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见本心,破后而立,跨过元婴直达陆地神仙。沈都,大才也。”张寻道感知到沈都突破的异变心中也是连连称奇,没想到一个时辰前还是重伤在身的沈都一个时辰后已经成为了众生可望不可及的境界。“本来只想他能有所领悟称为元婴,没想到竟然一步登天,这样倒也不辜负我把万民旗拿出来。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可以提到五成了。”躺椅上的芈绛点了点头。“可这样一来,万民旗就不能再用了吧。”张寻道颇为遗憾。“先人遗泽本就是拿出来用的,留在我身边虽然能给我王者之气上的领悟但比起一个陆地神仙来说还是后者重要。况且这么多年能被万民旗承认的人也没几个,沈都能被承认,又敢洗去原来的一身修为重头开始,成全于他又如何,”芈绛对那万民旗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可惜了这等人杰,没几年好活了,我大楚终究是气数不够,留不住能臣。”
“这种力量?是万民旗,该死,是那个贱人。我就知道万民旗怎么可能遗失,原来一直被她藏着,现在居然还给了一个外人用。”原本正在观赏歌舞的楚王突然暴怒,歌女内侍连忙跪下,生怕被波及。“小刻,你是楚国的王,何必如此失态?”熊刻的身后传出苍老的声音,“不就是一个新的陆地神仙吗?他,威胁不到你的。”“是小刻失礼了。”脾气暴躁的楚王竟安静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歌女继续。
镇外,秦军首领也是心神一震。这等气息已经远超于他,这种级别的修士出现在战场上的话,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住的。需要禀告上面,更换主将才是。而在山林见穿梭的白豪也感知到了天地气机的异动,不过让他疑惑的是:那边的方向是小镇才对,楚国的队伍里面有修炼这种“气”的人吗?不行,得赶回去看看状况,白豪当即回身赶往小镇。
而此刻站在沈都旁边的谢一无疑是最吃惊的。他看到了沈都突破时的连连异象。他看到有人以大火焚林,去除瘴气,开垦土地;他看到有人持石刀木矛,对抗野兽,生存繁衍;他看到有人千里奔袭,赶赴边疆,保家卫国。他看到了一座座城池平地而起,看到了武将血战沙场,文臣舌战诸方,看到了男人在耕种,女人在织布,而孩子们在笑,谢一没见过的那种笑。
“很壮观吧。”沈都看着发呆的谢一道。“是,很壮观,”谢一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原来异象早已消失,而他一直呆立在此,“这些是楚国的前辈?”“嗯,万民旗里的景象。”沈都想到他的意识进入万民图时也被震撼到了。“万民图?”“嗯,边走边说,”沈都招呼谢一继续走,“楚国立国时国力贫困,国库里连块用来做国旗的好布都没有,后来第一任楚王干脆下令让当时的三州之地的长官号召百姓捐布,结果运往王城的布堆满了国库。楚王这下为难了,总不能全用上吧。要怎么说我们楚国的女儿家聪明呢?当时的王后从每块布上都裁了一小块下来直接拼出了楚国当时的领土,制成了国旗。楚王更是把它送往了全国各地,每一位子民都献上了对它的祝福。可以说,这面旗凝聚了当时楚国无论老少,无论强弱,每一个人的意志。后来虽然换了材质更好的国旗,这面国旗也没被放弃,而是移入王室宗庙中接受供奉。多年过去了,也生出了灵性,妙用颇多,我这次能晋升陆地神仙,大半靠它。”
“原来如此。”谢一想起了刚刚看到那些异象时,那个时代的人都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那些人的笑容让他感觉很......很温暖。不对啊,既然自己都能看到,为什么路边这些人都好像没事发生一样。想到这,谢一疑惑的看着沈都。“终于察觉到了啊,陆地神仙的突破带来的气机异变只有金丹以上的修士才察觉得到,而产生的异象元婴之下更本看不到,毕竟陆地神仙已经涉及到了“规则”。而那些异象是我让你看到的,也只让你看到了。”
“为什么?”谢一也是满肚子问号。“因为天意,”沈都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在接触到万民图之后就想着回营,那时的我心里很乱。现在和过去,理想和现实......各种因素拦住了我前行的路。后来碰上了你,突然想着要不要找你说说话。结果边走边说就突破了,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为我寻到了本心,你也算是我的‘明道人’。”沈都打趣着谢一。“小子可不敢揽过这等大功,是将军自己修为深厚。”
沈都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接着说:“我成为陆地神仙的那一刻看到了一眼未来。”“未来,未来什么样子的?”谢一也有些好奇。毕竟只在传说中听过成为陆地神仙的那一刻,有一瞬间是超脱的,那一瞬,这个修士无所不能。“我只看到了一眼,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不过,”沈都看了一眼谢一,“我看到了你。”“我?”谢一有点懵,自己和沈将军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那超脱一瞬居然会看到自己。“对,未来的你,虽然只有一瞬间。所以我想着把这些异象给你看,说不定以后对你有用。”“谢一谢过沈将军。”谢一这么一听才意识到自己这人情欠大了。“不说这个,前面怎么回事?”
谢一这才发现两人已经走到了小镇的南部,再往前走就是大泽的驻地了,只见两个青年同大泽营地的守卫起了争执,引来好些人围观。“小兄弟,问一句你们与这些官军是因何起了争执啊?”祝龙见说话的人气度不凡,一咬牙说:“这位先生给咱评评理。咱兄弟三人本来和许多百姓在镇外建了个寨子勉强度日。这些年来也杀了些秦军,可惜我大哥前些日子被贼人所害,身负重伤这大泽的人说了,只要我们寨子的人来投奔,他们就帮我大哥治伤。我们就带着全寨三百多人来了,到了阵地外有人收入城费,我们这些人连吃饭都勉强哪能付三百多人的入城费。但我们也知道规矩,就交了三个人的入城费,带着我大哥先治好伤再说,然后想着能不能和大将军说说情,让我们寨子的进来,哪怕卖身给部队都行。谁知道这大泽的大医师是个招摇撞骗的主,看着治不好我大哥的伤。就以大泽只要战力,不要妇孺的理由把我们赶出来了。先生您给评评理,哪有这样骗我们来投奔又把人赶出去的事。”
“哪来的无耻之徒,竟敢污蔑我大泽大医师。”祝龙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破风而来,直取祝龙头颅。沈都眉头一皱,未见出手,长剑已经凭空而断。“莫将军这是何意?”“原来是沈将军,等莫某诛杀了这无耻之徒在与将军叙旧。”“您就是沈将军?在下说的句句属实啊,沈将军。”“休得在这搬弄是非。”
“我说你们再吵下去,这人就没得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