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子去而是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傅云书,这孩子似乎对萧阙的事情热心的过头了……傅云书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若尘子诧异的目光,又在研究若尘子带来的新配置的丹药了。
见着傅云书这般,若尘子只当傅云书关心的是一梦浮生的解法,并非是萧阙,不由得叹气说道:“你师兄若是有你一半的刻苦钻研医理的话,那我这药王谷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傅云书知道若尘子是误会了,只好笑笑并未说什么。
紧接着若尘子又随口说道:“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可有好好的吃药?”
傅云书信誓旦旦的说绝对是按时吃了,但若尘子却是有些狐疑的看着傅云书。虽然傅云书从小汤药不离口,但是最讨厌的也是吃药了。若尘子在傅云书到京城的时候开了不少调养身体的药,能做从成丹药的若尘子都做成丹药了,不能配置的需要有人时时的监督着傅云书喝。
一边让傅云书将手伸出来,傅云书颇有些心虚的将右手伸给了若尘子。若尘子的之间搭在傅云书的脉搏上。
若尘子淡淡的说道:“脉搏玄虚,气血不平,这样下去就算是再多的药身体也不可能调理的回来。”
见着若尘子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意,傅云书怕被芸娘听见了又让芸娘担心,吐了吐舌头,说道:“素日里师父开的药我都是按时吃的,大约是才到离国一路奔波导致的。”
“你一个姑娘家不在京城中好好修养身体,不远万里跑到离国做什么?”若尘子见着傅云书撒娇,一面将平日里的药方添加了几味药材,一面没好气的说道,紧接着,若尘子狐疑的看向傅云书:“你该不会是因为萧阙……”
傅云书诧异的目光看向了若尘子,是最为隐秘的心事被说穿的神色……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眼中的那一抹诧异很快的落在了若尘子的眼中,依照若尘子的精明,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真的是因为萧阙?”若尘子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原本他不过是猜测而已,毕竟与傅云书师徒这些年,对于傅云书性格十分了解,若非是在意,傅云书不会与人使小性子,跟他说话,三两句不离萧阙。
没想到,原本猜测的话竟然被验证,若尘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傅云书,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傅云书低着头站在那里,手指绞着衣服,心中藏着的最为隐秘的心事被人发现——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最为敬重的师长,那一瞬间,傅云书不知该如何的面对若尘子。
师傅一定会很生气的吧……若尘子为一代宗师,虽然对她十分的疼爱,但是骨子里却是十分固执和保守的一个人,萧阙是她名义上的师父,若是真的论起来的话,萧阙算是她的长辈,按照若尘子的性格来说,是生气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而且,若尘子会不会告诉萧阙……这是傅云书最为担心的事情,若是萧阙知道,往后会对她如同以前那般的亲密无间,包容着她的小性子吗?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蔓延在了心间,在若尘子沉默的那瞬间,傅云书心中转折过了千万种可能与设想……
若尘子见着傅云书惴惴不安的模样,分明是小女儿心事被人发现后不安的样子,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啊……
傅云书见着若尘子许久没说话,抬眼可怜兮兮的看了若尘子一眼,却见若尘子脸色不过是片刻的冰冷如霜之后,很快的就恢复如常,在捣鼓着丹药呢。
傅云书惴惴不安的问道:“师傅……难道你不骂我么?”就算是不骂她,总是要说她几句吧。
见着傅云书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若尘子没好气的说道:“有骂你的时间我还不如多抽些时间配置些丹药呢……我可不想到时候萧阙有个三长两短你哭着过来找我。”
想到过若尘子知道真相以后千万种反应,却没想到若尘子的反应这般的淡然,傅云书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诧异的看着若尘子,若尘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师傅难道还不了解你么,就算我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你的心意,还不如顺着你……”正如那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苦禅便为她算过,唯独情字一关难过。
不过也难怪,其父母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她自然是极其的看重感情……可是,爱上的却是这样一个冷面冷心的人,若尘子心中有几分惋惜,看着脸上带着雀跃神色的傅云书道:“你可曾告诉过萧阙?”
