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然楼上,风字阁中。
郭英与苏然正把酒言欢,如雪侍立身后,按照规矩杜秋也应该站在后面,杜秋却坦然的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一点都不见外,穿越后,他渐渐的染上了饮酒的爱好,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再者此世界饮食娱乐远逊穿越前,倒是种种美酒花样翻新,修行之人不惧酒毒伤人,可以尽情畅饮。
“苏仙子,可赐在下薄酒一杯?”宏亮的声音响起时,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推门而入。
郭英一脸嫌恶的瞪了他一眼,苏然只是淡然一笑,起身说道,“不请自来,是为恶客,看小英子多烦你。”苏然似乎与来者极熟,亲自起身为他取来了碗筷。
“跟屁虫,吊靴鬼,你怎么不在身上印个青印,让苏姐姐使唤呢。”郭英把椅子拉远点。
“这位兄台想必就是为了追求貌美如花的郭仙子卖身为奴的杜秋,当真痴情种子一枚啊。”那个壮汉身材魁梧,粗眉大眼,却挤眉弄眼的一副猥琐样子。
杜秋却懒的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饮酒。
“鲁子义,你想死就找块豆腐撞死,别在这里恶心我们,给我找不自在。”郭英却是气的不轻,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太嬾啊。
苏然早看惯此种情景,笑语盈盈的走过来,亲自给鲁子义倒了杯酒,递给他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小心郭杰再来揍你,我可是不好再帮你说话了。”
听到郭杰,鲁子义下意识的缩了缩头,向着四周看了下,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郭英气哼哼的别过脸,一时冷场。
“杜秋兄弟气海已破,修行的是精神力方面的功法吧,看样子是太白兵经,加上浩然正气啊,嗯,杜秋兄弟修为不错啊,煞气行于气血,正气守于识海,以煞气壮大龙纹魂萝,以正气温养神魂,这样看来,龙纹魂萝很难伤到你啊。”鲁子义上下打量杜秋之后,饶有兴趣的分析到。
杜秋大吃一惊,鲁子义描绘的这种状况,杜秋也只是有了点模糊的想法,没想到他竟然看的如此清楚。
苏然应该比较相信鲁子义的能力,脸上也有惊色,郭英就显的平淡的多了,显然早已经知道。
“杜秋不过筑基修为,就有如此水平了,可以精神内守识海了。”苏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下意识的问道。
“当然,杜秋在清平城筑基时调动天地元气,已经有周天境界人物气象,周身云尘动荡,历时极长,甚至已经引发了天地元气潮涌,很多周天修为的人都无此能力啊。”鲁子义摇头晃脑的说。
苏然立时把询问的眼光投向郭英,杜秋的做派,苏然一直看在眼中,郭英只是给他解释,杜秋是龙纹魂萝种子的寄生体,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必须把杜秋带在身边,但她以过个奴隶真的没什么办法,打了无用,但却杀不得,现在看来,必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啊。
鲁子义顺手又给了郭英一个散手,好在苏然对郭英深有了解,知道郭英不说,不是为保密,而觉的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惊才绝艳的人才太多了,很多埋没尘埃,很多卖身为奴,才得有施展平台。
杜秋心里虽然很吃惊,但只是饮酒,仿佛他们讨论的是别人似的。
“杜秋做为花肥,迟早要死的,可惜了此份才情啊,世家真是残忍啊,易子相食已经让人不忍了,有的人食人神魂反而心安理得,杜秋兄为什么不自杀呢,不要被郭家的假仁假义给迷惑了,美人计太俗了。”鲁子义嘴巴根本就停不住,不停的嘲讽郭英,苏然只能苦笑。
“鲁子义,你这个贱民,不知道就少****几句,我杀了你和杀了条狗没什么区别。”郭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说着就拔刀子了,不过身边没有高手,一直护卫她的几个女子都在屋外,她也没有叫人的意思。
“好了,都消停下了,昨天听了高渐离对杜兄赞不绝口,还不敢全信,现在真是为杜兄惋惜啊。”苏然赶忙来打圆场。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杜兄也是世家作威作福的受害者,杜兄何必心甘情愿为世家做牛做马呢,虽然龙纹魂萝一旦入体,即与神魂相连,传说中惟有三大神物,中极峰的朱桑,翰海的轮回泉,碧落海尽头的玄心冰可以不伤神魂的去除龙纹魂萝,可惜杜兄气海已破,不然还有好几种功法可破龙纹魂萝,天妒英才啊。”鲁子义见识惟极广博,年纪不大,知道的挺多。
杜秋默然不语,郭英就在身边,他感觉还是少说话为好。
“高渐离对杜秋赞不绝口,苏姐姐说的是真的吗?”如雪却是早就忍不住了,只是是外人在场,她一直不敢乱开口,现在看又要冷场,迅速把自己的渴求的一问说出。
“杜兄在白起祠写短歌一首,高渐离说文字功底稍逊,但其中意气张扬之处,虽在清平城那首之下,但清平城那首显然是一时灵感之作,而这首则应景之作。高渐离已经将杜兄视为同辈中人,怕是不久就会前来深谈。”苏然转头看向杜秋,杜秋看到惊心动魄的美丽,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哈……”鲁子义捧腹大笑,郭英却没有看出什么,如雪显然也看明白了,但却没有笑,再见到第一面时,杜秋已经出糗过了,宅男的真的伤不起,穿越前杜秋萝莉到是看惯了,女神真的没见过。
苏然早就意识到了,但也早就习惯了,但却没善意的给杜秋解围。
“苏姑娘是苏子的亲属吗?”杜秋只能自己给自己解围了。
“正是家兄。”苏然看着一脸茫然的郭英回答。
杜秋对郭英为什么如此喜欢与苏然粘在一起有点了然了。
“苏仙子,王成求赏一杯薄酒。”这个人声音尖厉,扣门声极响,苏然尚未有所表示,鲁子义已经高叫道,“苏仙子正在待客,不请自来,是为恶客,请来日再来。”
郭英则面无表情,似乎在想什么。
苏然狠狠瞪了鲁子义一眼,亲自起身为王成开门,说道“子义在说笑,王兄请进。”
苏然把王成让进来,一一为王成介绍,说到杜秋时,王成把脸别到一边,不假辞色的自坐一边,似乎根本不愿意与杜秋同桌。
苏然脸上怒意一闪而过,郭英却气的跳了起来。
奴隶是主人的私财,主人理论上可以随意处置,正是因为有此权力,很多贵族都习惯把重要的事情交给奴隶去做,甚至会非常用心的培养奴隶,投入的资源越多,奴隶就越能干,越能干就越重要,这样对奴隶很多时候也要用情感笼络,而把奴隶视为主人的附属,羞辱奴隶就意味着羞辱主人的传统就慢慢的成型了,郭英就是因为这个传统跳起来的。
她怒极准备喊人,但苏然却早看出有异,一手把她拉的坐下,一手轻掩她的嘴。
“这本不是正式的宴饮,只是朋友间的小聚,王兄喜欢做什么地方都可以,我现在坐的也不是首位啊。”苏然淡淡的说道。
但是,再次冷场,是不是今天的天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