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行李,我们在大门外边集合了,回过身来看看这房子,总是感觉,在这里我留下的回忆虽然不多,但是每一刻都让我记忆深刻。“别看了,你若是想留下,我也不拦你。”看着身旁的绝尘,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些依依不舍之情,“留下?我还能留下吗,我要跟着你入京,我要让丞相死无葬身之地。”“那自然最好,现在我什么也不敢奢求些什么了,只希望你们可以安全。”“没有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觉得高兴。”听到这话,我不免心中欣喜若狂,她会对我说这些,也就是说明我们之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这……这样啊,先不说了,你们赶紧准备一下,差不多该走了。”我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中午,我们开始启程离开这间房子。路上,我原本还是计划着去附近的村寨休息一会再继续进宫,可是当我看到周围的一些奇怪的人之后,我就感觉不妙,看来丞相这是在方圆数十里都布置了人手啊,休息已经不可能了,看着情况只能走山路,绕道入京城。我拍了拍前面驾马的杨东璃,说:“哎,东璃,我们没有必要在周围休息了,听我的,进山里面,绕山路进京。”“许兄您这是为何?要是走山路的话,估计行程要推迟几天,而且看这路上也没有什么异常啊。”“听我的没错,走山路,快啊,再不走就要死在这了。”他开始加速,身边的绝尘有些惊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确实不就之久之后会有大事发生,但是都交给我来解决,你们俩呆在车里,知道了吗?”“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乱跑的。”我们的速度快的有些异常,一边的黑衣人也察觉到了,他们开始向我们的马车发射飞镖,暗箭等等,我一手把绝尘和玄忆按下了身子:“蹲低,不会有事的,杨东璃,停车!”“莫兄,您是疯了吗,这里停车就是找死啊。”“杨东璃啊,我这辈子为有你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高兴,但是你能不能善于观察战场啊,在这种情况下,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那行,我这就停车。”马车瞬间就停了下来,黑衣人也很快就包围上来了,“杨东璃,把我的佩剑拿来。”杨东璃听闻,将挂在马头的利剑扔给了我。“许公子,小心啊。”“没事,区区几个毛贼,斩瓜切菜,一会回来。”我从马车上下来,他们看就我一个人,马上去全部扑上来了。一刹那,利刃出鞘,将附近几个刺客全部砍死,后面的几个识相的,也就不敢上来了,我抬起剑指着他,说:“你给我滚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丞相,就跟他说,我很快就要来了。”他们听我说完话,一溜烟就跑掉了。我坐回马车上,对绝尘说:“搞定了,杨东璃,走吧。”绝尘原本紧皱的眉头这才渐渐松了下来,她看见我的脸上沾染了几滴鲜血,便对我说:“你脸上有血,我帮你擦擦吧。”话语间,她拿起了随身佩戴的手帕,帮我擦去了太阳穴边的鲜血。我轻微的一笑,随之,马车继续前进。
走了很久,从早晨一直走到了傍晚,我们也都疲倦了,我叫住了前面的杨东璃:“喂,杨东璃呀,停下吧,在这休息一晚。还有,天气开始凉了,你记得注意保暖。”“我知道了,莫兄你先休息会吧,我去准备一下晚饭。”“现在我还哪里有闲心休息,我和你一起做晚饭吧。”他微笑,“那自然最好。”
支起锅炉,炊烟袅袅升起,我呆坐在炉火前面,用手托着头,想着:北沚,你是在保佑我吗?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届时,我一定要丞相和你陪葬,让你黄泉路上不再孤单。
思想结束,我才发现炉火有些过于茂盛,都已经快要烧到我的脚下来了,我拿起一旁的佩剑,利用剑上的寒气,将火苗给熄灭了,如今,这把剑已然成为了我对北沚最后的牵挂,这是他在生前亲手交付给我的,他之前还跟我说过,希望我不要再去招惹别人,不要再去找丞相麻烦,呵,北沚,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只是你已经驾鹤西去,可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这口气,我咽不下,不过你放心,等他死了,我肯定会找个山区住下,不再招惹任何人。
我盘算着这一切,虽然想法很美,可是昔人已去,景色虽然一样,但是感觉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第二天清晨,我很早就醒来了,应该说,我钱一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都只是在闭着眼睛稍微休息一下而已,表面上看上去是在睡觉,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因我而死的人。
倏的一声,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回头一看,是绝尘。“你这么快就起来了?趁天色还早,你赶紧再去睡会吧,一会我们还要赶路呢。”“我不用再休息了,我不困,倒是你,在这蹲了一晚上,腿也麻了吧。”我嘴角抹出一丝弧度,“没事。”“对了,我有事想要问你,请问你的父亲叫什么,曾经是什么官位?”“家父名叫楚绝汐,曾经是朝廷户部侍郎。”“好的,那么,他是在哪一年被捕,当时他身在何处?”“具体哪一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当时正在边疆办案。”音韵之间,一丝微风拂过,将我鬓间的长发吹起,我这才注意到,我这头发已经好久没有修剪了,已经长到了齐肩长。
继续赶路,一路奔波,终于是在第四天早晨到达京城,我抬头看着这宏伟高大的城墙,心想:反击的时候到了!
