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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什么情况?初来乍到就被告白了!

第三天,也就是后天一早,小念就醒了,洗漱完毕,那天早上天气特别好,天透着嫩嫩的蓝色,小念热了杯牛奶,端了把凳子准备到小阳台上去赏晨光,等小念坐定,却看到有人冲楼上挥手,小念一看,原来是简阳。

小念很惊讶,现在才6:30啊,这怎么回事,也冲他挥手。

“我给你带了早饭,你是出来吃,还是我上去送给你。”简阳的信息。

“有点早,如果可以,我给你送上去,我还在楼下等你。”简阳的信息。

“好。”小念回复道。小念心想,总不能让人家送过来早饭,就让人家在楼下生等吧,小念赶紧把睡衣换了。不一会敲门声就响了。小念开门,看到简阳,头发短短的,两个眼睛炯炯的,穿着白色T恤,深色牛仔裤,背着蓝色双肩包,戴着黑色棒球帽,手里提着麦当劳的袋子。

对她说:“呵呵,早饭,吃完早饭我们来个城堡山一游啊!”咧着嘴冲她笑。

小念总也忘不了第一次给她送早饭的简阳,那样的阳光,那样的少年,带着晨光的少年。

“哦,谢谢。”小念怔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接过了早餐。小念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让简阳进来,正踟躇间。简阳察觉出小念的纠结。

“没事,你先准备,我在楼下等你。”简阳说。

“哦。”小念来不及细想,就被简阳关上了门。小念对着门发了3秒的呆,然后默默的走到餐桌前,打开袋子,里面有鸡腿堡,有鱼堡,有热牛奶,有果汁,有薯条,有派,我的天,这么多。

小念拿出鱼堡简单了吃了一口。给简阳发消息:“我吃完了,我们要出发吗?”

“你再休息一下吧,一会7:30我们再出发吧。”简阳的消息。

“哦。”小念的信息。

“谢谢你的早餐。”小念的信息。

“不用谢,照顾照顾师妹。应该的。”简阳的信息。

“简阳,你起来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吧。”乐冉欣的信息。

“我有事,你们先去。”简阳的消息。

乐冉欣收到这个信息,直觉很不踏实,她想赶紧赶到链子桥,想去证明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敢多去问简阳去了哪里。只得回复:“好,一会见。”

小念隔着窗帘看简阳,简阳个字很高,站在可以正好看到小念窗户的位置,所以非常显眼,她看到简阳不时朝上看,不时傻笑,小念不知道他是几点起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小念哪里知道,这个简阳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梦里都是后花园里小念的光影,凌晨醒了就睡不着了,就索性坐第一班车,跑到小念楼下等她家的灯亮,他看到小念的灯亮了,就又跑去买了早餐,刚到楼下,正想着是不是要送上去,就看到小念出现在阳台上。

吃完早饭,小念其实早就收拾好了,也检查了好几次,水带了吗?湿巾纸巾带了吗?软糖带了吗?零食带了吗?钱包带了吗?月票带了吗?她背着包,看着手机,还有5分钟就7:30了,现在应该可以下去了。

小念穿好鞋,戴好她的小草帽。款款的走下楼去,当她出现在简阳的面前,简阳还在不停的向上张望,鼻尖因为太阳沁出了汗。

“你,你下来了。”简阳说。他突然觉得后背在出汗。

“嗯,我们走吧。”小念笑着,阳光透过她的小草帽。透过些微光照在小念的脸上,脸上有些许头发丝,微微衬上了红晕,不知道是热,还是...。简阳觉得她好看极了,小念穿着浅嫩黄色无袖衬衫,浅牛仔短裤,白布鞋,头上戴着草帽,背着双肩包,像是初中春游时的女同学,清爽美好。

在简阳等待小念的那一个小时里,他不时抬头看着她楼层的方向,虽然夏天快过去了,天气依然很热,他站在楼下,觉得太阳浓烈,虽然热的出汗,但心里却是透亮畅快的。等见到她那一刹那,他的心就更静了,仿佛多瑙河流经了他的内心,他和她对立站着,却似等待了这一刻很久了。有的人相处很久却只是朋友,有的人只是经过你的身边,你却知道她就是你一直等待的人。

