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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念,感谢你带我出泥沼

2004年10月25日星期一

美好的时代就是,你是最美好的状态,你的身边有最美的一群人,你最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所做的事是你最喜欢的事,这就是最美好的时代。

——————————————————————————小念在日记写下这样一行话。

那个夜晚,大家唱歌,跳舞,喝酒,好多人都醉了,小念被简阳抱在怀里,小念亦靠在他的胸口,和着音乐轻轻转动,小念抬头看他,他低头轻吻她的唇,她太害羞了,只是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感受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这一刻,她感谢他,让她拥有如此美好的初恋。

第二天早上,全体都迟到了,大家都躺在小念家地板上睡了一觉,大家都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跑去上学了,一路上小念的手紧紧的被简阳握在手心里,小念开始不好意思,但看到简阳的嘴角就没有合上过,一直冲她傻乐,也就任由他牵着手,旁边的人都被他们喂了好大一口狗粮。

“看给我们阳仔高兴的!这笑的,跟个大傻子一样!”,秦松不停地调侃他。

“你别说我们阳仔了,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人家也一直付出了,你瞅瞅你,追隔壁班的Sara,人家拒了你一次,你就放弃了,那你能追到像我们小念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吗,咱们都给跟阳仔学习啊!”,肖城说。他的这番话,让张扬若有所思。

带了学校,简阳把小念送到班级门口,两人还笑眯眯的,舍不得分开,小念被向娜娜一把拉近教室:“都迟到了,小心Dora给你多留一份阅读作业,你就惨了。”,说着小念被拉走了。

简阳手里还有小念的余温,他捏了捏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快要疯了,思念的情绪已经开始淹没他了!他站了一会儿,才悠悠的返回自己上课的教室,秦松和肖城一脸祝贺他的表情,几个人刚要说话,就听教授向着他们的方向干咳,他们三个只得闭嘴。

乐冉欣远远看着简阳,她从未看见他的脸上有这样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当时一时冲动做了什么,所以一直躲着,今天出现,就看到简阳带着这样好看的笑容坐在那,他周身都是光,带着柔和的光晕,他之前一直有着萧肃的气息,总是那个表情,偶尔也会跟别的女孩子开玩笑,但也只是带着玩味的笑意,但现在的他,笑的那么温暖,那么和煦,想到这儿她的心就像是喝了一大杯劣质黑咖啡,又苦又酸,眼睛涩涩的,她努力忍着,在笔记本上写下,乐冉欣不要哭,可泪水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后悔了,后悔当时用言语激怒欧阳倩,导致小念受伤,小念血流出来的时候,也吓到了她,她心下一沉,她知道,她闯了祸,一时的冲动怕是会清扫了简阳对她最后的一点好感。想到这,泪簌簌的落下,把旁边的土耳其姑娘吓到了,问她怎么了,也惊到了老师和其他学生,她只说眼睛痛,就跑出去了。

秦松用胳膊肘推了下简阳说:“阳仔,这乐冉欣没事吧,哭成这样,别是哪不舒服吧。”

“那是她的事。”,简阳的口吻冷冰冰的。

“乐冉欣不是个善茬,小念受伤那天,我都问饭店老板了,那个乐冉欣说了几句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欧阳倩更生气了,才动手的,向娜娜那猴子也说了,跟她有关系。”肖城说。

“我心里有数,咱们先上课吧!”,简阳皱着眉头,笔不停飞舞的记笔记。

课间,简阳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

“你去找弟妹吧!”,肖城一脸看透的坏笑。

“滚。”,简阳居然有点害羞。

“这哥们,我没看错吧,是不是脸红了!”,秦松哈哈的笑。

肖城和秦松哈哈的嘲笑着简阳,简阳手脚并用的收拾着俩损友,拳打脚踢的把俩人按在座位上,拍拍衣服,大步流星的走了。走到门口,看到乐冉欣站在教室门口,简阳径直走过了她,乐冉欣又向前走了几步,抓住了简阳的胳膊,简阳推开了她的手。

“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乐冉欣抽泣着说。旁边人流如织,大家都不免看一眼这两个人,少女哭泣求原谅,少年怒气冲冲,画面让人有很多遐想。

“不用说了,很多人在现场,有些事你不是第一次做,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别为自己找借口。”,简阳说。每一个字都如钉子扎进乐冉欣的心里。说完,简阳就走了。乐冉欣呆立在那,她从未这么绝望过。

