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羞涩的靠在萧允宁怀中的池君雅听闻萧允宁唤她,便答应着缓缓抬起头来。
忽然一阵好闻的香味飘入她的鼻腔,随着香味的侵袭,她眼前一黑,瘫软在萧允宁身上。
萧允宁将昏迷不醒的池君雅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
他细细打量了一下池君雅,轻笑道:“呵,青天白日的穿个夜行衣,还想偷摸着见谁?”
随后,他拉了床被子给她稍稍搭上一点,再转身往门边走去。
打开门后,背依着门的卿北久踉跄着退进屋内,诧异道:“少主?”
萧允宁往里努努嘴,吩咐道:“久叔,找两个武功靠得住的人,把池君雅送回昆仑去。”
卿北久往里探着脑袋,瞥见平静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池君雅,飘忽眼神不知朝哪里摆。
萧允宁把他拉进屋,严厉的指着卿北久的鼻尖说道:“不许猜,没有,不是!我只是给她加了点料,暂时昏迷了。”
卿北久摊手道:“少主,属下可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说。”
他又看了眼池君雅,问道:“少主的药没什么副作用吧,属下怕池将军怪罪下来……”
“欸!这你别管,找人送走就完事儿了。”
“是。”
卿北久讪讪的被萧允宁推搡着退出了房间。
“啊——嚏!”萧允宁顿觉自己有些昏沉,“该死,刚才为了保证一次成功,撒多了些,估计是沾鼻子里了。”
他拿起茶壶,往手里倒出点水,用手指拼命的捏着鼻子里,这才好受了许多,可身体已经开始有点软绵绵,他只能先就着凳子坐下,将身子靠在桌子上。
待卿北久带着两名侍从回来,萧允宁尽量撑着下巴坚持在座位上。
卿北久见萧允宁脸色铁青,唇色发白,似是看出一些端倪,逐问道:“少主,你没事吧。”
“没……没事,赶紧的。”
卿北久急忙招呼着两名侍卫进屋。
其中一名侍卫往按照吩咐准备从床上抱起池君雅。
萧允宁突然喝道:“你们干嘛?”
卿北久回道:“把池小姐抱去马车上。”
“不许。”萧允宁颤颤巍巍的支撑起身子。
这下卿北久及侍卫们都犯了难,
卿北久困惑的问道:“那……少主是改变主意了?”
“不是。”萧允宁解释道,“是让你们弄走她,但抱是怎么回事?人家那是黄花大闺女,男女授受不清,你们不懂?”
卿北久了然的点头道:“哦,对对。”
他一个转身指责着那名侍卫道:“如此愚钝,这位是少主未过门的媳妇,你们什么身份,怎么能抱人家姑娘家。”
“我去……”萧允宁顿感越描越黑的模样,也懒得再解释,他指着池君雅身上的杯子道,“用那个,两人,一前一后拎着走出去。”
说完,他有些支撑不住重新跌坐在凳子上,额头上的虚汗直冒,舌头也有些麻痹起来。
他心里思忖,不应该啊,明明自己刚才闭气了,可把自己能的,蜜香散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
侍卫们按照萧允宁的吩咐,用杯子兜着池君雅,一前一后,跟抬担架似的将池君雅运了出去。
萧允宁对着卿北久努努嘴道:“久叔,你去看着点,别让他们弄疼了池小姐。”
“是。”
没一会,卿北久回来,
萧允宁已然从凳子上挪去了床上,斜靠在窗边。
卿北久回报侍卫已经带着池君雅离开驿站,
并仍有些担心萧允宁的身体状况。
于是,他走至萧允宁身旁,用手背搭在他额间。
被萧允宁一掌拍开:“我没事,久叔。”
卿北久讪讪的收回手,并转身往箱子走去,他打开包裹从里面找出一身早先准备好的粗布农服,又步回桌边,将农服放在桌上。
“少主,您打算何时动身?小乌已经在不远处的林子里候命。”
“我……我们暂时不走了……”废话,他现在根本也走不了,身体完全瘫软不听使唤中。
“不走了?那少主意思是打算跟着车队走完全程?”卿北久诧异道。
萧允宁往下挪了挪,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懒懒的回道:“嗯。那吴有才定是已经把我们进入北梁境内上报给上头了,相信消息很快会传到盛京。”
“我思来想去,或者我应该依然混迹在车队里,万一有人来刺杀,说不定可以逮住一个答案。”
卿北久皱眉道:“这似乎不妥吧,少主这不是以身试法吗?”
