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牡丹姑娘早已经死了,他又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杜百万的世界里,如果真的出现了,那就证明牡丹姑娘是鬼并不是人。
然而陆三七才不相信这种反科学的事情呢,她百分之一万的确定,那所谓的“鬼”绝对是一个人,杜百万之所以会变成今时今日这副模样,完完全全都是因为他自己没有经受住美色沾染。
陆三七才懒得理他呢,便轻哼一声道:“你会变成这样,全都是自己造成的,和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啊,还是好好回想回想,当日那位牡丹姑娘是真的死了吗?”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无论我怎么想,我都想不通,我当时试过她的鼻息,早就已经断了气儿了。”杜百万不由得沉思了片刻又道:“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我刚发现她没多久,我那朋友就闯进门来了,因此我也没有细细查看。”
“杜兄,你在天牢之中,还曾经看见过牡丹姑娘的鬼魂……”陈鸣川不由得问道:“你确定,那就是牡丹姑娘吗?”
“我不可能看错,牡丹姑娘生的那张脸,简直可说是天仙一般,谁见过一眼都不会忘记的。”杜百万拍着胸脯连连保证。
“既然如此,看来那女子就是牡丹姑娘。”陈鸣川嘴角蓄着一丝笑意:“说不准,这位牡丹姑娘和她的那个朋友合起伙来要陷害你。”
陆三七反复想了想,她觉得陈鸣川所言极为有理,像是杜百万这么一个纨绔子弟,本来也不太可能成为朝廷的针对目标。
但若是朝廷查知了,他和陈鸣川陆三七等人有联系,未必不会想办法来整治他。
思来想去,倒真有可能是被人所害,而此刻的陈鸣川,却沉吟了片刻,缓声道:“如果那个女子真的名叫牡丹,这件事情恐怕就大了。”
“什么意思?牡丹这个名字怎么了吗?”陆三七歪了歪脑袋,她这些天接触到了太多江湖中人,时不时就感觉自己的原先那野猪岭的一亩三分地,实在太小了。
正在陆三七想着自己事情的时候,陈鸣川又开口了:“我倒是认识一个叫做牡丹的人,也喜欢穿红衣,只是此人乃是百花楼的杀手。”
前些日子他们已经在街上遇到了一个百花楼的杀手,只是那人已经脱离了百花楼,今时今日,若是这牡丹姑娘真是百花楼的杀手,那也不足为奇了。
东厂治下的百花楼,本来就是一个磨砺残害人的场所,而这个叫牡丹的更是以花为名,虽然听起来这个名字,倒是像是秦楼楚馆的那些女子,但陈鸣川所言,也不无可能。
往深里想去,说不准,杜百万还真是被人给骗了。
“现在我们已经将你给接回来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着,牡丹的事情我们去查。”陆三七又把事情揽在了身上。
这些日子,北安城的迷城任务的进展一直都停滞不前,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突破口,陆三七的挫败感就实在是太强烈了。
而陈鸣川又岂会不知道自家小娘子的心意,他见陆三七这么兴冲冲地把活揽在了自己身上,也只得无奈一笑,点了点头道:“三七所言的事情便是我想做的事情,杜兄,还请在这里休息一两日,待我们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便来告知你。”
杜百万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赶紧点头道:“还请二位赶紧去查吧,只要能够查清楚,减轻了我心中的负担,我杜百万,甚至愿意把家产拿出来,让你们去反叛朝廷。”
这话倒也不全是真的玩笑话,杜百万心里头当真是这么想的,他跟陆三七在现代就是发小,现如今,他的任务就是成为整个世界的首富,而陆三七的任务看起来倒像是要征服这个世界。
他在帮助陆三七的同时也就相当于是帮助自己,因此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痛痛快快就答应了这件事情。
“很够意思嘛!”陆三七拍了拍杜百万的肩膀:“放心吧,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你现在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帮你查清楚,那到口的肥肉也就飞了。”
陈鸣川却有意无意淡然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七七,你想好要怎么查了吗?”
“这个……”陆三七微微一愣,她刚才一时间很是激动,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说是要查,若是不能够把握到事情的重点,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她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狗男人,陈鸣川却微微一笑道:“也罢,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如果这个牡丹姑娘真实存在的话,他在北安城就一定会有踪迹。”
“绝对有!”杜百万突然插嘴道:“就在这北安城的牢房之中,我还看见过牡丹,当时我以为他是鬼,所以十分害怕,但现在想来,她只不过是想把我吓疯了,好让我不要说出她的下落来。”
偏偏杜百万是个好人,只是想着自己亏欠了牡丹姑娘,因此才把牡丹姑娘挂在嘴边上,现在脑子清醒了,更是想的非常明白。
“现在杜兄被人劫了的事情必定已经传到了北安城各个地方,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搜捕。”陈鸣川,遥望着外头的天色,轻轻叹了一声:“年节快要到了。”
的确,马上就要过年了,街上的百姓,看到这种凭空劫囚车的事情,也只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并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现如今什么都没有过年重要。
朝廷必定不会派衙差前来寻找,说不定就是派这些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杀手过来一一搜寻。
两人先是将前堂后堂都布置好了,又将杜百万放置在了床上,两人藏进了院子的花深处,看一看今天夜里究竟会不会有人前来造访。
待夜色降临下来,杜百万在床上瑟瑟发抖,他虽然害怕,但是为了抓住牡丹姑娘的小尾巴,也就只好牺牲一下,一个人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夜色极黑,极深,似乎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在盯这个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