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自打量,这是一副她从没在校园展现过的面孔。如果说白天校园里的她是只慵懒的狐狸,那么晚上的她就开始“营业”了,这样的她,看起来更真实。
鲜少有人或事物能够引起她的注意,而如今,你是个意外。
随着时间的推迟,酒吧里逐渐热闹起来,不时有人来同她打招呼,有的是酒吧夜班服务员,有的是同我们一样来消遣的人。她总是懒懒地同他们打招呼,但他们却热情得很,看得出来,如果不是非常熟的话,不会是这样的交流方式。偶尔她也会把身边的你介绍给别人,但不是全部。
“尹惜,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闻言挑眉,“哪样的人?”
“嗯……就是会经常出入酒吧的人,而且没有想到你和他们的关系那么好,我简直找不到一点你在学校的模样。”
“哈,世人万千面具,多我这一副不多,少我这一副不少。”尹惜喝了点酒,整个人处于一种微醺状态,“这里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谁的过去,出了那扇门谁也见不到谁,在这里,我才敢把面具摘下来啊。”
你心中一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你还想听她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她毕竟没有真的醉了,很快转移了话题,“唉,不说那些,今天是带你来玩的,不提那些不愉快的!”
她对吧台忙碌的服务员抬起手,“虎哥,给我朋友准备杯‘无忧’!”
“‘无忧’?好特别的名字。”
见你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是甜甜的味道,度数也不高,很适合心情不好的时候,清冽可口,喝下去就能忘记所有烦恼啦。”
人性趋利避害,所有以有了人类自我救赎。酒精就好,甘甜也罢,都是我们借以逃避的借口。
你几杯酒下肚,开始你的表演。
“尹惜,你知道吗,我爸他不要我们了,他丢下我们跑了。”你双眼迷离,两颊一片驼红。“我从小就知道,他一点也不爱妈妈,不爱我,不爱这个家,真的是无休止的争吵,这话一点水分也没有。”
——“你真是够了,我都说了我只是常规的应酬,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就算了,口红印呢?你怎么解释?常规应酬能应酬出口红印来?”
“生意场上总要给面子应付应付的,我又不可能真的和她们发生些什么。”
“你还想和她们发生些什么,啊?你就老实讲,你是不是早就嫌弃我了,早就想着在外面找了?就算这次没有,那下次呢!”
你眼角已经湿润,以一种很平静的口吻在述说,“父亲起初还会哄着母亲,同母亲解释,他会安慰母亲,不要疑神疑鬼,要对他报以足够的信任和理解,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母亲,都是为了这个家。”
“于是母亲变了,不再似泼妇般同父亲争吵,她开始变得阴郁,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