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沉,沈莫他们一行三人朝着堤岸旁走去。
沈莫只见前面的沈江荣一边小跳一边朝着湖边的人用力的挥动的手臂。
“元宝兄!”沈江荣一嗓子呐喊突的划破微深的暮色,湖里的鱼都惊的在湖面翻腾着。沈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白林在旁边笑了笑。
“沈兄”,暮元宝朝着这一行人鞠了鞠,沈莫才看清眼前的元宝兄一袭白绸深衣,虽然简单但却衬的眼前的少年愈发精神。
沈江荣左手拉着沈莫,右手提着白林,“这两位分别是我家小弟,沈莫,白家小公子,白林。”
“白公子幸会”,暮元宝笑了笑,“这位小沈公子我倒是还有些印象,不过小沈公子倒是愈发相貌堂堂”。
沈莫笑了笑,“暮兄说笑了,倒是暮兄几年不见,越发稳重。极好极好。”
暮元宝笑了笑,“各位公子请”,说罢,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借着船上的微光和月色,沈莫才看清这条画舫虽然不大,但是船尾雕花栏杆做工细致,船身四周净是浮雕祥云。
待四人坐下之后,暮元宝开始给大家斟酒。
沈江荣先开了腔,“元宝兄今年这趟生意可是走了有一段时日,不知一路上可还顺利?”
暮元宝笑了笑,“沈兄大约也是知道的,行商走货路途上不免风餐露宿”,暮元宝顿了顿,“不过,这些年也都习惯了。毕竟谋生也不是件什么容易事。”
“暮兄可是比我二哥年纪尚小?”沈莫问了一句。
“是了”,不待暮元宝开口,沈江荣倒是替他答了,“小弟莫不是想敦促我向元宝兄学一学这吃苦耐劳的本事吧”,说完斜了斜沈莫。
沈莫饮了一口面前的酒,“二哥这倒是想多了”,沈莫转脸看像白林,“白弟,像暮兄好好学习学习”。
沈莫大约酒力不胜,只是一杯盏的酒便有些上脸,借着微微的光,白林只见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褪去了一丝丝青涩,微风吹过撩起沈莫发迹两边的青丝,白林只觉得自己竟有些晃神。
许是酒的缘故,几个人都有些微醺。暮元宝也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这些年琐碎的事情。
暮元宝的父亲为了养活家里人,自暮元宝一岁开始便走南闯北的行商走货,大抵一年左右的光景才能回家一次看看妻儿,也是到暮元宝五岁那年,他开始与父亲一起行商,而母亲行商多有不便因此一直留在乡下照顾爷爷奶奶。暮元宝也是这样一天天日渐明白金钱才是真正可以傍身之物。
沈莫听到这里笑了,“暮兄,如此说来。你的名字真真是取的很应景。白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沈莫说完这句话便往后旁边一歪。
沈江荣看了不胜酒力的沈莫一眼,笑着对暮元宝说了,“我这小弟甚是没用,甚是没用呀”。
湖上的画舫不时的传来他们几个朗朗的笑声。
很多年后,当沈莫回忆起才发现其实每个人的命运和伏线早已注定,逃不掉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