两人并肩坐车,彼此都不怎么说话,简阳总是想挑起话题,说了两句,小念总是嗯嗯啊啊的,简阳就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匈牙利?”小念看他尴尬的很,在心里偷偷笑他,决定由她开启一个话题。

“呃,我是2001年来的,到现在3年了。”简阳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咱们学校周围,有什么便宜好吃的快餐吗?”小念问。

“哦。咱们学校有食堂,不过都是炸鸡,土豆泥、三明治什么的,吃多了,腻味。咱们学校左边有一个麦当劳,在往远点走走有一个local burger店,还有一家中餐快餐,也可以单点个炒饭什么的。”简阳说。

“嗯嗯。了解了。”小念说。

“下次我带你去尝尝,那家本地 burger的牛肉汉堡相当好吃,还有那个Langos,就是匈牙利炸饼,抹上蒜汁,那味道相当好,不过你们女生应该不喜欢蒜吧。”简阳如数家珍的介绍学校旁边的小吃。

“呵呵,炸饼抹上蒜汁,那味道一定相当好。”小念学着简阳的语气。

简阳听后哈哈的大笑起来,觉得这个姑娘还这么风趣幽默,真好。

两个人并肩坐着,小念在笑,微风吹拂着小念的头发,小念的眼珠黑亮黑亮。

在青葱岁月里,总会爱上一个姑娘,像清泉,像春风,像蜜桃。在豆蔻年华你也总会爱上一个男孩子,牙齿雪白,笑容明亮,眼睛里只有你。

等两人到了链子桥,远远看到乐冉欣和那两位男生,乐冉欣穿着白色长裙,头发黑亮飘逸,背着一个皮质棕色小包,嘴唇娇艳欲滴,女神一般。小念一直很羡慕乐冉欣,可以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当简阳二人出现在乐冉欣面前时,她的猜想被证明了,他果然去接刘小念了。她亦看到二人说话已经不似昨天那般生涩,虽不至于谈笑风生,却也能自如聊天了,简阳亦小心维护着这份小平静。乐冉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暗暗忖度,一定得想个办法,这个情况有些失控。

“阳哥,你们两个挺巧的啊,一起来的啊。”靳小海挤眉弄眼的说,明显是在暗暗表示二人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是不是阳哥特意去接刘同学的啊。”另一个男生,叫做张扬的,也在开玩笑。

“没有,刚碰上的。”小念说。

“嗯嗯,刚巧碰上了,特别巧。”简阳说着,冲着小念咧嘴笑。小念白了他一眼。

“乐师姐,咱们从哪开始啊?”小念不想理简阳,只能转移一下的注意力。她不想刚到这个学校就树敌,不想让自己,也不会让自己陷在任何尴尬的境地,虽然她也承认对这个简阳有些许好感,但她太害怕风波了,太害怕进入旋风中心了。

“嗯,我们先乘垂直缆车到达城堡山然后先去布达皇宫,之后是渔人堡和马加什教堂,如果时间允许,我们还可以去自由山上俯瞰整个布达佩斯。这就是我们今天的行程。”乐冉欣说。她昨晚做了功课,把整个布达那边的名胜古迹又做了整体的计划。

“嗯。跟着乐师姐,我们可以好好看看这个布达佩斯了!”靳小海说。

“昨晚一早就去睡了,就等今天消耗体力了。”张扬说。

“走吧!”简阳说。

乐冉欣挽着小念的胳膊,温柔的说:“就我们两个女生,我俩一块玩。”

“好的。”小念说。但小念总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简阳就也被那两个男生拉着向城堡山进发了。

“不远处就是布达皇宫了,这座新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在13世纪的时候,由“阿鲁巴多王朝”建立,后来土耳其占领布达期间长期失修;十八世纪又开始部份重建,到了十九世纪中期起,才得到修复及扩建。后来又在二战的时候被损坏,又成立了特别修复委员会来进行整修,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简阳说。

