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节过后,小狗娃也就不用砍柴了,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兴冲冲地到村头集合,和大人进山打猎去了,由于好多孩子都是第一次打猎,一路上你追我打,欢声笑语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那日,王家大少爷被狗娃按在地上一顿狠揍,他身娇体贵,哪里挨过这样的打,狗娃又是力大无穷,几拳下去,眼看已经是活不成了,狗腿们从远处匆匆的跑过来,一看这架势顿时都吓得魂飞魄散。
万一王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莫说狗娃死路一条,他们这些人怕是也没好果子吃,跑吧,再不跑等王家人来了,怕是一个都跑不掉了,王少来的时候山拥海呼,这一出事散的倒是也快,打人的,跟班的,看热闹的,跑的一个快似一个,一瞬间街上跑的是空无一人。
这下可愁坏了紧挨着开粥铺的赵老六,妈呀,你们跑得倒是干净,可我往哪跑啊,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得嘞,赶紧去报信吧,希望这王大少爷命大,千万别死自家门口。
这赵老六一路火急火燎的往王家赶,到了门口也顾不得走哪个门了,抱着那大门就是一顿猛拍,“快啊,出事了,你们家大少爷被人打了”。
门里的家丁正在纳闷,谁这是得吃了豹子胆了还是咋地,赶这样拍王府的大门,正准备出言训斥,咋一听后面这一句,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赶忙把门打开,抓着赵老六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哎呀爷啊,您就别跟小的在这耍威风了,你们家大少爷在街头被人打了,眼看是要不成了,快去通知王员外吧,早点兴许还有救。”
家丁一听也是浑身放汗,什么人敢在西营镇打王大少,当下也是不敢拿主意,匆匆的往内院跑去。
此时王员外正在亭子里和老管家下棋,远处一个家丁飞也似的跑了过来,“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老孙啊,这帮家丁得好好管管了。”王员外很是不悦,在这小镇子上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在这他就是天。
“老爷说的是,什么大事,慢慢说,一点规矩都没有”,孙大管家赶忙应声,扭头对家丁说。
“老爷,大管家,不是小的不懂规矩,实在是事情紧急,小的才失了分寸,刚才镇西头粥铺的赵老六来报信,说是大少爷在街上被人打的很重,眼看是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混账,不早说,快,老孙,快,走......”王员外听到这不淡定了,呼的一下跳起身来,也顾不得成不成体统了,塔拉着鞋子就往外跑。
“......”留下晕乎乎的家丁,我也想早点说啊,可是你们说不成体统。
这王员外已年近半百,早年曾当过兵,虽然官不大,但是跟的人官却是很大,后来不当兵了,就回来老家置办了些产业,具体什么产业,镇子上的人都不清楚,只是知道王家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吃喝不尽的酒池肉林。
他家里虽是妻妾成群,可是个个肚子都不争气,没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继承家业,莫说小子,就是连女儿都没有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眼看这王家香火就要断了,这可急坏了王员外,只能不停的纳妾,基本是一年一个,年年盼盼,日日等,就是没有动静,就在已经心灰意冷不抱希望的时候,时来运转了,新纳的第十房小妾竟然怀了身孕,这可把老王高兴坏了,派人日夜守护,就连吃饭都得下人喂,生怕出个闪失,孩子再没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孩子呱呱落地,他迫不及待的抱起来一看,竟然真是个小子,这可把老王乐坏了,立马给发妻写了一纸休书,把这第十房小妾扶上了正位。
这王大少那可真是十亩田里一粒谷,金贵的很,要什么给什么,就算是要摘天上的月亮,王员外都要想办法给摘下来。
员外的纵容,养成了他飞扬跋扈,任性妄为的性格,只是在这小镇子里,王家那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人们敢怒不敢言,见了王大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哪成想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人给打了,还打的不轻,这还了得?
来到镇西头,王员外远远的看见儿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这下可是急坏了,连忙扑了过去,伸手在脖子上一模,好像没动静了,又往鼻子下探了探,还有气,“快快,送回家去,还有救”,王员外连忙招呼下人。
下人刚背起王少,“快点,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快走”,下人吓的抬起腿一溜烟的就往回跑。“哎呀,慢点,颠坏了怎么办”,弄的下人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王家家大人多,自己养的就有郎中,这时早已候在王少卧房外,看见人背回来了,赶忙招呼着放到床上,抓起王少的手搭了一把脉,这一搭,顿时冷汗直冒,八成是不行了啊,脉搏基本都没有了。
回头战战兢兢的朝王员外拱了拱手,“老爷,这打人的下手狠啊,处处往要害处招呼,估计......估计......”。
“估计什么啊估计,你倒是说啊?”王员外吼道。
“估计是得准备后事了”,王员外听到这一把抓起郎中的衣领“你说什么?给我想办法,要是救不活我儿子,你们都得给偿命。”。
“听闻员外家里藏有一枝百年的野山参,赶紧给少爷服下,兴许能支撑一段时间,小人医术低微,还请老爷赶快派人去京城里请那些给官家老爷看病的神医来看看,也许会有些办法,小人是无能为力了。
”郎中已是吓的魂不附体,心下一想,这老山参得百年天地灵气所成,估摸着暂时能吊住命,我且脱了身,赶快逃命。
这枝百年老山参本来是王员外留着想孝敬京城里那位大人的,现在情况万分火急,倒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叫人取来交给郎中,煎了药给儿子服下。
一边急忙派人携带重金往京城里去请神医去了,只是这里地处偏远,离京城少说也有千八百里,一来一回怎么也得月余,哪能来得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另一边又派人在附近寻访名医,只要能救活王大少爷的命,赏万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陆陆续续的不少人信心满满而来,看了看王少又灰头土脸的溜走了。
可怜的王大少爷用百年老参吊了十几天的命,终于是一命呜呼了。
前段时间光想着救儿子的命,倒是没工夫追查杀人凶手,王少一去,王员外一夜间苍老了很多,悲痛万分,大病了一场,这病刚刚好转,立马想起来查找凶手,给儿子报仇雪恨。
只是查来查去,人们都说那个打人的孩子眼生的很,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相跟的虽然有些眼熟,可是并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于是派人贴了告示,重金悬赏,只是依然毫无线索。
正在烦恼间,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后院的二管家求见老爷,说是他知道那孩子是谁,“快传进来”王员外喜道,“老爷,少爷被奸人所害,我也悲痛万分,只是人生不能复生,请老爷节哀。”二管家腆着个大肚子,点头哈腰的走进来给王员外行了个大礼。
“废话少说,你说你知道打死我儿那凶手是谁?快快报来。”王员外懒得听他客套,急切的问。
“那天府里放羊的老张曾带着两个孩子来我这,说是想给灶房送柴火,其中一个小子,一人能提起两捆柴火,想必力气很大,小的去打听了一下,听人们描述,八成应该就是他俩。”二管家讨好的说。
“后来我就派人盯着老张,他平日很少回家,只是今日突然说自己身体不适,想休息两天,拿着行礼急匆匆的走了。
小的本想早点来禀报老爷的,只是您病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就会,也怕耽搁了老爷养病,直到今日才报,小的已经派人摸清了老张的住处,还派人盯着他们,肯定是跑不了,还请老爷速速派人去拿。”
“好,你做的很好,重赏”王员外闻言大喜,重重的赏了二管家,让他前面带路,自己亲自领着百十号家丁打手,浩浩荡荡的出了镇子,捉拿小强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