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老爷突发急病,柱子和两个丫鬟,急忙把钱老爷扶到到茶楼里的一张床上。看钱老爷手捂着胸口疼痛难忍,两个丫鬟吓得都要哭了。柱子告诉她俩,不要紧张害怕,好好看护着老爷。我现在就去找‘济世堂’的老中医。此时柱子顾不上与兄弟俩打招呼,出了茶楼便飞奔而去。而面对突发心口疼的钱老爷,守田、守望这时候也是头脑发懵。
由于和钱老爷素未平生,双方互不了解,刚才钱老爷发病时,兄弟俩不敢冒然上前。等柱子走了以后,钱老爷心口疼痛的症状,却越来越厉害。而此时在钱老爷身边的守田,他坐不住了。
处于一个郎中的职业习惯,守田的头脑这时像闪电一样,在脑海中回忆着过去的记忆。看钱老爷的病情症状,这是心脉痹阻之前兆!守田听舅舅说过,这种病发作时心口疼痛,如不能及时缓解,要人性命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再说玉杏、花桃两个姑娘,此时看到钱老爷痛苦的表情,她俩在一旁不停地哭叫:“老爷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我们。玉柱哥,你怎么还不回来?”见情况紧急,守田走上前去察看,他发现钱老爷此刻已经昏厥。
大哥守望这时也过来问道:“二弟,你说钱老爷这种情况怎么办?”守田此时急的眼睛冒火,他问两个丫鬟:“钱老爷以前是否有过此病症?”两个姑娘都摇摇头。
守田心道:自己的医术浅薄,治不了心脉痹阻之症。但舅舅说过,心口疼痛这种急症,可取中指末端的中冲穴,手背三四关节下一寸处的痛灵穴,腋窝下的极泉穴,两肩胛下沿处的至阳穴,用针灸的方法急救。待疼痛缓解后,再用中药调理。但如果患者发病时无人救治,那病人也可能就此送命。
听着两个丫鬟的哭喊,守田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救人要紧!既然人们都不了解我,急救用的针灸手段也不能出手,那我用按摩穴位的手法来急救!
守田示意两个丫头安静,他先将钱老爷身体放平头部垫高,松开钱老爷的袍子后,守田取刚才想到的那几个穴位,开始反复挤压按摩。片刻之后,钱老爷手指开始活动,又过了一会儿,钱老爷慢慢睁开了眼睛。
看钱老爷苏醒,守田停止了按摩操作。他刚整理好钱老爷的衣服,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只见茶楼门一开,仆人柱子和少爷钱敬财在前,‘济世堂’的王达仁老郎中在后,几个人喘着气跑了进来。
前几日,守田兄弟俩因寻医拜师,曾在‘济世堂’拜见过王达仁老郎中,问询过老爷子是否收徒?但是被王达仁当场拒绝了。此时刚跑了远路的王老头,进屋后仍在喘着粗气。由于老郎中的眼睛只盯着钱老爷,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守田兄弟俩。王达仁看屋里人多,他喘着气,指着屋里的人说道:“此病救治······需要安静,无关人等······还是退下为好。”
身穿一身绸缎的敬财少爷,此时对着守田兄弟俩说话了:“你们是些什么人,这时还在看热闹?闲杂人等还不快快退下!”柱子见此情况,急忙向敬财少爷低声耳语。而守望守田与两个丫鬟,听少爷如此讲话,只好向外退出。
守田的耳边,这时断断续续听到了王达仁老头的话音:“少爷请放心,心痹引起疼痛,而老爷居然能自己缓解,看来是得病初起。待我开几剂调解身体的草药后,老爷定能安然无恙······”
守田从未见过少爷钱敬财,刚才本想看看王老郎中如何处置病人,没想到敬财少爷开口便将大家轰出,这使他非常生气。而大哥守望对此也是十分不悦,他心里暗道:我二弟刚把钱老爷按摩救醒,做儿子的就翻脸不认人。自己真想和敬财少爷理论一番。
但守望必究长守田两岁,遇事能压住火气,便劝守田道:“二弟,钱老爷危在旦夕,敬财少爷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再说少爷是钱老爷的独子,全家人从小把他娇惯的像个祖宗,他哪懂得什么礼貌待人!”守田听了没有做声,只是嘿嘿一笑。
守望守田收拾了地摊,准备下午去接收钱老爷小院的看护工作。经历了这场风波,守望对守田今天自作主张有些不满。回租屋的路上,他说道:“二弟,今天怎么不与大哥商量一下,就决定了看护小院的事,还差点惹出大祸!”
守田白了守望一眼道:“大哥,谁知道钱老爷今天突发急病?好在有惊无险。不过从今天这件事情上看,钱老爷是个好人。”
“那我们改日去看看钱老爷怎么样?”听了大哥的建议,守田点了点头。
看大哥情绪平静许多,守田解释道:“大哥,今天钱老爷急着找我们,为什么说了那么多客气话?原因就是人们都相信小院闹鬼,无人敢去看护这个小院!听钱老爷说了看护小院的事,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事情。当时看大哥犹豫不决,我怕把这件事搞砸了,便自作主张把这事答应了下来。大哥,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守望拍拍兄弟的肩膀道:“大哥知道你的心思。二弟想今年冬天多挣点钱,明年开春好出门去学医。其实我也知道,住在小院儿是件好事,但钱老爷说这个小院里闹鬼,大哥有点害怕。你知道大哥天生胆子小······”
守田笑道:“大哥,你不要担心。过去一个老头看着小院可能心虚,现在我们两个大小伙子,住在这小院里还怕什么?再说男子汉还怕鬼?人生在世,有时候胆量比本事更重要,男子汉在关键时刻,就需要当机立断。”
见守望还有些疑惑,守田仍安慰道:“大哥,今年的买卖不好做。我们如果住进了钱老爷的小院,一冬天的房租便可省下不少钱。过去我们进货,需要租用独轮车。而现在钱老爷家的车可随时使用,这对我们摆摊也方便了不少。有了独轮车运货,我们可在繁华的西街口,重选一个摆摊的地方,城东门确实太偏了。在小院住下后,除了存货做饭遮风挡雨,我们做买卖也算有了落脚点,这样定能挣下一笔钱。”听了守田的话,守望心里踏实了许多。
下午约定的时间过了好久,仆人柱子才露了面。当三人来到城北这座孤独的四合院时,天色已近黄昏。柱子一路上道歉,说今天因老爷的事情来晚了,让兄弟俩久等。守田守望则客气地问询了老爷的病情。柱子说,钱老爷上午服了王老郎中开的中药以后,病情已大有好转。兄弟俩听了则非常高兴,他俩对柱子说,请代我们问询钱老爷好,改日兄弟俩定去看望钱老爷。
仆人柱子打开了小院的锁头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小院的情况。他告诉兄弟俩,小院旁边有一口水井,而小院外有自家的一个柴草垛,你们可以用来烧水做饭。院中凡上锁的房间,还有一些家什,烦劳兄弟俩多留心一下就是了。
柱子还嘱咐他俩,因老爷府中有事,自己就不进小院了,如有什么事情,可找他联系。柱子说完交了小院的钥匙,就匆忙走了。看着柱子的背影,兄弟俩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接着,守田在前守望在后,两人便进了这个陌生的小院。穿过小院左角的门廊过道,空荡破烂的小院显现在二人面前。上午钱老爷对兄弟俩曾说过,这个小院是他家一个祖传的老宅子。但眼前四合院的破败景象,让兄弟俩吃了一惊。家财万贯的钱老爷,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破烂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