傅云书面皮薄,被若尘子猜中了心事之后便有些羞愧,见着若尘子问的这般的直接,两颊飞了一抹嫣红,连忙的低头,若尘子见着傅云书这般模样,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见着傅云书这般的模样想来是喜欢萧阙喜欢到骨子里去了,可是萧阙那块冰块丝毫不知情,看着面皮薄的小徒弟,若尘子想着若是他老人家不出手的话,这暗恋变成明恋的前途实在堪忧……
此时傅云书若是知道若尘子在想什么的话,绝对是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这边傅云书才出来,见长乐与谢媛宝二人鬼鬼祟祟的看着花园中,傅云书不解的拍着两个人的肩膀一下,好奇的问道:“干嘛呢?”
谢媛宝与长乐二人做贼心虚,傅云书冷不防的出现在二人的身后将二人吓了一跳,见着二人这般的模样,傅云书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谢媛宝对傅云书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一面小声的跟傅云书说道:“哥哥方才从酒窖里面拿了几坛好酒跟苦禅大师在院子中对饮呢,长乐姐姐见着哥哥这般鬼鬼祟祟的,所以便带着我来偷听,想知道哥哥做什么。”
傅云书的嘴角抽了抽,这两人也够无聊的,便想离开。这边谢媛宝与长乐二人听了半天的墙角,听见的是谢奕之与苦禅大师讨论的是佛法之类的问题,长乐听着心中还奇怪呢,谢奕之这只花孔雀何时信佛了?见着听不出什么,长乐与谢媛宝也跟着傅云书离开。
“云书,别馆的厨子我已经吃腻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去五味楼可好。”谢媛宝三句话离不了吃喝玩乐。
听见五味楼三个字,傅云书不由得就想到了琳琅,拒绝道:“晚间我还要去程家呢,便不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长乐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之前行事不是一直跟萧阙在一起的么,怎么这次不跟萧阙去宁王府,反而是跟花孔雀去程家。”
不等傅云书回答,一边的谢媛宝倒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傅云书,吐出几个字道:“云书,你该不会看上我哥哥了吧。”
谢媛宝素来说话都不经大脑的,傅云书生怕长乐误会,便将昨日画舫上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原本不提还好,一提傅云书就是一肚子气道:“你说萧阙过分么,分明是她们姐妹二人故意给我难堪,他还要我跟她们姐妹二人道歉。”
长乐没说话,倒是谢媛宝眯起了眼睛说道:“她们一个缠着我哥哥一个缠着萧阙,一个缠着我哥哥,我早就看出她们是不安好心,云书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收拾她们二人一顿给你和长乐姐姐出气。”
谢媛宝与谢奕之兄妹二人都属于那种无事生非的性格,再加上玲珑上次又对长乐出言不逊,按照谢媛宝的性格,自然是说到做到,只是这里不是京城,而是离国,傅云书连忙说道:“我将琳琅的凤尾琴弦弄断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只要她不来招惹我们,就不要多生事端了。”
听了傅云书的话之后,谢媛宝嘿嘿一笑,也不知将傅云书的话听进去了没。
三人商议好不去五味楼,改去了离国的碧琼楼去喝果子酒去,这边方才一回头,却见若尘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傅云书她们的身后,傅云书吓了一跳,问道:“师父,你怎么路怎么没声音?”
若尘子却没有回答傅云书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琳琅与玲珑是谁?”
“她们是魏王之女,离国的郡主。”不等傅云书阻止,谢媛宝就将二人的身份道出。
傅云书何尝不知道若尘子是护短的性格,却见若尘子点了点头,眼中也不知琢磨着什么就走了,傅云书见着若尘子这般的模样,皱眉,心中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终三人还是没去五味楼,去了离宫的碧琼楼中去喝果子酒了。谢媛宝不愧是对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碧琼楼中的饭菜一般,但是其中的酒却是有各种的水果酿成,甜丝丝的,姑娘家十分的喜欢,后劲不大,傅云书三人喝的眉开眼笑的。
暮色西移的时候,傅云书回到别馆换了身衣服便与谢奕之二人一起,前往程家赴宴。
傅云书与谢奕之的马车在门口的时候恰好遇见萧阙的马车,萧阙见着她与谢奕之在一起,淡淡的叮嘱一声:“小心一些。”
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将早上傅云书故意气他选择跟谢奕之去程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坐在马车上的傅云书将手收拢在袖中握紧,又渐渐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