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宁几乎吃完了一整个小野兔,可能是长身体的关系,饭量特别大,顿觉腹中仍是饥饿难忍,
可一共两只兔子,先前小梦吃了点野果子称没胃口先躺下,
如今卿北久就一只小野兔,怕是勉强果腹。
“久叔,明日咱们从官道走吗?”
萧允宁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找了根大粗树干躺下,翘着二郎腿,枕着手臂倒也是惬意。
卿北久起身,从包裹里抽出一件大氅给萧允宁盖上:“属下没打算从官道走,属下知晓一条进京最近的安全路线,明日由小乌带路一周间应该能走到。”
“哈?一周间?七天?”萧允宁惊讶的抬起头来,朝卿北久比了7根手指。
卿北久点头道:“对,七天,不能走官道,不能用马匹,靠走的话已经是最快了。”
“嘶……,我们离盛京很近吗?”
萧允宁思量着,正常在古代用马车行径低于一周的都算路程近的,这靠11路自己走能在7天内走到,还不近的吓人。
“其实不算近,道路比较险峻,有些地方需要少主使用轻功跃过。”
卿北久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一块泛黄的粗布,走近萧允宁身旁坐下,将粗布在腿上摊平,
指着中部靠左下的一片区域说道:“从这片山林走出,我们可以从这片山脉直接前往盛京,而官道在这里,若是从官道走,一来危险,二来路程较远,不利于小梦的伤势。”
“卧槽。”萧允宁不免心中赞叹,看着卿北久的小型地图,简直堪比大师之作,山是山水是水,微缩的小城还画的有模有样。
“久叔,可以啊,这你自己绘制的嘛?”
卿北久老脸一红,挠着后脑勺,“羞涩”道:“少主过奖,此乃卿某临摹的北梁国境图,在昆仑宝典的全图更为精妙。”
“对了,少主……”卿北久话未说完,一把捏过萧允宁的手腕,
以两根手指抵着中路脉搏,一路往上一撸,再在萧允宁的胸口和腹部用手背敲了两下。
萧允宁被搞的一头雾水,忙问道:“久叔你这是干嘛?”
卿北久一顿操作完,垂头拱手道:“少主的任督二脉似乎已经被冲破了,是否感觉到体内修的真气运行更为顺畅?”
被卿北久这么一提点,萧允宁摸着自己的胸口,回道:“欸?久叔,确实,我那日被小乌救走后,吐了一口浊血就昏倒了,醒过来后就觉得特别神清气爽。”
“属下恭喜少主,任督二脉打通后,您的真修精进会更快。”
“嘶……嗯……呃……”萧允宁原本打算高兴一番,可想着自己是偷摸练着的,也不好意思说,
可转头一想,莫非卿北久早就知晓自己在练他的私货,装作不知情的亚子真是可恶的老狐狸,
若不是自己的亲信的话,还真要提防着点才是。
“少主,您早点歇着吧,时辰不早了,明日早些赶路会比较好。”
卿北久将火堆烧旺一些,山中阴冷,山风更是刺骨难当,怕是一件大氅还是抵御不了这入骨的寒气。
随后,卿北久又转身来到小乌和小梦身边,
小乌见主人来了,昂起脑袋转了转乌金的眼睛。
卿北久轻轻摆手,让小乌不要做大动作惊醒了小梦。
小乌又听话的躺了回去,并把羽毛把小梦包裹的更紧一些。
此时,身后的萧允宁忽然问道:
“额……久叔,不如你给我说说我爹娘的事吧,既然你是我娘的仆从,你多少应该知道些吧?”