“所以,你给我准备一套侍卫服。”萧允宁定定的说道。
“难道少主打算假扮自己的侍卫,随车队前行?”
萧允宁点头道:“对,不过走路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不可能走路,你得给我备匹马。”
“这个不难,属下即刻办妥。”
“还有。”萧允宁继续说道,“晚上去会会那个吴有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卖什么关子。”
“嘶……少主您不是怕被识破身份吗?”卿北久纳闷的回道。
“我自然不是少主罗,我现在可是少主身边当红的侍卫,不是吗?”
卿北久越发疑惑道:“那少主是谁?”
萧允宁指着卿北久:“你。”
“我?”卿北久猛烈的摇头道,“属下不行,那吴有才已经见过属下了,而且属下身形与少主也不搭啊。”
萧允宁胸有成竹的说道:“没说让你假扮我,你作为少主的代言人去赴宴,那吴有才不是以为你是昆仑使者嘛。”
卿北久仍有疑虑道:“少主……这样能行吗?属下觉得那吴有才就是想直接攀附您来着。”
“攀附不到我,能攀附我身旁的人不也是一种途径?哎……这种官场上的事你还是了解的太少了,不怪你。”
萧允宁说着说着,打了个大哈欠,眼神迷离起来,
“好了,久叔,我先睡会,你替我守着点,到点了叫我。”
“好的,少主。”
萧允宁这一觉睡到卿北久喊了三次才喊醒。
早早的过来接驾的吴有才,坐在客堂里足足瞪了1个多时辰。
他坐立不安又不好催促,每隔一段时间,只能轻声的询问门口的侍卫。
眼瞅着暮色将近,他安排的晚宴时间也快临近了。
吴有才越发不安起来。
睡了一觉的萧允宁脚下虽还乏力,可药力已经退去不少,可以自由行动了。
萧允宁穿戴着侍卫的装束跟着一身盛装的卿北久来到客堂。
在昆仑多少学会点易容术的他,还故意往自己的脸上抹了点东西,让自己看上去黝黑一些,并在眼皮上粘了特殊的树脂水,好让自己的大眼睛变成单眼皮。
卿北久走在前头,见了吴有才,便说道:“吴大人,让您久等了,奈何我们少主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仍在休息,恐怕无法亲自赴您的邀约了。”
“这……”吴有才心中一紧,神色焦虑的咬着下唇,挤眉弄眼不置可否,他搓着手,在屋内往复的走着。
“不过,吴大人不必担心,少主已经吩咐我代为参加宴席,还说若是明日身体好些,会亲自去府衙拜会。”
吴有才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假惺惺道:“不敢当,不敢当,下官何德何能让四殿下拜会。”
“对了,是否要安排大夫给殿下把个脉?”吴有才关切的问道。
卿北久婉拒道:“不必了,车队有随行大夫不劳吴大人费心。”
“如此也罢,那只能劳烦使者大人跟随本官前往府衙赴宴了。”听吴有才的语气,对区区一个使者去赴宴甚是不满,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的只能往肚里吞。
卿北久再问道:“那我带上两个侍卫前去,不妨碍吧。”
吴有才立即接嘴道;“那是自然的,使者大人您请便。”
说罢,他微微颔首行了个礼,就拂袖往外走去。
卿北久与萧允宁交换了个眼神,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