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忙抬手捂住额头,不敢置信望向她,细细打量不曾感知武者气息。
为何这般蹊跷,先前的秦萧如此,眼下的她也是如此,究竟是何缘故?
落手瞧见手掌有一丝丝血迹,额头正中留下指甲挂伤的痕迹。
顿时眼中浮现一丝丝怒气,自幼便是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般戏耍,若不是心仪于她,他早已怒火中烧。
今日提亲成也罢了,若是不成他绝不善罢甘休。
收了收怒气,故作轻松调戏:“你弄疼我了,待成婚可要好好给为夫补补,瞧都出血了。”
“那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她淡淡道,并未因他的轻浮言辞而激怒。
“那为夫可来了,小心了!”
言毕,墨景收起嬉笑,眼神顿时尖利起来,随即动身急步攻向于她。
她微微一侧身躲过他的一拳,一双娇嫩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之上,看似轻轻一拉,使得他差点摔个狗趴地。
他踉跄了好几步方才止步站稳,转过身楞楞地瞧向她。
那一瞬间她微微躲过一拳便缠住自己的手臂,自身的冲劲外加她一引一拉,四两拨千斤耍的漂亮。
隐隐觉得她实力还有所保留,怕是这一局会就此落败,心中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往日以为你是个柔弱平凡的小女子,不曾想却深藏不漏,再来!”
说罢,便再次发起进攻。
二人交手了数十招,墨景一往直前进攻,吴清则被动见招拆招。
每每险些让他倒地落败,可就差那么一点,仿佛被人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知是她故意为之还是恰巧如此。
一旁的秦萧睁大双眼,微微张嘴,愣愣地杵着,瞧见这一幕,眼前的吴清还是自己原先认识的吗?
此刻,在他眼中,她已是个谜,自己还远远触碰不到的,她究竟内心还隐藏了什么,为何会如此这般迥然不同,兴许正是因此不同才使得自己对她一见钟情。
一旁的墨老爷脸色铁青,望向场上的二人,好比一大人在陪小孩玩耍一般,在他眼中,这与戏耍墨家并无两样。
预料到取胜无望,他已忍无可忍厉声喝道:“景儿,停手!就此作罢!”
墨景顿时一愣,转头望向父亲,心生不甘:“爸,还没输,再一会儿我定能取胜。”
他心中早已明了取胜无望,一来不甘心就此放弃眼前的小美人,二来拉不下脸面认输。
“够了!回来!”墨老爷声响再提三分,眼神犀利无比。
墨景瞧见父亲脸色,内心不由得一怵,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长长叹惜一声,再度瞥了瞥眼前的美人,随后依依不舍转身退下。
“吴老兄,今日多有打搅,我们便就此别去,日后再见!”
墨老爷脸色阴沉,客套一拱手便要走。
“那好!愚兄送送您!”
事到如今,多言无益,今日这番怕是吴墨两家再无缓解的可能。
墨老爷抬足便走,与吴清擦肩而过之时,突然出手一掌袭来。
她早有警惕,瞧见侧身一掌朝着自己的肩头而来,忙侧身一掌相迎。
嘭的一声,刹那间,只见吴清直直倒退了十来步,而墨老爷也不好受,退了近十步方才止步。
二人血气上涌,涨红了双颊,突然吴清吐了一口鲜血,而墨老爷只是微微渗出些血丝而已。
情形变化之快,其余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这一幕。
秦萧忙向前搀扶住她,她微微一挣,终是无力依在他怀里。
他抬眼怒目而视:“你意欲何为?为何偷袭于她?”
吴伯伯忙向前,厉声道:“墨老弟,为何这般行径?”
墨老爷并未因此而惭愧,悠悠而言:“方才失礼冒犯还望见谅,只不过一时技痒,忍不住出手试探一番令爱的深浅。”
“你……”吴伯伯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
“吴老兄,就此告辞,留步!”
说罢,墨老爷转身便走,墨景忙随后跟上。
吴伯伯也不再理会他们,急急来到小女身边,瞧着她脸色泛白,眉头微蹙,喘气微微,不禁让他心疼不已。
二人忙送她回房休息。
再说回墨家父子,二人坐上车缓缓使出吴家。
“爸,若要我说,不如直接把吴清那妮子抢过来。”墨景依旧愤愤不平,历经今日这番,他依旧不会死心。
“抢?如何抢?如今还是法制社会,你小子莫犯浑,再说你以为吴老头好对付,方才险些阴沟里翻船,差点栽在那小丫头身上。”
说罢,墨老爷抬手抚胸轻咳了几声。
“爸,您竟受伤了,是方才那一掌吗?”