卿北久取下身上挂的水囊,往嘴里倒了两口,回到火堆旁坐下,
他撑着脑袋,捋着下巴,迷茫的望着萧允宁。
“久叔,你不会这都不知道吧……”
“那自然是知道……一点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随意……”
“那……要不然从小姐还是昆仑郡主的时候说起吧……”
于是,在萧允宁的追问下,卿北久终于向他道出了一段有点狗血的往事,
也顺带为萧允宁科普了这个世界的概况。
此天下一分为四,北梁、东越、南平、西津,
在这四个最强国周边还分布了诸多零星的弹丸小国,
国力均无法与四大强国匹敌,而此四大强国中要数北梁国力最强,次之为南平,东越和西津实力不相上下。
昆仑国位于北梁以北,丛山之间的一个小国,国虽小,却在诸国间享誉盛名。
昆仑以仙丹秘药、偃甲之术闻名,尤其是一味仙丹九转续命丸更被传可让人延年益寿,堪称不死神药。
那年萧允宁的父亲北梁帝萧衍德尚未登基,
作为皇子的他,为了争夺太子之位而独自前往昆仑国为父皇求药。
萧允宁的娘南宫月为昆仑国的小郡主。
昆仑山岭居多,常年积雪,山壁湿滑,
当时南宫月在山中采药,不慎脚底打滑而从山壁摔落,
被恰巧路过的萧衍德飞身救之。
两人一并滚落之时,萧衍德折断了手臂,也是这一摔促成了两人的一世情缘。
南宫月将萧衍德迎去自己的别苑住下疗伤,
南宫月原也已倾心于萧衍德,没过多久两人之间就你侬我侬,难分难舍。
一日,萧衍德忽然跪于前往探视的南宫月面前,恳求南宫月带领他前往圣殿求药。
南宫月颇感为难的犹豫了两个晚上,
在萧衍德正失望的打消这个念头准备回北梁的时候,
南宫月冒着被族人反对入罪的风险,
毅然决然的将神药偷偷塞给了萧衍德,
并与萧衍德一起回了北梁的盛京。
到了北梁盛京,南宫月才获知萧衍德早已有了正妻,
可盗取神药,退无可退的南宫月,
还是无怨无悔的许给了他,甘愿做在王府做一个妾室。
并且,南宫月以自己的聪明智慧帮助萧衍德夺取了太子之位并顺利登基。
然而好景不长,在萧衍德登基的当年,
腹中怀有皇嗣的南宫月被诬陷蒙冤,打入冷宫,
入冷宫数月后,产下麟儿萧允宁。
当时的南宫月已做好赴死的打算,
唯一向北梁帝提的要求是看着萧允宁被安全带出皇宫回到昆仑。
说到这里,萧允宁皱着眉头打断了卿北久:“久叔,我听着不对啊。这里面有问题。”
“哦?少主?哪里不对?”
“首先不提我娘是如何蒙冤的,我爹是北梁皇帝,他要杀一个妃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缘何还要答应我娘这个条件?”
“呃……这个属下不知,属下也是看了小姐让宫人冒死送出的书信才略知一二。”卿北久抱拳回道。
紧接着萧允宁抛出了第二个心中的疑惑:“好,这个咱也不提,那既然是做了把我带回昆仑的打算,那为何现在你却带我在这片山林隐世?”
并且,他当日穿越过来的时候,明明听闻带他出逃的人明明是要一路南下,
难道带他出来的人有别的阴谋?幸亏卿北久来的及时,不然自己可能南下也是死路一条也没个一定。
“呃……因为昆仑回不去了……”卿北久的头垂的更低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怎么就回不去了?我娘好歹是个郡主吧?那我外公和外婆呢?不会也已仙逝了吧……”
卿北久抓耳挠腮起来,支支吾吾的答道:“属下十年前出来救您的时候二老尚在的,现下么……”
萧允宁抬起手来,挡在了他两之间,示意此话题不必深究:“得,你就说说我为啥回不去了,若能回去,自然能看看二老是否还在。”
“毕竟……当年小姐可是偷了唯一一颗神药给了北梁帝,那可是违反了圣殿的规条,是要遭受天罚的。”
“那我娘是我娘,我是我啊!母债子偿,这什么道理,难道昆仑那边也有人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