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薄元顽皮的性子她倒是了解,只不过这墨昔薇,貌似在宫中无人提起过她,这倒让人匪夷所思了。
“墨昔薇平常都喜欢住在宫外,此番举动,可能是想借刀杀人。”
葵凰溪挺了挺身,来回在原地踱来踱去,铺排思量道:“你的意思是,她是想借我之手杀害太后,然后顺理成章的嫁祸于我。”
“葵君主想得不错,只不过她还是大意了,好在葵君主抵挡得紧,揭穿了她的阴谋。
她气定回首,铺于身下的云罗绸袍,柔质的袍子漾着水色波痕,恣意舒展,嗓音淡淡的道:“若是要害人,何必要嫁祸于我?”
近来宫中四处流言蜚语,诋毁她的话不计其数,大臣们日日弹劾,只怕帝君已经容不下她了,好在有萧贵妃周旋,此事还要尚可挽回的余地。
“葵君主,这七公主最不显眼,怕是此番动作,八成是想扶持九殿下登上皇位。”
血煞提到了重点,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若有似无的弧度在她嘴边清扬。
“竟然这个老妖婆如此容不下我,陛下怕是等不及了,不如先来一个狗咬狗的戏码。”
血煞猜不透她的心思,干脆问:“葵君主想如何?”
“墨昔薇不是想要嫁祸我吗?先让墨薄元惹上麻烦事再说。”
她饶有趣味的抛了抛药剂,拰在手心里,蓄意升起。
御花园里,墨薄元蒙住双眼,笑嘻嘻的伸出小爪子,调皮的捉迷藏。
“看我不抓到你!”
几个婢女打趣的跟他玩,为了让他助兴,婢女可没少吃苦,不遵从他的意思,怕是脑袋要搬家了,所有婢女见他犹如见死神。
“好好玩,被我抓到有你们好受的!”
婢女惊慌失措,行事更加谨慎了,身子和本能都敏捷了起来,避开他的捕抓越来越娴熟,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他玩的。
墨薄元忽然停了下来,气定一准,猛得往前扑了去,“抓到你了吧,快给本王喝洗脚水!”
葵凰溪撇了撇嘴,额头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咬牙问:“九殿下,你说谁要喝洗脚水?”
见墨薄元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撒手,她眼疾的弹了弹他的额头,责备道:“难怪不惹人喜欢,动不动就折磨人,再这样下去,谁还愿意侍奉你?”
闻言熟悉的语气和嗓音,他噘了噘嘴,脱离葵凰溪的腰间,神色有些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御花园纵然是大庭广众之下,但凡贵人都能游过此地。”
墨薄元咽了咽口水,淡定道:“上次真没意思,一只破风筝玩一下就坏了,还什么宝贝,嘁。”
傲慢的挺了挺胸膛,不屑的负着手,一副假正经的小模样忍不住让人噗笑,葵凰溪好笑的张了张嘴问:“那本是姑娘家玩的东西,你若是碰了,不除半日,早就成废铁了!”
“你……”
见葵凰溪嘲笑他,脸颊瞬间恼羞成怒的染上一层薄红,婢女们都还在看着,她竟然让自己出糗?
“你敢嘲笑我?”
葵凰溪故作哀声叹气,打着小趣道:“本来我有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想要掉下做,看殿下久日玩这些幼稚的东西都腻了,不如玩点新鲜花样吧?”
提到新鲜,墨薄元整个人都来劲了,激动问:“什么新鲜花样,不如一起玩?”
葵凰溪故作邹眉,高深莫测的眼瞥了一眼他,“可刚才殿下貌似要生我的气?”
“不会,本王开个玩笑,你且来说说,是什么花样?”
他兴致勃勃,遣下所有婢女,独留两人留下的空间。
少了人,就少了一份俗礼,倒是让她你送了许多,“殿下,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微微凑过身去,在墨薄元耳边嘀咕。
墨薄元的神情先是期待和激动,随后又像失了色彩的虹一样,犹豫着什么。
“我怕太后,她以前打过我的母妃!”
“你别怕,最近太后得了一些琐病,不成问题,你且像她提要求便是。”
墨薄元沉默的思索了好一会,还是被闷坏的心情打败了,“好,我跟你去。”
她嘴边扬起的蓄意窈深着,负着手迎墨薄元走,“殿下,请随我来。”
走到一半,墨薄元忽然停下来,问:“不是去太后寝宫吗,怎么来御厨堂了?”
“殿下有所不知,太后娘娘染病,由我来照料,药膳已经熬得差不多了。”
她捋了捋发丝,隔着麻布揭开炉锅,袅袅清香来,端着举案,舀了一碗药膳汤,盛入玉釉中。
“好了,走吧。”
瞥见墨薄元目光呆滞的盯着桌上的好点,她哑然失笑道:“殿下若是想吃桃花糕,就自己去拿点吧,春雨时节已过,桃花稀少,就这么点了。”
墨薄元两眼弯成了月亮,笑眯眯的咬着糕点,嘴里嚼着的,看着手里的。
葵凰溪现在才发现,墨薄元不仅仅是一个纨绔顽皮的孩提,更是一个吃货,难怪每次御厨堂的膳食莫名其妙消失了。
原来每次都来偷吃!
“殿下,吃太多会拉肚子的。”
墨薄元敛了笑容,自诩道:“我身体好得很,才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