“阳哥知道的真多。”张扬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了解清楚再来游览,肯定会更有感觉。”简阳说。

“嗯,下次我们去哪,也学着阳哥,先了解一下,要不就成了猪八戒吃人参果了。哈哈”靳小海说。

“好,我们先去买缆车票。”乐冉欣说。一行人就去缆车购票处排队。人不多,很快就买好票,一行人登上了缆车,缆车吱扭吱扭的向上攀登,前面就是充满历史感的链子桥,阳光普照,蓝天碧云,真的是好景美不胜收。小年心想,“如果老妈在身边就好了,可以和我一起欣赏这么美的风景。”

到了城堡山上,视野就更开阔了,空气似乎都是浪漫的味道,夏季的城堡山,绿植茂密,山下的多瑙河蜿蜒流动,小念心情大好,杵着城墙根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看起来娇俏可爱,简阳也靠在城墙根,看着小念。

“风景很好,是吧。”简阳说。

“是,很好,风也好。”小念说。

“喝点水。”简阳递给小念一瓶水。

“我带水了,谢谢了!”小念说。简阳和小念靠在城墙看着远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远处靳小海和张扬缠着乐冉欣拍照,两个男孩子都很喜欢这位乐师姐。是啊!这位乐师姐就应该是每个男生喜欢的那个样子。乐冉欣看见小念简阳两人站在那,就叫靳小海拉他们来一起拍照,靳小海把两个人拉过去,拍了好多照片。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皇宫吧。”简阳说。小念觉得简阳对待乐师姐太过冷漠,就连对待靳小海和张扬都是热情有礼的的,但就是面对乐冉欣,总是带着点凉意。

“也是,我们快走吧。”张扬说。

“阳哥,能不能再给我们讲讲这个布达皇宫啊。”靳小海说。

“好,那我就给你们说一下啊,等下请我喝可乐啊,你懂得,导游费!”说着冲小念眨眼睛。小念忍不住笑起来。小念是个十八豆蔻年华的女孩子,纵是对待感情冷静达观,但越是冷静,一旦遇到真的喜欢的人,也越难以抽身忘怀。她已经在不断提醒自己了,却还是忍不住去看简阳。情感这个东西,越克制越深陷。

“整个布达皇宫的外貌虽然不是富丽堂皇,却也能看出当年奥匈帝国的气势,但相比我们大中国的紫禁城,还是差一些的。现在整个布达皇宫主要是各种博物馆。里面有很多的文物。还有国家图书馆,还有画廊,大家边走边看吧,然后如果走散了就在刚才上来的那的地方等待就可以了。”

“好的!没问题。走着。”靳小海先跑了进去。

“小念,咱们也走吧。”乐冉欣挽着小念,她可不能让他们两个再单独待在一起了。

从皇宫入口进入,就能看到布达皇宫的标志性圆顶,之后就是皇宫前的御花园了,从御花园远眺出去,更加显得视野开阔,天朗气清。御花园有一处精美的雕像,算是御花园里最精美的雕像了。

“乐师姐,这是什么人呢?是哪位皇帝吗?”小念站在雕像前问乐冉欣。

“这是马加什狩猎图,最上面的那个人就是马加什皇帝了。”乐冉欣微笑的说。简阳在不远处看着两个笑颜如花的女孩,没有觉得赏心悦目,反而心里很不耐烦,他知道小念不了解乐冉欣,他知道乐冉欣并不会伤害小念,但那次听过她和他妈妈打电话,他就对乐冉欣的态度就更差了。但两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他也不方便插嘴。

“阳哥,怎么回事啊?你是对乐师姐有意思,还有对我们的刘同学有意思啊?我看你盯着她们两个半天了。这么美的景色,也不好好看看啊!”靳小海揶揄简阳,笑眯眯的。

“你这小子,别废话,赶紧去一边去。”简阳一手把压下去,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嘻嘻哈哈。

