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墨家又来了,他安抚吴清随后急急离去,来到客厅,瞧见吴伯伯正来回不停踱步。
忙上前,言:“吴伯伯,听闻墨家又来了。”
吴伯伯忽顿足,紧锁眉头,愁容满面,凝重而言:“墨家来电告知不久便会到,不知是福是祸,如若情形不对,伯伯拜托你把小清带走。”
“吴伯伯,稳住切勿自乱阵脚,先探探墨家此番前来有何目的,且宽心,以我所见,兴许有意外惊喜。”
吴伯伯眼眉一挑正欲再言,下人急急而来,言:“老爷,墨老爷来了。”
吴老爷闻言正欲出门相迎,秦萧忙拦住他,言:“吴伯伯,还是我来代劳吧,伯伯身为一家之主,亲往怕是折了气势。”
“你去不合适,会得罪墨家的。”
“如今已然得罪了,还少这一回?墨家此番前来,如若是敌非友,伯伯亲自相迎怕是于事无补。
倘若反之,有求于咱吴家,我去相迎,一来挫挫墨家锐气,二来因小清伤势传达您的愤怒,三来为谈判争取有利局面。”
闻言,吴伯伯不由得疑惑不解,忙问:“此话怎讲?墨家此番前来,竟有求于我?”
秦萧微微一笑,言:“倘若伯伯您遇上个空灵人,您会如何?”
“小萧,都什么时候,你有什么便直言相告。”吴伯伯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好,我便明言,如墨家这般的氏族,在梁城还算得上个大家族,若放眼天下,墨家又算得了什么。
如若我是墨家家主,遇上个空灵人,要么向上头汇报,从而获得些许益处;要么交好或是依附咱吴家,以求墨家未来的辉煌。
墨老爷是个有野心之人,绝不甘愿就此困于梁城,屈居曹家之下,且来之前特意来电通知,以我所见,墨家此番前来是友非敌也。”
吴伯伯思忖片刻,忽眉头舒展,爽朗大笑:“小萧,你这个小脑瓜真是个宝,方才电话那头那墨老头不似先前那般桀骜无礼,我便觉得哪儿怪怪的,现下才算豁然开朗了。”
二人再商议一会儿,随后秦萧便前往迎接墨老爷。
他徐徐走到古桥上,便瞧见墨老爷和另一少年正趋步而来。
急走几步至近前,言:“吴伯伯遣小子前来相迎,请墨老爷随我来。”
墨老爷抬眼瞧见秦萧一人,面色一沉,面露不悦而言:“吴老爷何在?为何只遣你来?”
“回墨老爷的话,吴伯伯正忧心于其女的伤情,时刻守着不曾离去,还劳驾墨老爷随小子前往客厅品品茶先。”
秦萧微微躬身,淡淡而言。
一旁的少年闻言当即喝道:“竟如此怠慢咱墨家,信不信……”
“雨儿,”墨老爷挥手打断那少年,随后而言:“烦请带路。”
心虽是不满,却明了此番前来的目的,再说是自己出手伤了吴清,理亏在先。
墨老爷回到家中,细细翻阅相关文献,查了个遍才算有所收获。
此番前来的目的,确如秦萧所言,只不过不是有求于吴家,而是携手共进。
三人来到客厅,下人煮好茶水,盏茶功夫还未见吴伯伯,少年瞧着秦萧不耐烦道:“去!去把吴老爷叫过来!”
墨老爷不语,只静静品茶,面无表情,眼神闪过一丝丝怒气。
秦萧瞧着时机差不多,得好便收,若是再晾着他们,怕是好事也会磨成坏事。
对一下人说:“再去催催老爷,速速去!”
下人急急离去,不大一会儿,吴伯伯这才现身,徐徐而来,坐于上位。
眼眶微微湿润像似曾大哭一场,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心哭过。
“不知墨老弟再度而来所为何事?”吴伯伯面色阴沉,淡淡而言。
墨老爷搁下茶杯,抬眼哈哈一笑:“吴老兄还因先前之事而不悦吧!此番前来特意登门致歉,还望兄长多多海涵。”
“哼!专程来致歉?还请亮明真实来意吧!”
“哈哈哈!还是吴老兄快言快语,此番前来只为与吴家结盟,不知意下如何?”
“墨家家大业大,怎看得起咱吴家,怕是高攀不起。”
吴伯伯像似受了委屈的小娘皮,一个劲地挖苦,那言辞可比酸腐文弱书生,又酸又犀利。
墨老爷心里叫苦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谁叫自己故意得罪了人。
待吴伯伯的气消散些许,墨老爷忙问:“不知结盟之事,老兄以为如何?”
