咬牙,谬言发狠地威胁着。
“可以,用守护之钥来换。”他提出条件。
“守护之钥?哼,你的野心不小!”就算他从他的手上拿到一把守护之钥又如何?他能拿得到其他的五把吗?就算他得到了所有的守护之钥,他又有能力接近太微宫吗?真是愚不可及的人类!他嗤之以鼻。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把守护之钥送到我的手里,就等着替你的新娘收尸吧。”他微笑着说出残忍无情的话。
谬言很想打掉他那让他看了生厌的笑容,没想到他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恨恨地,他咬牙切齿了一番,已经想好了要报复。
不就是守护之钥吗?好,他给他!等英平安地回到他的身边,他会给他好看的!他要让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他谬言,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