小念踩着有着上百年的石板路,抚摸着城墙,呼呼的风声似乎在向她诉说着这座宫殿的百年历史。皇宫里面的是历史博物馆,乐冉欣拉着小念一下看雕塑,一下看容器,一下看石碑,小念一看的太多,有点眼花缭乱。

小念想一个人逛逛,于是借口去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看到乐冉欣在给简阳递水,简阳并没有接,却跟乐冉欣说着什么?乐冉欣的表情一下子不太好了,简阳的表情有点生气,有烦躁,他看乐冉欣的表情出现了厌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简阳会是这个样子。看到小念回来,简阳走过来说:“刘同学,洗手间在哪?你可以带我过去吗?”说完不等小念有反应就拉着小念走了。

“简师兄,那个洗手间在那边。”小念指了一个方向。

“刘同学,对乐冉欣,你别说太多你的事。”简阳说,表情有点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怎么说,他怕说了会觉得他好复杂,她会退却。他又想,嗨,八字还没有一撇,在想什么?

“嗯,我对任何人都不会太说我的事情。”小念说的是实话。

“好的。还有,刘同学,别躲着我。”简阳说这话的时候,有风从皇宫的拱形窗户里吹风过来,正好吹动了小念的头发,小念亦看到简阳的眸子里映衬出她自己的倒影,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在简阳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如破冰的春风进入到小念的心里,小念静静看着简阳,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窗外不知道是谁演奏着什么乐器,像是勺子敲击杯子的声音。

“你说的什么?我没有躲谁啊?”小念笑着,心却如直升飞机起飞一般,突突的跳着。

“好,那就好。我没有恶意,我就是...”简阳没有继续说下去,看向小念。那样的眼神,万般情意从那眼神流出来,满溢出来。小念突然害怕他会说出什么来。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好,我知道了。”小念连珠炮一般的说。

“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简阳知道小念怕什么?眼神狡黠的看着她,似乎是看透了她,也是在逗弄她。

“嗯,好,我们认识了,就是好朋友了。”小念长出了一口气。简阳看着紧张的小念,很是好笑,伸出手把小念被风吹乱的头发拨下来,似乎是做这件事很多次了。小念僵住了,心想,他也太会追女孩子了。我的天,这也就是我,要是一般小女孩早就沦陷了,好不好。谁知道她自己就不是一般女孩子呢?谁知道呢?

简阳去洗手间了,小念就回到游览小队伍里了,乐冉欣却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照样跟靳小海和张扬谈笑风生,看到小念回来了,依然笑容满面,拉着小念看这看那。小念突然觉得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好难懂,好麻烦。

一行人从布达皇宫出来,又向着前方的渔人堡和马加什教堂进发。

快到渔人堡,就能看到很多白色的尖塔,就像是迪士尼动画片里面会出现的城堡。小念看到渔人堡,就像一般小女孩那样颠颠的跑过去,眨着眼睛到处看。

“这个渔人堡,它是一个新哥特式和新罗曼风格的观景台,二战后几乎就毁灭了,后来又被原设计师的儿子修复好了。”简阳导游依旧在线。

“你们看,那边的雕像是圣.史蒂芬国王,他是匈牙利第一个天主教国王,同时也算是匈牙利国的建立者吧。”简阳继续说。简阳实际上是个大学霸,若不是跟家里闹矛盾,应该会是非常优秀的物理科研人才,所以什么历史啊,经济学概论啊,吧啦吧啦的他看看就会,并且不会忘。小念之后总会说,跟这样一个学霸谈恋爱,真心心累,分分钟智商被KO,并且什么都瞒不过这人。

“以后就跟着我们阳哥和乐师姐混一定没有问题。哈哈!”靳小海说。这位靳同学还真是活泼。

“大家看,真美。”乐冉欣指着远方,眼神清澈。一行人站在观景台上,看见对面的国会大厦,流淌的多瑙河,远处的链子桥,游人不多,微风拂面,心醉神迷,大家都沉浸在这样美不胜收的景致中,安宁闲适,心绪清明。

