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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

夜里,清风徐徐,街上的人都沉浸于这段惬意的时光。

在秦京著名的“美食城”——莉雪街,更是热闹非凡。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你都能在这里享受到各种价位的食物。

书写着各种店名的霓虹牌竖立在各处,各种各样的香味扑面而来,据说一个人若是每天去一家店吃,要逛完这里得要上几年时间。

腾蛇端着一盒奶茶走在街上,他刚刚来这里办完一件事,又顺便开了点牙祭。现在的他心情愉悦,只想早点回家睡上一觉。

直到他发现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他,腾蛇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腾蛇靠在墙壁,对着阴影处,调侃道:“哟,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秦京,夜鹰。”

被称为“夜鹰”的人从阴影中走出,他的穿着就像一个饭店的后厨帮工。

“只是想看看,事情会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夜鹰的声音很浑厚,感觉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

腾蛇将奶茶盒子丢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两根烟,一根丢给夜鹰,一根点燃叼嘴上,他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

“需要借个火给你吗?”腾蛇说。

“不用。”随着这声回答,夜鹰嘴上的烟莫名燃起。

腾蛇看着他,笑了一下,问:“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是已经大仇得报,理应过上你渴望的平凡的生活了吗。”

“不,还没有。”烟雾从夜鹰嘴里吐出,“我还不能离开。”

“为什么?”腾蛇不解的问他。

夜鹰的脸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沧桑,他眉头上挑,黑色的瞳孔里透露着某种坚决,回答:“只是突然觉得,我应该为了保护某个人而活,而不是为了杀人。”

他弹了弹烟灰,接着说道:“如果这个世界真的会迎来你所说的劫难,那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躲在某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过着宁静的生活。如果都要迎来死亡,那我想因为保护某个人而死去。”

腾蛇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叹息道:“看来你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为什么不去陪那个人过些好日子。要知道,离开其实不容易。”

“继续我们的合作吧,腾蛇。”夜鹰用手熄灭嘴上的烟,转头离去。

他们的交谈很短,但是对于他们这两个都不太喜欢拖沓的人,已经足够了。腾蛇拿起地上的奶茶盒,走出了巷子,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便丢了进去。他突然又想来根烟,手伸进怀里时才发现,这已经是他最后两根烟了。

又得去买烟了,腾蛇想到自己空空的腰包,有些难受。

南华街,那件杂货铺依旧开着门,也依然没有什么人去光顾。

陈小七整理着自己的书本,明天他就要返校了,对于他这种懒散的学生来说,这简直就是痛苦啊。

“你今天这么愁眉苦脸的。”腾蛇正在看着那本黑皮笔记本。

陈小七感叹道:“因为要开学了啊!我上个学期可是挂了四科,这个学期要补考的。要是因为这样毕不了业,我就不能拿到学位,然后就找不到一份好工作。这样我以后的美好幻想就破灭了,更严重的是……”陈小七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觉得异常的苦涩。这个世界真残酷,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就那么大呢?出身好的人,根本就不用苦恼这样的事情。

腾蛇合上书本,随意的抽开了他背后的空抽屉,将笔记本放了进去。

“都叫你多学习,少画画,虽说你是个美术生,但是基本的考试总得过吧。”腾蛇教训他。

陈小七反驳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我觉得我在数学上的天赋是真的不行,这种情况就好比于你要一个根本没有魔力的人去学魔法。”

腾蛇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吃惊的对陈小七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像你这种没脑子的,不能强求去学数学。”说完还鼓了几个掌。

陈小七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羞辱了,他抽搐着自己的脸,想着怎么反驳这个无耻老板。

“我那是比喻,怎么能说我没脑子呢。”陈小七大喊,誓要于腾蛇辩论到底。

腾蛇躺在自己的睡椅上,优哉游哉的说:“你还不如拿这些和我争的时间去学习呢,再怎么说,你还是不及格。”

陈小七放弃了和他拌嘴,问:“老板,为什么米特尔还没有醒过来,这都快睡了一天了。”

米特尔昨天凌晨回来后,简单的洗了个澡,就一直睡到现在都没有起来。不得不说,这让陈小七有点担心。毕竟,如果不是为了掩护自己,他也不用留下来和神秘的敌人周旋。

虽然相识不长,但是陈小七觉得米特尔是个很好的人。

“不用担心他,他之前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遇到了这么激烈的战斗,累了,休息久一点也好。”腾蛇倒是没什么忧虑的,本来他觉得米特尔应该已经痊愈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个种子的原因。腾蛇想。

腾蛇接过那个玻璃瓶就觉得有些异常,在还没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便将其封印了起来。不过,也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

腾蛇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在一边闹腾的陈小七,想再睡一会。等以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境真实无比,就好像我真的在那里。

梦的开始是一片海,我在悬崖上眺望着蔚蓝的大海,宁静且美好。然后有很多人出现在海岸,他们穿着宽敞的白色衣袍,戴着金色的斗笠,有面纱遮住他们的脸,分不清男女。他们乘着小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试图度过这片海域。

他们的小舟成千上万,像是一块布渐渐铺满这片海。

我的视线变换,好像到了他们之间。

我们不知道航行了多久,才看到一座岛屿。

在我们视野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黄金齿轮悬挂在天上,这是何等史诗的光景。

在那座岛屿之上,有一株突破天际的巨树。它的枝丫能组成森林和城市,它的光芒洒落岛屿。树在光芒中渐渐现出原型,树干交织,像一株巨大的藤蔓,直冲云霄。大概有五株交织在一起,它们缠绕,最终分开,中间如同一个空洞,夕阳照射下还回荡着光芒。五株藤蔓分开,呈五芒星的形状,之后分出无数分支,每株开着不一样颜色的花。花在风中起舞,纷飞,仿佛如上古的歌谣。

远方的天空,有铺满天空的飞鸟袭来。

顷刻间,齿轮开始以肉眼可观的速度瓦解,光芒散射,紧接着,大地开始崩坏,光从地底照耀而出,我似乎看到自己被分解为粒子,被风所吹散。不知谁在叹息,在唱着太古的歌谣。

米特尔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射入房间。他缓缓起身,试图从梦中的意境里出来。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异色瞳,左赤右蓝。他下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下了楼,到了院子里面。米特尔睁开妖眼,看着这片天空。

此时的他,仿佛融入了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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