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48章。
人物:安娜,培特西,华西卡,萨福,斯特列莫夫
句子:
“我真希望像了解自己那样了解别人,”安娜若有所思地一本正经说,“我比人家坏,还是比人家好?我想比人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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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真是太孩子气了,太孩子气了!”培特西又说。“啊,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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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进来了期待中的客人:萨福·施多茨和一个叫华西卡的健康得红光满面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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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的身体从不缺乏带血的嫩牛排、地菇和布尔冈红葡萄酒的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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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从没见过这位社交界的新星,对她的美貌、过分时髦的打扮和大胆的举止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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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卡又向安娜鞠了一躬,但没有对她说什么。他对萨福说:“您赌输了。我们先到了。您付钱吧。”他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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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福有多少强壮和洒脱,丽莎也就有多少娇弱和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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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按照安娜的审美观,丽莎要迷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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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见安娜,丽莎脸上立刻浮出快乐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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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家都站起来,准备到花园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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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没做。”安娜回答,由于这种纠缠不清的问题而涨红了脸。
“啊,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斯特列莫夫插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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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遇到安娜,除了敷衍性的客套外,对她说不出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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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想到如果不作出决定,她独自回家后将会怎样,一想到自己双手抓住头发的那种想想也可怕的姿势,她就同大家告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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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伦斯基表面上过着轻浮的社交生活,实际上却是个办事有条有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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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屈辱,从此就再没有在经济上弄得很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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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自己的生活始终保持有条不紊,他根据情况,或多或少,每年总有四五次独自关起门来处理经济事务。他把这叫作结算或者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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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伦斯基觉得要避免尴尬的局面,现在必须理一理账目,把自己的经济状况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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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蝇头小楷把他所欠的债务都写在一张信纸上,结算下来,他共欠人家一万七千多卢布。为了计算方便起见,他把零头去掉。他数了数现款和银行存款,发现只剩下一千八百卢布,而在新年以前不会再有什么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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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前至少需要六千卢布来开销,可是手头只有一千八百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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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留下大宗遗产,单是这一项每年就可有二十万卢布收入,但兄弟之间还没有分过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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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母亲因他的不正当关系和离开莫斯科同他吵过嘴,不再寄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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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想用金钱来收买他的企图,深深刺伤了他的心,使他对她更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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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个办法,伏伦斯基就毫不犹豫地决定了:向高利贷者借一万卢布(这是没有困难的),节约开支,再卖掉几匹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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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从皮夹子里取出安娜的三张条子,重读一遍,把它们都烧掉了。他又想到昨天同她的谈话,便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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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一涉及他同安娜的关系,他才开始觉得他的原则并非处处适用,将来还会出现一些找不到指导方针的困难和疑问。
小结:
本章,安娜遭遇了社交界的所谓“新作风”,但是还没有真切体会到,只是大概知道人家是“想咋样就咋样”。伏伦斯基欠人一屁股债,怎么养活安娜呢?婚姻需要经济基础,养情人不是长久之计。两人的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