简阳到小念教室门口,看到靳小海也站在那,眉头不禁皱了皱,走过去,靳小海也看到他,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下,靳小海说:“阳哥,这么巧。”

“嗯,挺巧。”,简阳漫不经心的说。说着小念下课了,向娜娜眼尖看到了简阳,就指给小念看,小念也看到了简阳还有靳小海,她突然有点不好的感觉,赶紧跑出去。

“小念,我跟你说个事。”,靳小海先发制人,叫住小念。

小念看向简阳,简阳微笑着,说:“没事,我等你。”,小念回报以笑容。

“怎么了?”,小念问靳小海。

“你跟阳哥在一起了是吗?”,靳小海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

“嗯。”,小念想了想,点了下头。

“你想好了吗?我打听了,他有很多女朋友的,欧阳倩只是其中之一,你不怕还有别人来找你麻烦啊!”,靳小海涨红了脸,急冲冲的说着这些话。

不远处的简阳早就听到这些话了,不屑的笑,他有点生气,生气自己,也生气靳小海。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小念感谢靳小海,毕竟他也真的很关心她。

“.......”,靳小海一下靠在墙上,叹了一口气。

“Marta这周末想约你去她们家庄园吃饭,说是杀了一只牛,请你吃牛排,打你电话打不通。”,靳小海说。

“好,你也知道我电话坏了,没有她电话了,你把她电话给我,我给她打电话吧。”,小念说。

“我给你发短信。”,靳小海说。

“好的!”,小念说。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靳小海说,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小海同学,谢谢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念坚定的看着他,她感谢他关心她,但是她也相自己能应付的过来。

靳小海听到小念这样说,抬眼看了看她,小念眼神澄明,心思单纯,他心想算了,日久见人心!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了!周末见吧!”。说完跟简阳点了个头,也没说话就走了,小念看他的背景若有所思。

“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靳小海在你身边转悠。”,简阳似怒似笑的看着她,眼神里有着点点威胁的意味。

小念看他这样,笑意盈盈的说:“你吃醋了,简师兄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是吃醋,看见自己女朋友被别人惦记,肯定吃醋。”,简阳炽烈的眼神燃烧着。

“我...”,小念语塞了,脑海里都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好了,证明我眼光好,我的女朋友有人惦记!”,简阳快速的啄了下小念的脸。

小念羞红了脸,推开他说:“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小念,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简阳轻轻抱住她,把头抵在她的帽子上,小念也闻着他好闻的味道,把头扎进他的胸膛,用头蹭来蹭去,小鼻子吸着味道,说:“你真好闻。”

简阳怀里的女孩如小猫咪一样蹭来蹭去,他的心柔软的都快化掉了,低头吻住她。只是动作太大,小念的帽子掉了,她赶紧捡起帽子,戴好后,捂着嘴笑着说:“我还是个秃头呢。你这眼光也是真好啊!”

“秃头也这么漂亮,你说我眼光好不好!”,简阳现在都已经蜜里调油了。有人听不下去了,旁边偷看的向娜娜和王婷已经快要吐了。

“你们两个好了啊,小念,上课了!”,向娜娜说。

“我去上课了啊!”,小念说,眼神都是依依不舍。

“好,中午一起吃饭。”,简阳笑着说。

“嗯。”,小念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跑回去了,进教室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简阳心底如蜜糖,小念,真的是太美妙的女孩子。他回到教室坐在那,脑海里都是小念的笑,身畔似乎还能闻到小念的味道,不自觉笑了笑。肖城和秦松彻看他满脸荡漾着春色,秦松说:“我终于闻到了谈恋爱的人的那股酸臭味道。”

“滚。”,简阳回报以盖帽。

中午三个大男生等在门口,看着三个女孩子慢悠悠的从教学楼走出来,小念穿着白色的上衣,浅蓝牛仔中裙,带着一顶嫩黄色帽子,腿又白又细。向娜娜穿着牛仔裤,浅蓝色上衣,头发散落着放在肩头,向娜娜没有小念那么白,但却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包身的牛仔裤凸显出她美好的线条。王婷将头发简单编了个麻花辫,穿着白色衬衫,卡其色短裤,利落清爽。小念甜美可爱,向娜娜活泼爽利,王婷是温顺美好。三个女生各有自己出色的地方。

