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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观测之名”

木三开这家酒吧已经快二十年了,当初意气风发的美少年终究敌不过岁月的屠戮,现在已经挺着啤酒肚,头上有了地中海。

酒吧的名字叫“果琴”,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呢?时间过得太长了,导致木三都记不起来了。

酒吧的位置在月牙港的后边——圆月街内,这里总是很热闹。因为从船上下来的人,除了在月牙港内休整,便是来到这比较近的圆月街内。无论是游客,还是工作人员,都会在这条街里吃上一些东西。所以在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下开展饮食业,只能是稳赚不亏。

只是,果琴酒吧只在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六点开店,其它时间都是大门紧闭。毕竟,这里本来就不是普通的酒吧。

凌晨一点多,酒吧里也有了不少人。这里挺宽敞的,大大小小有着几十张散台,还有十来个卡座。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里的桌子都是好货。但是更好的是卖酒的那个红檀木柜台,时间在上面留下了不少痕迹,也留下来浓醇的酒味。

这里是一处情报点,而木三则是道上知名的情报贩子。

无论是那些混迹于秦京地下的组织,还是那些狩猎神秘的“猎行者”,甚至于帝国的术士部门“蓝槐树”,都在他这里买过情报。

能够揽下这样一个情报点近二十年,木三自然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所以,不要去小看这个已经快要秃头了的中年人。

他一如既往的在柜台上擦拭着酒杯,直至一个魁梧的男子走了过来,并坐在了他前面。

木三看着熟悉的人,开怀的笑道:“这不是卡西吗?你怎么回来了。”

“想家了,所以就回来了。先开瓶酒好不好,好多年没来了,你这里难道都不卖酒了吗?来,第二排左边那瓶。”卡西嘴馋的看着木三背后的一架子好酒。

卡其色的酒液倒入卡西的杯中,摄魂的香味袭来。卡西品着这一杯香醇的酒液,神情异常的舒畅。

“真是好酒,在外面走了那么久,也喝过很多酒,最后还是觉得你这里的酒好喝。木三,也许你可以青史留名呢。嗯,让我想想,酿酒大师,这个称呼不错。”卡西举起空杯子,示意再来一杯。

“如果我还年轻,听到表扬的话会觉得非常高兴。大师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如果你喜欢喝,我还可以继续给你开几瓶,记得付钱就好。”

“货架上第二排的酒都是我自己酿的,用的是独家的手法。从材料的选择,到制作的过程都是我亲手而为。我无比的享受酿酒的过程,浸泡,蒸煮,冷却,拌曲,发酵,蒸馏……当我沉浸于这些过程时,才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

“那么,卡西,对于你而言,生活是什么?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木三给他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边擦拭酒瓶,一边述说着。

卡西继续喝着酒,到酒液见底时,他说道:“我想要些消息,这几年来秦京都有什么变化,尤其是那‘旧工业街’,以及伯纽男爵家族的信息。”

“伯纽家族早就不存在了,他们家族已经日渐衰落,而作为其中因素的你为何还要问这些问题。”木三说。

卡西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如果他们还依然过着逍遥的生活,我不介意把之前做过的事情再来一次。”

“他们早就死得差不多多了,剩下的一些无关子弟也都离开了秦京。如果你要将他们也一并处理了的话,我也可以把这些人的情报给你。”木三看着卡西的脸,猜测着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我此次回来的重点不是这个,也不想去理会这些了。按照规则,这是买这些普通情报以及这两杯酒的钱。”卡西掏出一叠纸币,放到了台上。

“而我还想知道一件事,那是‘菜单’之外的事,为此应当付出稀有的物品。”卡西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某种液体。

“这是无边海域里狂鲨的精血。”卡西说。

木三看着玻璃瓶如梦幻的紫色血液,伸手接过,欢喜的说:“成交。”

然后木三带着卡西走到了楼上,在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后,木三的背后伸出了一只虚影的手,紧接着打了一个响指。

就这样,卡西随着木三消失在原地。

卡西睁开他的双眼,看到自己处与另一个空间之中。在他眼前有一张石桌,而木三则坐在对面。

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唱片机放在桌子上,而木三的手上拿着一张唱片。

卡西看了眼四周,铺满大理石砖的地面,以及围绕着他们的浓厚迷雾。

木三示意卡西坐下,然后递给了他唱片:“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级别为四星的狂鲨之精血,但是你确实可以使用一次这个‘唱片机’,那么你知道这个‘唱片机’是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可以跟你说明一下。”

“略有耳闻,但还是请你详细说一下吧。”卡西拿起面前的唱片,显得并不是那么着急。

“那我就说一遍,你听好了。”木三说,“这是‘观测之名’,在帝国新编的‘天星录’中为三阶,序号19,一共有两台。用笔在空白的唱片表面写下你的问题,你想知道的事情,然后将其放入机中,你便会得到答案。前提是,你想知道的事情确实发生过,你所问的问题已有了正确的答案。”

“它只是知晓过去之物,无法通晓未来。你也不能问它像什么‘真理’之类的问题,那样它会停下运转。”

“‘天星录’中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物品,一共有四阶,四阶的东西可以说是‘神明’留下的物品,而这三阶则是传说级别。”

“在之前,‘观测之名’可能是一支笔,或者一本书,每隔一段时间它都会变化。比如说现在,它是一台唱片机的外表。”

“考虑清楚了的话,就进行你的询问吧。”

说罢,木三递给了卡西一支笔。

卡西接过笔,在那张唱片上写下了自己的询问。他将唱片放入机中,打开了开关。

一首轻快动听的曲子响起,一幅幅画面在卡西的脑海里呈现。

“终于找到你了。”

……

当卡西来到这个位于“旧工业街”地下的实验室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卡西猜测在几个小时前,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战斗。

本来,他还以为这里的防御法阵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没想到居然已经被人破解了。

他抬起书架,翻了翻堆在一起的书籍,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本黑皮日记。

在搜寻了一遍这个实验室无果后,他才肯定“日记”已经被人带走了。

他发现了一间地下的密室,并走了下去,铺面而来的恶臭让他有些想呕吐。

可惜,这里也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灰在下面。

“诡术师?不,我可不相信这是你的骨灰。本体的你,也许早就离开了这里。”卡西捧起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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