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莘和谢嫮每月的例银都是月初二三的时候发,以为这个月也不例外,两人早早的就去了主院,可进去之后,云氏却一脸为难,跟她们说这个月的例银要晚一些。
两姐妹对视一眼,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点点头,便就回去了,云氏将她们送到门口,说道:
“就是这个月晚些,下个月就好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谢莘安慰道:“娘亲莫急,咱们也不等着那银子用,阿瞳若是想要什么,来跟我说便是了,我那儿多少还有些结余。”
说着,就又安慰了一番云氏,两姐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嫮坐在梳妆台前想了想,云氏分发例银从未有过晚的时候,只不知今日却是为何。脑中灵光一闪,会不会是谢靳求官一事。谢靳自问清流,上一回为了什么官职,竟然破了例,开始携礼走动起来了,只是谢家二房从来就不火热,靠着府里的荣养生活,谢靳手中的银钱定是不多,这回云氏扣下了她们的例银,难道是想攒银子给谢靳疏通?
若是真的,那她就这样能攒几个钱呀?看来谢靳对这回的官职还是很感兴趣的,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会不会就再也跻身不入了呢。
这么一番衡量,谢嫮还是决定叫花意去请了云氏过来。
云氏一脸的愁云惨雾,正在房里干着急,她把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凑起来了,也不过堪堪一万两,远远不够相公要用的。
阿瞳身边的小丫头来请她,云氏这才从内间出来,问了小丫头有什么事,小丫头却说五姑娘没有吩咐她,说就让请夫人过去巽芳居一趟。
云氏叹了口气,也没怪女儿这个时候添乱,换了身衣裳,也就跟着小丫头过去了。
谢嫮见到云氏,就将云氏拉入了房中,云氏不知她想做什么,心下觉得奇怪,又见女儿神秘兮兮的把伺候的丫鬟全都屏退之后,才让她坐在了她的床沿上,正色对她问道:
“娘,您老实跟我说,是不是爹爹那儿有什么难处?”
云氏看着女儿,见她关心,不禁一笑,说道:“没什么难处,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着就要起来,却被谢嫮拦着,一张莹润洁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娘,您就别瞒我了。告诉我好不好,我已经不小了,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云氏被她逼得无奈,本不想说太多,可是这丫头逼得紧,云氏又不会说谎,三两下就缴械投降,发起愁来,说道:
“唉,这些话原不该与你说的,你年纪到底还小,听过就算了,知道吗?你爹爹看中了吏部稽勋司里的职务,疏通到今天,终于在新任尚书张庆光张大人那儿得到了回响,可是,张大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跟你爹爹要了三万两,说看在与你爹爹是当年同科的份上,只要你爹爹银两到位,稽勋司的职务,他必替你爹爹争取到手。可是,三万两啊。若是得势些的还好说,咱们二房哪里有那么多的积累,你爹爹都两天没好好休息了,就为了这个事儿。你和你姐姐的例银,也是我扣下了,虽然不多,但能凑一些便是一些吧。总要尽一份心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