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的心里早就对李刚下了死刑判决,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哪有不手刃仇人的道理!
至于杀人的后果,以他的反侦查手段,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任谁想要找到都难。
根本,无惧官府。
所以,才敢霸气怒斥:“死肥猪,你今日必死!”
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若杀了人,可以活着离开!
也包括他的父母。
他们看到儿女前来送死,恨不得撞死当场,只求他们不要以身犯险。
可惜,悔之晚矣!
苏大海更是悲痛欲绝:“飞儿,你这是要断了我们苏家的香火啊!”
王琪也是心中一凉,没想到苏飞竟如此不知避锋芒,这些人,又岂是他凭一己之力就能斗得过。
李刚最恨人家叫自己肥猪了,现在还成了死肥猪,心情特别的不爽。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突然间不生气了,反而笑了,笑得肚子上的肥肉乱颤,不过在一身肥袍下面,其他人看不到而已。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家孽种,没想到你掉下悬崖都没摔死,也好,今天让你们一家子一同上路,相互有个照应。
你小子刚才说我今日必死,还真是虱子打瞌睡,好大的口气啊!
先不说矿场里都是我的人,就是这三十五名黑甲兵,随便来一个都可以把你像臭虫一样捏死!”
李刚确实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实,一个符合当前境况的事实。
相比较,苏飞接下来的话,也在称述一个事实。
只不过,他所陈述的这个事实,在别人看来,确实是一个笑话。
确切地说,更像是破卵击石,死鸭子嘴硬、……
“死肥猪,刚才有人问我,如何救出我的父母,我说杀出一条血路。
如今,你带人主动送上门来,无非是多了几只蝼蚁而已。
别说爷爷欺负你,没有给你机会,最好让你手底下的黑甲兵一起上吧。”
无论别人如何觉得,苏飞自始至终,语气平平,肃杀之气却是越来越强烈!
这种肃杀之气,只有李刚感受最为真切,竟然有了莫名的心悸……
“狂妄!”李刚多少年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让他极为不舒服的眼神,心中一狠:“杀此贼为我炮儿报仇者,赏金一百两!”
一声令下,黑甲士兵举戈相向,像一只只准备撕夺猎物的豺狼,紧紧地盯着苏飞这只猎物……
“且慢。”这时,王琪站了出来,冲着李刚说道:“此人,你杀不得!”
“哈哈,天大的笑话,我户曹乡境内,还有我李刚不能杀之人!”李刚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问道:“你又是谁?也敢跑这里撒野!”
王琪走出来站在了苏飞的面前,轻轻地取下头上的斗篷,一头乌黑秀发飘洒开来,原来是个女儿身。
她并不在意众人惊诧的目光,平和地说道:“我是昌平知府千金,不知道够不够资格请李乡判卖个情面?”
说着,拿出了一方金色令牌,上书“知府特巡”四字。
李刚自然知道“知府特巡”四个字的意义,见此令牌,如知府亲临,赶紧下马俯首拜道:“户曹乡判李刚,拜见知府大人,拜见大小姐!”
“拜见知府大人,拜见大小姐!”矿场众兵将一一俯首言道。
苏飞没想到“他”会是如此身份,倒也不意外。
这时,那辆华盖马车之中下来一人。
远远望去,此人尽显雍容华贵之态,一路小跑而来,见到知府千金,自然是一番客套和献媚。
他知道知府千金能来这里,肯定有极为重要的大事,一个小小的苏飞,无非就是一只臭虫而已,不能坏了他的大事:
“小姐,既然这位小友是大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刘某的朋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他们一家人都可以离开,我私人掏腰包五百两,让他们一家子后半辈子安居乐业,永享荣华,如何?”
“那样最好。”王琪心里自然是高兴。
刘大海夫妇没想到事情竟有如此转机,连忙磕头道谢:“银两一分都不敢要啊!”
江之桃更是喜极而涕,拉着弟弟就要下跪以示感谢。
李刚心中一阵后怕,幸亏没有动手,得罪了知府千金,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阿爸,阿妈,你们起来。”苏飞将父母扶起,对王琪说道:“请看在你我还要一面之缘的份上,照顾好我的父母,还有我家小娘子。”
“你要干嘛?”王琪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意,有些闹不明白。
苏飞笑道:“我说了,李刚今日必须死!”
“哈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是朝廷命官,你杀我,就是死罪!”李刚本来心中怨气颇深,听到苏飞口出狂言,岂能不叫嚣。
“大小姐,这……”刘不达故作为难,回头对苏飞说道:“本县判已经替你做主,你何必执迷不悟,说此痴话!”
“小飞,不要胡闹了。”苏大海连忙上来劝儿子,怕他鲁莽行事。
张玉娥也不知如何是好,紧紧地拉着儿子的衣襟。
江之桃更是心急如焚,求助地看向王琪。
王琪无奈地笑了笑:“小哥哥,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苏飞则是盯着一脸嘲讽神情的李刚,替“苏飞”说道:“他,欠我一条人命!”
众人不明所以,何来人命只说呢?
就在大家的诧异之中,苏飞又说了一句:“一路走好!”
随即,右手之中两把手术刀飞射而出,直插李刚双眼!
“啊!”
速度之快,电花火石之间!
李刚根本毫无反应,只觉得双眼一阵钻心刺痛!
“你!”刘不达大惊失色。
苏飞却不理会,猛然上前一步,双手化掌,分别拍向两把手术刀!
“噗呲”一声,爆浆之声传来!
手术刀已然穿过李刚那猪头一般的头颅!
而苏飞,一身白衣之上污血点点,风中之姿,就像死神一样……
众人一身冷汗,明明是朗朗晴空,烈日高悬,为何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他真的杀了乡判!”
“还真不怕死?”
“他这是自寻死路啊!”
“他哪来的胆气?”
这可是明目张胆地为杀人啊!
“哈哈,好胆气!来人啊,将他给我抓起来!”刘不达的心中愤怒、震惊已然到了极点。
“刘县判!”王琪欲言又止:“……”
她知道,枉杀一个朝廷命官,已不是她一个知府千金人情的事了。
“动手!”刘不达一声令下。
“谁敢!”苏飞突然吼道。
“你!”刘不达笑了:“我有何不敢?”
“按当朝法律,医位达大药师者,死刑豁免!”苏飞一如既往地平静。
“什么?!”所有人都蒙了:“大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