“我怎么觉得这个向猴子,有点漂亮。”,肖城狭长的眼睛透露着精明,意味深长的看着向娜娜。

“你怎么看的,那家伙黑不出溜的。”,秦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接着说:“他们三个里面就咱们弟妹长得最好看,白白净净的。其他两个,说实话一般。但说到漂亮,还是隔壁系的赵墨涵漂亮,其实乐冉欣也是个大美女...,哎呦,哎呦!”,被其他两个人镇压了。

“我们去吃什么?”,向娜娜说。

“说,想吃什么,哥请客。”,肖城笑着说。这笑容,怎么说呢,有点让人不舒服。

“咱们各吃各的,别请客了,都是父母的钱。就随便吃点,休息一会,还要上课呢!”,小念说,她不想搞得什么都要别人请客。

“没事,让他请客,他说向娜娜漂亮。我们俩走”,简阳似笑非笑的说完,就拉着小念走了,他只想跟小念单独吃饭,就留下这帮家伙,尴尬去吧!小念回头看,肖城拉着向娜娜也跑了,剩下王婷和秦松尴尬的站在那。

简阳带小念去吃他上次说的那家本地汉堡店,这家店的肉饼是现做的,顾客可以看见肉球变成肉饼,撒上cheese还要放到烤箱里烤一下,再撒上圆白菜丝,挤上你喜欢的酱就可以吃了,肉饼扎实,cheese浓郁,蔬菜甜甜的,配上酱,真的好过麦当劳好多倍,光闻着味道,已经让小念食指大动了。

“好香啊!”,小念眼神晶晶亮,简阳最喜欢看小念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眼睛一亮的样子。

“嗯,下次再带你去吃别的好吃的。”,简阳说。

“嗯嗯,好的,嗯,不好!”,小念点点头有摇摇头。

“怎么了?”,简阳问。

“你做给我吃吧,我不想花很多你的钱。”,小念说,眼珠黑黑的,倒影着他的影子。

“行,我会为你学会满汉全席。”,简阳说。

然后抱着小念,在她耳边呢喃着:“小念,小念,谢谢你,我原来在泥沼里,是你带我来到陆地,谢谢你。”

是啊,简阳一度自暴自弃,因为父母亲的关系,也因为自己看到的肮脏事太多,所以他很讨厌这个世界。又因为小念,他似乎跟这个世界和解,又重新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不再觉得太阳烈,不再觉得雨水烦,不再觉得自己可耻。他喜欢干干净净的小念,也喜欢小念喜欢的世界。

小念眨着眼睛听见他这么说:“我也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简阳轻吻了她的唇,小念羞怯的笑,那一刻,空气里都是草莓的味道,这也许就是恋爱的酸臭味道吧!哈哈!

汉堡好了,小念吃的心满意足,开心的笑荡漾着整个店,似乎整个店都是阳光满溢,汉堡店老板很喜欢小念的笑容,多送了她一份炸薯条,小念顿时更开心了,她真的很容易满足。简阳挨着她坐着,看着她开心的一边吹着滚烫的薯条一边塞到他嘴里,两人都笑着,真好!

两人慢悠悠的走回学校,简阳送小念回到教室,也就回去上课了,小念坐在座位上,看到向娜娜一脸悲怆的坐在那,王婷则杵着胳膊看着向娜娜。

“你们俩怎么了啊?什么情况啊?”,小念说。

“那个肖城师兄说想跟她谈恋爱。说让她今天下午放学后回复他。过时作废”王婷说。

“那她怎么那副表情?”,小念说。

“她纠结呗。”,王婷婷说。

“纠结就是喜欢啊,或是有好感,至少不讨厌。”,小念说,她知道这种感受,这种情绪她都经历过。

“你别说了!”,向娜娜听完小念的话,一脸快要哭了,趴在桌子上。整个下午她就这样趴着,老师问,小念就说她不舒服,老师就让小念和王婷送她回家了,还把讲义和作业给了她们,小念心想还是没有躲过作业。三人还没有走出校门口,向娜娜站在院子里,突然冲着楼上大声喊着:“肖城,肖城,你给我出来!”,声音大的,让小念和王婷捂住耳朵。

“哎!怎么了!”,肖城探出头来,接着好多人探出头来。

“你是不是要跟我谈恋爱?”,向娜娜大声喊着。

“是啊!”,肖城大声回复。其他班级的中国学生开始吹口哨,拍手,忙着解释给别人听,然后起哄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好!我跟你谈,你下来!”,向娜娜大声喊着,笑着!小念和王婷婷都吓蒙了,这恋爱谈得太快速了。

“哎!好嘞!”,肖城说完,顺着二楼的窗户攀爬着跳下来,全校都疯狂了,肖城走到向娜娜面前一把把她抱起来,说:“哈哈!这女朋友,太帅了!”