墨景抬眼这才发觉父亲嘴角渗出微微血丝。
“然也,这小丫头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可敬可叹!”
“爸,您可是突破三境啊,谁又能伤得了你。”
墨老爷轻拍了一下小儿的后脑勺,嗔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切不可小觑天下人。”
“多谢爸的教诲,还有一事觉得蹊跷,我竟没感知那二人有武者气息,为何?”
“不好说,具体缘故还需探查一番。”
墨老爷锁眉思忖。
……
画面一转,秦萧抱起吴清急急送回她的闺房,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随后吩咐佣人打盆水来,待水端来,急急扭干毛巾,手忙脚乱擦拭她嘴角的血迹。
吴伯伯在旁瞧着,忍不住开口:“小萧,还是我来,你让让!”
秦萧闻言这才缓缓起身,递毛巾予他。
吴伯伯接过,忙往前探身,熟练轻柔地擦拭着。
不大一会儿,医生急急赶来,其余人瞧见忙让开。
医生大步来到床边,细细检查一番,半晌过后,起身转头而言:“吴老爷,伤势还算严重,已伤及内腑,最好送往医院先。”
“啊!竟如此严重,小女有没有生命危险。”吴伯伯闻言大惊失色。
“吴老爷且宽心,暂无性命之忧,送往医院是为了预防怕日后留下后遗之症。”医生忙解释。
“劳驾你了。”
吴伯伯致谢,医生便离去。
秦萧抱起她正要前往医院,她缓缓睁开眼,扯了扯他衣袖,细语:“且慢,先屏退左右,我有话要说。”
秦萧便缓缓放下她。
二人不明了,却还是照办,待佣人们退出房间,吴伯伯忙言:“小清,何事如此重要,非得现下说。”
“去医院不必了,这伤势短则一两日,长则三四日便会自愈。”
她舔了舔唇,面色已不似先前那般苍白,眼下正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秦萧瞧见,随即倒了一杯温水,又给她垫了个大枕头微微撑起头部,随后拿起水杯递近她嘴边,她抬眼一瞥,然后缓缓饮尽。
“小清,你有多少秘密,连爸也不知晓。”
吴伯伯寻得一椅子,坐在她面前。
“爸,不是我故意隐瞒,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幼我便与他人不同,我怕被人发觉,不敢言明。”
若不是发生今日这一出,怕是她永远不会开口,如今已瞒不住,也便言明。
“现下便一五一十细细道来吧!”吴伯伯柔和一笑。
“不知从何处说起,自打记事开始,便发觉异于常人,曾被人嘲笑为怪物。
那时的我惊恐交加,怕爸发觉此事也以为我是怪物,自此便小心谨慎,尽量不与他人接近。”
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当压抑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口,心中顿时释然而哭啼。
“傻孩子,无论你如何,都是爸的心肝宝贝。”
吴伯伯爱怜轻弹她脸庞的泪水。
秦萧闻言,这才明了她为何变成如今这般性格,忙安慰:“自此你不必忧心,还有很多人与你同样,对了,你师从何人?如今到达几境?”
吴清瞥眼一瞧,言:“未曾拜过师,到达几境是何意?”
闻言,二人一同面露惊色,无人指教且不知武者境界,难不成自学成才。
吴伯伯急问:“无人教导,为何你身手如此了得。”
“我也不晓得,兴许是闲暇之余翻阅了数本古拳之类书籍吧!”
她鲜少与人动武,翻阅拳法书籍只是为了关键时刻自保罢了。
二人闻言,嘴巴张得更大,随便翻阅几本书便如此,若是刻苦用功岂不天下无敌。
“为何会如此?”秦萧轻声碎碎念,想着自己破境多么艰辛,而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不知不觉破境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吴伯伯脸色由惊讶缓缓转为惊喜,不曾想小女居然是天纵之才,如今才发觉。
想着自己一把年纪才初破三境,而小女如今实力也不逊色自己多少,未来吴家兴许依托在她身上。
再度细细打量,感知不了武者气息,便推测她不是依靠灵泉修炼,当排除一切可能,最后便只有一个结论:空灵人。
思及此处,吴伯伯不禁兴奋起身,手舞足蹈着,传说中的空灵人竟然出现了,且是自己的小女,这如何能让他冷静下来。
二人瞧着近乎癫狂状的他,不明所以。
半盏茶功夫,吴伯伯才算冷静下来,缓缓坐下而言:“小清,兴许你便是传说中的空灵人,未来吴家的兴荣也许依托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