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载着的是和她先前在铜币之上所见的相似的图案,她虽是辨认不出,却又鬼使神差地念了出来:
“小说家。位阶九:读者!”
念完之后,赢牧雨从这种矇昧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捧着的这张青铜卷,先是露出一丝迷茫之色,然后一具巨大的喜悦,瞬间涌上了心头。
“途径,小说家途径,这个途径起始的隐秘。”她感觉到一滴热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略一扫视,她就已明白,这是比沙民更适合自己的途径。
“妈妈,我找到了。”她在心中无声的诵念了一句。
旋即,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用手指把泪水抹干。
“不知道这位伟大的存在,看到了我这幅姿态,会作何感想。但是,想来他这种位阶的存在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吧?”她的脸涨得红扑扑的想着。
“哎呀,大人赐予我踏上途径的隐秘,我还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激呢。”想着,她又赶紧冲着上首行了个常礼。
“大人,由衷地感激您的赐予!”她说,虽然因为手中捧着青铜卷,礼仪不像第一次那么庄重。但是,这一次,她更心悦诚服。
另一旁的阿瑟斯,则处于一种呆楞的状态。他的眼中满是震颤,嘴巴张开着,久久都不曾合拢。
“这、这是第五种方法?”他难以置信地想着。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自己心中的一丝不切实际的想象。虽然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姜辰在自己心目中地位,甚至都已经把他放在了和教宗比肩的位置之上。但在青铜卷飘出,被那名少女念出之后,他的认知再一次被颠覆了。
“被具现出来的途径的隐秘,这、这位真的是一条途径的至高者!”
“以后难道要称‘祂’了吗?但也不能妄自尊称。这个叫法好像有着诸多忌讳,不是所有途径的至高者都以此来称谓。算了,大人既然没有提起,还是不要妄做主张了。”
“赞美您的神迹。”他以手抚胸,由衷地赞叹道。既然这位已经表露了自己的位阶,自己这样点明,也就不再算是一种僭越了。甚至,此刻他都有一种废弃原本的沙之途径,改投这位大人的想法。毕竟有着一条途径至高者的眷顾,他的晋升速度将远超寻常修士。不过,这种想法也是一闪而过。贸然更换自身的途径,会有崩溃的风险。
“最合适的,才是最强大的。”他在心中连连告诫自己,收束住了纷飞的思绪。
同时,他那颗,从一来到此处,就时刻处于紧绷不安的心,也安抚了下来。
“既然大人如此做法,那么我们应该就没有危险了。还有,大人对一位未踏上途径者,都能如此慷慨地赐予。那么,作为一名位阶七品的修士,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出一些更多更有价值的贡献呢?虽然不在同一条途径,但是像大人这种属于一条途径的至高者的存在,随便的赏赐或是点拨,就能让自己受益无穷。到时候,自己将......”想到这里,他的心瞬间一片火热。
姜辰望着眼前不见任何身影的区域,那道清脆女声情感真挚的感谢话语,只觉得这片暗域充满着恶意,而一切,瞬间都变得索然无味。
明明是自己主宰的界域,怎么这个来客的形体就对自己隐匿不可见呢?明明自己也还未踏上途径,怎么这名少女就先得到了一条途径起始的隐秘呢?
至少自己也知晓了关于途径的一些隐秘,接下来多获取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也不算亏。想明白这些,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一件小小的礼物罢了!”他轻轻地挥了挥手,作出一幅毫不在意的姿态。
“大人,您真是慷慨。”赢牧雨更加钦佩这位神秘存在的气度了。但同时,她也想到刚才那位卷发男士拿出来进行交换的,另一条途径起始的隐秘,那是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但是,大人,请务必告知您有何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开口说道。同时也在心中忐忑地补充道:希望不要太难。
“我想看看你手中的那张青铜卷。”差点,姜辰就要脱口而出。但他觉得这片神秘的暗域还有这更深的隐秘再等着自己挖掘,其中,可能就包含着自身踏上途径的办法。现在还不改破坏自己辛苦营造出来的形象。还有,更深一层的,冥冥之中,他隐隐感觉到,小说家途径并不适合自己。
“不必着急,等你踏上了途径再说。”略一整理思绪,姜辰就语态悠然地说道。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自己需要什么。
“赞美您。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否告知我等,您的尊讳?”听完之后,赢牧雨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名字?”姜辰暗暗思索着。肯定不能告知自己的真实姓名,那也可以起一个代号来替代称谓。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唉,起名好难啊。嗯?有了!
“庄子!”他说。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迷蝴蝶。这个世界大概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这个称谓的含义了吧?”他有些自嘲地想到,同时,心中充斥着一股无法言语的落寞。
“庄子先生,愿能时时聆听您的教诲,您的学生,雨儿。”赢牧雨再次恭谨行礼道。她忐忑不安地想着,既然庄子先生引领自己踏上了途径,那就是自己的老师,应当尊称一声“先生”。至于庄子先生会不会接受自己这名学生,她则没有把握。
此外,她给自己也起了个代号。这当然不是要对庄子先生有所隐瞒,而且庄子先生这种位阶的存在,也应该是无所不晓的。关键是,在场中还有第三者的时候,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这有可能会为自己在现实之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卷发男士不像是大周人士,言行之中也流露出了善意。但必要的谨慎,不可缺少。
至于容貌,她看卷发男士的时候,总觉得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帷幕,使之不能清晰窥见。想必,卷发男士看向自己时,也是这般情景。所以不必要担心。
赞美庄子先生,他把什么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