小念觉得这世界无限美好,成年人的世界虽然难懂,但这个世界太绚烂多姿了,她喜不自胜的找到了成长的烦恼后那一点点的小确幸。

小念闭上眼睛,伸出手,感受着风。靳小海看着闭着眼睛嘴角含笑的小念,发觉这位刘同学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仿佛灵魂是透明的,干净澄澈,他赶紧用相机拍下了小念的瞬间,然后他看呆了,他觉得乐师姐是漂亮,但那就是师姐该有的样子,聪慧,干练。小念却更加的通透,更加的纯净。

“刘同学,你几岁?”靳小海说。

“嗯,18岁多,快19岁。你呢?”小念说。

“我19啦,快20了,上小学晚了一年。”靳小海说。

“我们都差不多,要不就别刘同学,靳同学的了,你叫我小海,我叫你小念,我们都叫他张扬。行吧!”靳小海说,一边说一边推了一下张扬。

“好,小海,张扬。”小念跟同龄人在一起就笑起来无拘无束的。简阳看着小念,眼里的欢喜收都收不住,乐冉欣看着简阳,心像被钉子扎了一样疼,但是乐冉欣不明白,不是我喜欢你,你就必须喜欢我,感情没有必须,也没有顺理成章和理所应当,只有爱或是不爱。

“大家快拍照吧,观景台拍照很漂亮,随便拍都是明信片。”乐冉欣说。

“好好。两个女生赶快拍照吧!”靳小海说。一行人拍照,又请人给他们合影,五个人在照片里笑的肆意绽放。那时候那么好。

之后大家简单浏览了马加什教堂,也看了皇冠,简阳依旧洋洋洒洒的介绍着,这个教堂是历代匈牙利国王加冕的地方,也是茜茜公主加冕的地方等等,众人简单浏览了一下,就都走不动了。主要是饿坏了,尤其是靳小海和张扬都在抱怨这教堂也没个小超市,不像国内的景点有各种超市,各种小吃,可以垫垫肚子,一直在说匈牙利人不会做生意,只会卖个纪念品。

正在他们抱怨的时候,小念跟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拿出一袋锅巴,虾条,小面包等零食。靳小海和张扬立刻感恩戴德地吃起来了,靳小海还对着多瑙河大声喊:“感谢小念同学,我一定会对小念同学好的。”结果被简阳一个盖帽给盖下去了。小念在旁边笑红了脸。乐冉欣在旁边起哄:“你要怎么对小念好啊?”

“我要对小念好,谁要是欺负她,我就欺负谁。谁要是让她伤心,我就让谁伤心。谁要是对不起小念,我就对不起谁!哈哈哈!总之一句,我要对小念好!”靳小海这一番表白,让小念笑的前仰后合,乐冉欣则一直盯着简阳看。简阳被这番表白弄得脸色着实难看。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我们赶紧吃完东西,接着我们的行程吧。”小念说。她觉得靳小海真的是个妙人,知道他是开玩笑,却给人感觉那么真诚。

“这小子,我发现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简阳又一个盖帽,把靳小海压下去。靳小海咿咿呀呀的喊小念救他。小念捂嘴笑,不理他。一行五人嘻嘻哈哈的,边吃东西边侃大山。

现在已经下午2点了。但是大家都不愿意下去吃饭,都想再待一会,似乎是更在意这一刻的氛围。大家也都累了,也都没有力气再坐公交再爬自由山了。都提议回到渔人堡去等夕阳,去等待最著名的多瑙河的傍晚。大家就又再回到渔人堡,坐在石台上等待夕阳到来。太阳一点点下沉到布达佩斯的西边,天边泛起了红色,橙色,天空一点点的朝着落日余晖最美的景致变化着。

乐冉欣挽着小念的手臂,突然说:“这么美,这时候,如果有男孩子跟我表白,我想我会答应。”说完看向简阳,简阳却别过头。乐冉欣黯然的低下头。小念看看四周,好在靳小海和张扬在打闹,没有看到。小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是该不该安慰她。