进了长安,这里还是老样子,虽说是白天,行人还比较稀少,但是依然遮不住一派繁华的景象。
到了皇宫门口停下车,我叫她们三个留在这里,我自己上去通告一声。
虽然我现在不在军中,可是我还是全军将领,所以御林军侍卫也不敢拦我,直接让我带人进去了。
这是她们俩第一次来到皇宫,好奇的左顾右盼,我提醒道:“别太开心了,我们不是来玩的,是来报仇的。”“这个我知道,只是哥,我们现在要先起哪里呀?”“你们在此等候,我先去御书房,不出所料的话,皇上此时应该就在那里。”绝尘和玄忆在回廊处坐下,杨东璃也刚想坐下,就被叫道:“东璃,你不能休息,你要和我一起进去。”他非常无奈的跟着我进去了。
到御书房门口,托看门的太监进去禀报皇上,很快,皇上就要我们进去了。
进到里面去,皇上正在拿着一本书细细品读,看起来情节十分精彩,看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和杨东璃就在他旁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说:“皇上,微臣许玄羽叩见皇上。”“啊……啊对,爱卿免礼,朕最近听闻,你之前一战好像受了重伤,然而又失去了消息,可你现在却直接找到京城来,莫玄羽呀,你是朕这一辈子第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这次进京,是有要是要说。”“说吧。什么事情。”“现在这里不好说,肯请皇上移驾御雄殿,还有,请把丞相也叫过去。”“你是说丞相?什么事还要叫他呀?”“这件事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只求皇上成全。”他想了想,“好吧,虽然朕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还是依你说的做吧,孙公公,移驾御雄殿。”我笑了,计划到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现在只需要让李天浮身败名裂就可以了。
我走了出去,绝尘和玄忆看到,急忙迎了上来,我说道:“走吧,去御雄殿。”她们几个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我走了。
御雄殿
“爱卿啊,到地方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你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吗?”“请皇上恕罪,现在还是不能说,要等丞相来了才行。”
一刻钟后,丞相到了,我一笑,说道:“皇上,可以开始了。”“开始?开始什么?”“皇上,不知您可还记得,数年之前的楚侍郎?”“他呀,朕怎么会不记得,他策划谋反,被朕打入天牢。”我抬眸,示意绝尘进来,“黄上,她您可认识?”“这,朕不太记得了。”“好,皇上,她就是楚侍郎的女儿,楚绝尘。”皇上震惊了,他原以为楚家已经灭门了。“她?是楚绝汐的女儿?”“是的,这就是为臣此行要来办的事,为楚侍郎平反。”“平反?皇上没有愿望他,他是罪有应得,又何来平反一说?”丞相在一旁发话了。“呵呵,丞相,楚侍郎为什么会被打入天牢你心知肚明,你就不要在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爱卿啊,楚侍郎这件事与丞相有什么关系?”我笑着说道:“有关系,还是莫大的关系,其实之前微臣受了重伤,正好是绝尘姑娘救了我的一命。还有,敢问皇上,楚侍郎被查出谋反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大概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皇上,据我所知,当时楚侍郎身在边疆,又怎么会被人说策划谋反?”“那是因为他的男性家丁正在勾结附近卫所,准备入宫行刺,被捕之后招供说是楚绝汐只是他们干的。”“家丁?可笑至极,我还知道,当年京城暴乱,人手紧缺,皇上曾经下旨要朝廷重臣府上都要派些男丁去管理治安,当时楚侍郎将府上所以男性都派出去了,自己也在不久之后被调离京城,就他府上剩下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别说谋反了,就是杀只鸡恐怕都够呛。还有,刚才丞相口口声声说是男性家丁,那么我很好奇,那位家丁现在正在何处?”“他呀,他在招工完证词之后,就羞愧自杀了。”“羞愧自杀?哈哈哈,我看是你逼他自杀的吧。”皇上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插口说道:“所以说,爱卿你是想要说的是,楚绝汐其实并没有谋反?”“正是,谋反的不是楚绝汐,而是他!”话音刚落,我就死死的指着丞相。”“丞相?他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朕?爱卿呀,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有没有说错,让证人进来便是,杨东璃!进来。”杨东璃听到之后,就急忙跑了进来。“皇上,您可能不知道,我这一路过来,遇到许多刺客袭击,据调查,这些都是丞相的人,皇上您看。”说着,我就将之前在那些刺客那里拿下来的腰牌递给了他,上面刻着丞相的专用花纹。“皇上,如果您不信,这位是杨东璃,他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可以作证。而且,他之前还跟楚绝汐是朋友。”“微臣杨东璃叩见皇上。”“东璃,你之前与楚绝汐是朋友,可有此事?”“确实,楚绝汐之前跟我说过,我和他是生死之交。”“那,你应该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谋反?”“回皇上,他并没有想过谋反,他只不过是被人诬陷所导致的。”看着这一出好戏,我默默地退到了丞相旁边,冷冷的对他说道:“准备好身败名裂了吗?!”他慌了,因为他都干了些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爱卿,就这些吗?”“皇上,不管您信不信我,我都要告诉您,丞相,与北蛮有合作关系。”“合作?虽然有些扯,但是朕还是选择相信你,至于你,丞相你暂且就不要做了,我会把你调离京城。”倏然间,丞相颓废的坐在地上。我走上去,细声说:“你在害死我的朋友时,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走出了御雄殿,我对绝尘说:“绝尘,你赶紧去看看你的父亲吧,这么久没见,肯定很着急。”她愉快地跑开了。
我抬起眸子,心里想着:北沚,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