“墨老弟怎如此突然来这么一出?愚兄怕是受宠若惊。”
二人便如此扯皮了许久,谁也不愿先亮出底牌,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
一旁的少年突然脱口而出:“我们已然知晓令爱和这小子是空灵人,瞧这小子没什么特别啊,爸!我们……”
这少年名叫墨雨,墨家大少爷,为人直率且是个武痴,年纪轻轻已破三境,天赋极高。
吴伯伯故作惊愕,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雨儿!”墨老爷厉声打断少年,随后转向吴伯伯讪讪而言:“犬子不懂事,还望见谅!”
吴伯伯慌张忙言:“无妨,只是这话贤侄不可轻言,不可轻信。”
墨老爷一瞧更笃定心中所猜测,心顿时一喜。
“不知吴老兄可否应下这结盟之事?”
吴伯伯思忖片刻,言:“结盟也可,结盟条款是不是先探讨一番。”
“那是自然,如今结盟在即,方才犬子所言,还望吴老兄如实相告。”
虽心里确定,但兹事体大,墨老爷一生谨慎,自然要再确认一遍。
吴伯伯迟疑片刻,随即侧眼瞥了一眼旁边之人,秦萧不易察觉微微点头。
吴伯伯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缓缓搁下茶杯而言:“既然如此,便不再隐瞒,此事也是方才得知,谁曾想小女居然会武艺,却一直隐瞒不说,至于空灵人,请听愚兄细细道来……”
他把自己所知挑拣一下,简短述说一遍。
闻之,墨老爷沉思片刻。
“如此看来,怕是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般。“
说罢,墨老爷转头打量着秦萧,一想眼前之人居然是传说中的空灵人,不禁眼冒精光,情绪稍许激动起来。
接下来二人关于结盟条款之事争论不休,唇枪舌剑犹如战场般激烈,为了各自利益互不相让,足足两个时辰才算拟定了个初稿。
秦萧和墨雨在旁快瞌睡了。
“吴老兄,此后吴墨两家便是一家了,现下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走之前,有份礼物相赠。”
墨老爷从衣兜取出一小匣子,递予吴伯伯,言:“这有两粒小东西,服用之后,能伪装周身散发出武者气息。”
秦萧闻言顿时一喜,有此便可免去很多麻烦,更好隐藏自己。
吴伯伯忙接过,忙打开一瞧,见两粒彩色药丸,欣喜万分。
“墨老弟,这份礼愚兄收下,真是及时雨。”
墨老爷瞧见二人这般欢喜,甚是不忍再说。
墨雨悠悠然而言:“此物虽是好,却有缺陷,自服用一年之内有效,且只能伪装为一境气息,若是遇见四五境及以上的高手,怕是此物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二人闻言心顿时一沉,方才的欢喜顿时已少大半。
此物局限性大,却相当实用,一年之内只要不遇上变态高手便可。
吴伯伯瞧向墨雨,传言墨家三位公子个个人中龙凤,这才认真打量起来,细细一探竟感知他已破三境,周身气息一点不弱其父。
曾听闻墨家大公子天赋异禀,是百年难得一遇之才,看来所言不虚,忙言:“多谢贤侄如实相告。”
“吴伯父客气了,听闻令爱身手不错,择日较量一番。”
墨雨又起了武痴毛病,只要叫他听到哪儿有高手,定会亲自讨教一番,不达目的不罢休。
墨家的叔叔伯伯一辈人算是吃够了他的苦头,见他都绕弯走。
“雨儿,怎好意思同女孩子动手。”墨老爷嗔怪道。
“小景今日不是同她较量一番,我为何不可,武艺较量不分男女,只有强弱。”墨雨憋着嘴辩解。
“有本事找你妹夫去较量,只要你能赢,爸便随你。”墨老爷冷哼了一声。
墨雨憋着气垂下头,不敢再言。
他的姐夫曹征,曹家二公子,实力强悍自不用说。
也是个好武之人,只要瞧见自己的小舅子墨雨,话不多言便拉到教武场,说是拉他来做陪练,其实就是把他当沙包。
墨雨却甘之如饴,只要有闲便往曹家跑,虽屡战屡败,却愈战愈勇。
吴伯伯忙出言圆场。
“墨老弟有福气,贤侄如今已破三境,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再有福也不及吴老兄有一宝贝闺女,”墨老爷哈哈一笑,略带调笑,随后一礼:“今日便就此别过。”
……
送别墨家父子之后,吴伯伯吩咐人备些吃食送到吴清闺房,随后与秦萧一同前往看望她。
进门瞧见她面色已然恢复正常,正微微酣睡着。
一声轻响惊醒了她,她挣了挣欲坐起来,吴伯伯忙向前帮扶。
见她已无大碍,心算是落了地,吴伯伯取出那彩色药丸,分给吴清和秦萧,且与她讲解此药一番。
待二人服下以后,盏茶功夫,吴伯伯才算感知到一境气息。
“此后吴家未来便依托你二人。”
他欣慰地拉着二人的手叠着放在一起,缓缓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