感情有时候不是希望或是坚持就能得来的事,即使坚持得来,对方也是退而求其次,总归心内是不甘心的,一旦有了再拼一次的机会,也会轻易离开。

整个夕阳把多瑙河染成了红色,链子桥的锈绿色反而衬的链子桥更加恢弘。这个傍晚到了景致最高潮的阶段了,靳小海给两个女孩子拍了好多的照片。

今日的城堡山之行圆满结束了!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约定下次再出去玩。小念也觉得不虚此行。众人只吃了个早饭,虽然有小念的零食垫肚,但也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行人随便找了个餐馆,快速的点了披萨和意面,就都坐在座位上休息。很快菜就上齐了,大家都默不作声的吃着自己眼前的意面,确实都是饿坏了。

“哎,阳哥,我们喝点酒吧。”靳小海挤眉弄眼的说。

“对啊,我们好不容易出国了,少喝点酒啊!”张扬说。

“你们一个个都刚多大,就要喝酒。”简阳用手拍他们的头,简阳觉得对方就是两个小破孩子。

“哪怕喝点啤酒呢?”靳小海恳求道。

“行吧,咱们点三瓶啤酒,女孩子就别喝了。”简阳说。他怕小念不会喝酒。

“谁说我们不喝,我们两个也要喝。是不是?小念。”乐冉欣说。

“我没喝过,分我一杯就行了。”小念说。

“那你们两个喝一瓶吧。”简阳说。

简阳点好了啤酒。酒上来后,大家边吃边喝,气氛就更欢乐了,原来张扬喝一点点酒,脸就红的像是个关公,一直看着乐冉欣傻笑。靳小海沾点酒就更爱说话了,不停地说,他高三怎么压抑了,父母多么严格,拆散了他和他的小女朋友等等。

乐冉欣和简阳还是可以喝点酒的,看着这两个皮猴儿闹。而小念呢,脸不像张扬那么红,却也有两片红晕在脸颊上,小念感觉眼皮很重,杵着脸笑着看靳小海啦啦啦啦的说话。

等到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简阳才发现这是一个音乐餐厅,只是时间还早,歌手还没来,但是舞台上有一把吉他,简阳看着小念,看着大家那么欢乐,脑海里出现了一首歌,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想唱这首歌,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样,或是店里人不多,总之简阳去询问了店主后,然后拿起吉他坐在高凳上,对着麦克风说:“This is a song for an angle, I want everyone

can find your angel.”店里的其他人都为他鼓掌,小念也惊讶的看着他。

简阳缓缓谈起吉他,每一个音符都似星星坠落在房间里,简阳手指纤长,轻轻拨弄琴弦,却能有那么动听。简阳轻轻吟唱起了: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day.

Oh dream maker, 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Wait in 'round the be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简阳的目光只看向了一个地方,就是小念的方向,仿佛周遭都静止了,在这个空间仿佛只有小念,惟小念这一位听众,简阳似乎入了梦,只唱着这歌,心内是潮湿的,沉重的,似是想端着这满溢的爱意到小念面前。小念亦内心所动,似是也有感受到简阳那份沉重的爱意,心内也是坠坠的。

却抬头看见乐冉欣也看着简阳,有两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滑到下巴就不见了,小念却突然生出抱歉来。但她也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这一切。她不知道怎么承受简阳明显的关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乐冉欣。

一曲毕,简阳优雅的起身鞠躬道谢。小念就想,“简阳,简单的阳光,名字好听。个子高,眸子深,鼻子似山峰,嘴唇还不是言情小说里那种薄情的薄唇,皮肤在男生里面算白的,熟悉历史,又会弹吉他,点酒的时候又似乎对酒颇有研究,言谈得体有礼,应该家里条件也是很优越的,这样的男孩子,谁不会动心,相信他追求谁,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小念转念一想,“也没准是身边美女太多了,想撩撩我这把小雏菊吧,我得时刻理智一点。”小念提醒自己,拍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简阳走下台来,坐下来,只是坐下,冲小念笑了一下,小念想:“完了,完了,我一定是喝醉了,喝醉了。怎么心脏像要跳出来了。”小念赶紧喝了杯冰水,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到底她也终究是18岁啊,豆蔻年华,连动心都是第一次,而且还有那么多她搞不清楚的情况,她可怎么办呢?

