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川河水,依然是清澈宁静长流!依旧甘之醴!家乡清风明月悠悠,对故乡枞阳甜甜的记忆,涌上心头!我土生土长在枞阳县城老街,凤凰山西侧山脚下的庙巷里。
我对城关的人很熟悉,小时候,我很玩皮,枞阳城关的人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枞阳城关正大街有很多单位,如:老百货公司,供销社,电影院,剧场,文化馆,药材公司,银行等,都集中在正大街!有许多工厂,集中在城关镇上码头,如印刷厂,糖果食品厂,元钉厂,牙刷厂,电机厂,锥子社,面坊,豆腐店,照相馆,洗澡堂等单位,那时,正大街和上码头是繁华地段,人声鼎沸,逢年过节,正大街人山人海,人,从四面八方乡镇簇拥到正大街,采办过年过节的货物,好不热闹……
当晨曦微露,太阳冉冉升起之时,晨阳染红天际,在一抹霞光映射下,枞阳长河洒满金色的霞光,轻风拂过,河水碧波荡漾,那要远去的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舶,双桅杆上风帆沾满彩霞,船在画中行!船老板豪情千万里,大好的心情,往往放声歌唱快乐的民谣!蜿蜒曲折的枞川河中,千千万万条快乐的鱼儿,随歌声摇尾追逐远航的船舶……
从上码头到南站,三四华里的路程,按照当地的土话说:“一泡尿,走来回!”就这么米粒长的路,两边的店铺,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生意红火,曾经的正大街是辉煌鼎盛时期!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四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如今的枞阳县,日新月异,展翅高飞,今非夕比!枞阳县城已扩大百倍千倍!到处是纵横交错的水泥和柏油大马路,楼房林立,高楼耸入云霄,G347公路贯通枞阳东西线路,池州长江大桥,天堑变通途……
儿时玩的伙伴毛秧子,在邻居张四益家的大门前坐着聊天,他俩见到我十分客气,毛秧子对我打招呼,喊我的乳名:“二娃好!多年没见到你了。”张四益笑着说:“二娃稀客哟!来我家坐坐。”张四益大我两岁,毛秧子小我一岁,我们三人都已经过五十多岁的人了,相见时,已经是双鬓染白如霜了,毛秧子对我说:“在小学一二年级时,我俩经常逃学,在我家打老鼠……”
我想起童年这有趣的事,笑着说:“小时候不懂事,我俩老是逃学,到你家关起木大门,用绳子系在短木棍上,用木棍顶着锅盖,锅盖上面压两块青砖,锅盖底下放把米,然后躲在你家床底下,牵着绳子另一端,趴在地上,静静地等待老鼠进锅盖底下吃米……,老鼠一旦进入锅盖底下吃米,一只进来不拉绳子,要两只,三只老鼠进锅盖底,才拉绳子,硕大的老鼠压在锅盖底下,吱吱叫数声,一命呜呼归天去了!那时候,消灭老鼠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怎么能忘记呢?”
张四益,像一个小老头子,干瘪的脸,他抢着说:“毛秧子,你记不记得?上初中二年级,有一年冬天,你天天吹牛皮说:‘打条大狗,带大家吃狗肉。’可五六天也没见到你打一条狗,有一天你用铁丝套子,套住一条大狗,挂在你家门前粗壮的刺槐树上,剥掉狗皮后,你分两条前腿给我,你自己留两条后腿,那天晚上,你父母亲到处找自己家的大黒狗,原来是你自己,用铁丝套子,打死自家的大黑狗,分狗肉给我吃,哈哈……”
我也觉得好笑,笑得五十多岁的毛秧子不好意思!毛秧子转移了话题说:“二娃,我俩在小学的时候,天天罚站,老师来我家家访,必定到你家,我俩都得挨父母亲的打骂……”
我笑着说:“四益,小时候,你够哥们义气!每到星期天带着我和毛秧子到处捡柴,小闸杨树林,团结圩,五七圩处,我和毛秧子竹篮里没捡到柴,你总拿些柴给我俩,让我和毛秧子竹篮中的柴装满满地回家!有一年寒冬,下午,我们三人捡完柴后,月芽湖湖面结了冰,我们三人到冰面上滑冰玩,结果湖上冰面太簿,我们三人掉进寒冷的水里……,当时,我们也不知冷,脱掉棉衣和内衣,挤掉衣上的水,放在月芽湖旁的山坡上晒,结果我们三人,躲在山凹坑洼中避风,浑身冷得发紫……”
张四益和毛秧听后,都大笑起来,从前的往事,就是这么温馨快乐!
下午四点多钟,忽然,想去枞川河边走走,上码头早已经拆迁了,我想去上码头看看,毕竟我在上码头的单位河边宿舍住十多年,人是感情动物,对上码头有着千丝万语的感情,上码头老街,从此,将消失在岁月的风雨中,而,崭新的枞阳上码头老街道,不远的将来,将呈现在世人面前。
我独自走在上码头老街上,上码头小巷子里的石条路上,冷冷清清,初春,春意盎然,嫩芽已经上柳树枝……
小巷的路上,难见到行人,半天才见到一两位,还没有搬走的老年人,昔日上码头的繁华,已没有一点踪影。
我一人走上枞川河防洪墙上,看枞阳长河,历经千年沧桑越发美丽,清澈的河水,仍然静静流淌,河岸边,芳草青青……
童年的岁月,在长河中游泳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转眼之间,人已青丝到白发,心中有许多感慨!
我一人,不知不觉逛到单位职工宿舍,河边宿舍瓦房已破烂不堪,曾经,住十多户单位职工的宿舍,热热闹闹的地方,已是鸦雀无声,长长的职工瓦房宿舍,各家已经搬走,留下初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