大家都拍手鼓掌!小念想这还真是狮子男和狮子女的恋爱啊!火星撞地球!这件事真是全校轰动,全校也知道两个中国女生,一个被唱歌表白,一个楼下示爱,为此向娜娜生气了好久,明明不是她追肖城,结果被说成她追求肖城,每次想起来就会骑在肖城脖子上作威作福,肖城也宠着这只猴子。

晚上为了庆祝两对情侣成功,两个男生简阳和肖城临时起意请好朋友们在简阳家吃火锅,除了靳小海没来,张扬还有其他的朋友都去了简阳家,正是酒酣耳热,大家激情昂扬的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不规则的敲着门,又有女生呼喊的声音,大家静下来,仔细听了下,是在叫简阳,简阳的脸色立刻不好了,他听出来是乐冉欣的声音,张扬也听出来是乐冉欣的声音,立刻弹起来跑出去开门,门一打开,乐冉欣就靠在张扬的身上,浑身酒气,长发披散着,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她抬头看了一下,不是简阳,于是趔趔趄趄的去找简阳,见到简阳就扑到简阳怀里,哭喊着说:“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爱我,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我也是因为爱你啊。”,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小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场面。

“都是你,是你抢走了他!”,乐冉欣发疯了似的冲着小念扑过去,简阳一把拉住乐冉欣说:“请你自重,我从没有说过对你有好感,请你不要老是打扰我的生活。”,简阳说玩,乐冉欣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下来,说:“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你以前对我很好的。你告诉,你告诉我原因。”

“别再说了,张扬,你送她回家吧,你知道她家吧!”,简阳说。他知道张扬喜欢乐冉欣,一定会安全的送她回家的。

“我知道,我把乐师姐送回家,你们吃吧。”张扬说着,拖着迷迷糊糊的乐冉欣走,乐冉欣挣扎着,嘴里一直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也被张扬架走了。

乐冉欣走后,大家也都没了兴致,就都散了,肖城和简阳叫了车,送三个女孩子回家了,五个人在车里都不说话。到了地方,简阳叫住小念说:“小念,你要相信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嗯,好,你放心。”,小念回复一个坚定地微笑。简阳放下心来。

三个女孩回到家里,都心事重重的,洗漱好,小念、向娜娜和王婷都躺在床上,三个人都不说话。

“你说那个乐冉欣还真是很喜欢简师兄哈!”,王婷说。

“嗯。”,小念说。

“今天看着还挺可怜的。”,向娜娜说。

“嗯。”,小念说。黑夜里大家都看不到对方的脸。

“哎,小念,你说他俩真没什么吧!”,向娜娜说。

“我相信简师兄。”,小念坚定地说。

“嗯,没事的,咱们睡吧!明天起来又是美好的一天。”王婷说。

“好,睡了。”,小念说。三个女孩也沉沉的睡着了。

张扬送乐冉欣回到家,乐冉欣又哭又闹,吐了一地,张扬什么也不说只是陪在她身边,清理秽物,闹了一会,乐冉欣躺在床上似乎是清醒了一点,看着张扬默默地清理地面,还给她喝水,给她脱了鞋盖了被子。她躺在那看着张扬,她突然感觉很寂寞,很寂寞,寂寞到骨子里,她对张扬说:“你喜欢我,对吗?”。

“嗯。”,张扬看了她一眼,说。

“你过来一下。”,乐冉欣说。张扬走过去,乐冉欣拉着张扬的手,看着张扬,张扬坐下来,乐冉欣也坐起来,吻了张扬,两个人倒在了床上。俩个人深深的吻着,张扬突然停住,问她:“你不是喜欢阳哥吗?”,乐冉欣没有说话只是再吻住张扬,张扬也就不再说话,深深回吻着她。

乐冉欣不知道,她一时报复性的冲动行为,日后会带来那么大的,那么毁灭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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