吃过饭,还是由简阳送小念回家,而两个男生陪同乐冉欣回家。小念本想拒绝,却拗不过简阳。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简阳就走在她身侧,冲她笑了笑,小念的脸就又烧起来,她在心里痛骂自己的花痴与无耻:“才认识人家几天,看人家好看,又唱了首歌,就巴巴的喜欢上人家了是吧。真够无耻的。”小念在心里痛骂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简阳哪里知道小念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小念的脸越来越红了,伸手摸了摸小念的额头,小念被简阳碰到那刹那突然叫出声:“你干嘛?”

简阳笑笑说:“看你脸这么红,看你是不是喝醉了或是发烧了。”

“没有。”小念说。两个人坐在地铁上,简阳又递给小念一只耳机,小念拿过来,耳朵里又响起了《Moon River》,小念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简阳也闭着眼睛。小念不知是因为时差,还是酒意就这样睡着了,睡着睡着就靠在了简阳的肩膀上,简阳笑笑,看着小念的眼眸,鼻子,嘴唇。这似乎就是他最喜欢的女孩的样子。

人生最美好的事是,遇到你最欢的人的样子,即使对方不喜欢你,但你真的知道你最喜欢的人的样子,而不是浑浑噩噩的与一人结婚生子终老。虽然聊有遗憾,但内心清明,不存疑虑,甘心过余下的人生,而不是带着所谓的幻想,痛苦的与你现有的一切费力的磨合。有时候心死,也是人生的最美好的状态。

简阳亦将头靠在了小念的头上,如普通情侣一样。恍惚间,小念醒了,觉得头重重的,然后发现自己竟然又靠在简阳的肩膀上,亦回想起,在飞机上也有感觉是头重重的,原来是简阳把头压在了她的头上。

小念醒了,而简阳还没有醒,小念看着简阳,想着他难道对自己真的有意思吗?为什么呢?她看着对面玻璃上面的倒影,自己真的也不是什么天人之姿啊。小念用手碰了碰简阳的胳膊,简阳醒了,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简阳看着小念的眼眸,鼻子,嘴唇。嘴唇,嘴唇,简阳慢慢的靠近小念,小念看见他靠过来,紧张的不能呼吸,就在小念以为他快要亲到她的时候,小念突然低下头,她承认她怂了,她逃跑了。她还有很多疑虑,很多不知道的事,她怕了。

“车要到站了。”小念说。

“嗯。我们下车。”简阳挠挠头,尴尬的站起来。拿起小念的包,一起走出了车厢。之后转车,两个人在电车上不说一句话,好在电车没有几站就到了小念所住的小区。到了楼下。

“嗯,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小念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不用谢。”简阳说。

“小念。”简阳说。小念抬起头,看着简阳。这是简阳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小念,我可能喜欢你了,我知道这才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但是我感觉已经认识你很久了,我知道很唐突,我知道,你害怕,你躲着我,不过没关系,我只是先告诉你,我喜欢你了,你喜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简阳看着小念,眼神炙热,他说出来了。小念不发一言,内心如震鼓击山,咚咚咚咚咚咚,她低下头,她不敢抬头看他。

简阳继续说:“你也可以当做没听过这些话,当我酒后失言也好,冲动唐突也好,一时疯癫也好。总之请你原谅。”

“我,我们才刚认识。我不知道...”小念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说,别说。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明天也好好休息。就是,好好休息。”简阳有点语无伦次。但是逗笑了小念,小念的笑容犹如划过夜空的星辰,点亮了简阳的心。简阳忍不住,亲了小念的额头。

然后小念回到家里,坐在床上,额头似乎还留有简阳的气息,小念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在床上,期期艾艾喃喃呓语:“这该怎么办啊?刚出国就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啊?”

这个夜晚,小念烦恼,简阳欣喜却也烦恼,最痛苦的却是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乐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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