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既然你那么说,我想问你,你想清楚了?可别忘了,逍遥王跟暮迟骏的关系。”
“你调查我!”梅心菲突然拔高了声音,厉声质问着。
“我无需调查,暮梅两家联姻,实乃京城一件大事。至于,你为何离开暮家?你不说,我永远不会问。城北的宅子你要如何处理?”
火焰啊火焰,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嘴上说没有调查,无需调查,不调查怎得知小女人在城北有自己的小窝点。话说出来,才知赶紧查看女人的脸色,晚了。
狡兔三窟,城北的贫宅必须留住,万一哪天在逍遥王府湿了脚,她也有个后撤避雨的地方。
女人在前,火焰好似犯了错的孩子般跟在后,手脚老实了,嘴仍不闲着。往后在逍遥王府他们之间无需要太克意保持距离,同为一主,亲近也是理所应当。逍遥王寻得贤才,难逸会惹好事之人借各种理由上府探看,万一哪天梅相爷亲自进府,他一定会替她顶着。最要紧的,还是她的夫家,骠骑将军总不会一直呆在南境,万一看到她这般装神弄鬼的打扮?
“够了,你几时变得嘴这么碎,万一万一,真有万一又能怎样,我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他们认出来,尤其你说的那个骠骑将军暮迟骏,我跟他之间不劳烦你火大人费心。那男人我自会处理,破宅子应该往那边走,别走错了!”
女人绝决而去,娇弱的背影不仅印进了火焰眼中。嘴角扯动,那是他无奈而笑,他有好多事,好多话想对她说,不知她会不会愿意听,不知应不应该说与她听。或许,对于他背后的故事,她会不屑一顾;或许,聪明如她,会回他一句,早在预料之中;或许,她会与他一样,满腹恨意,更会助他铁臂之力;或许?火焰摇了摇头,他这是怎么了,自从认识她后,他不再是刚到燕泽时那个彻头彻尾阴冷狠厉的人,他不得不承认,他变了,因她而变。
这天下间的事,真是不好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即便你身在千里,如若被人反复提及,又是那般咬牙切齿,态度恶劣,那份感应不来也得来。
“骏,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夜着凉了!”南宫云霄关切的问着,见过打喷嚏的,没见到像暮迟骏这般打法的,又响又狠,接连五六个的连发,打得眼泪都出来了。
最后一个喷嚏打得,震得暮迟骏心疼,舒服的吐口长气,他身体好的很,就算三九天洗衣个冷水澡依然无恙,难不成,有人背后咒骂他。
“骏?骏!”
“啊,叫我?”
“你小子神游太虚呢,这厅里就你跟我,不叫你叫谁啊,看脸色,不像有病的样子。”
“我当然没病,不过打几个喷嚏,指不定又是逍遥王在京城叫苦连天,把怨气全骂我身上了。我没事!”
南宫云霄点头笑了笑,那的确是他弟弟的作风,吃什么也不吃亏,从小到大,他逍遥王吃的亏三根手指头就数得过来,还全是暮迟骏算计的。
在南宫云霄回忆过往时,暮迟骏声音很轻却很认真的叫了声,“哥!”,他跟太子爷、逍遥王还有九公主,私下里从不以尊位相称,亲兄弟子妹也没有他们处在一起亲。
“嗯?又想起逸扬那些丑事了?”南宫云霄温柔的回道。
暮迟骏摇头轻笑,此时想的真不是南宫逸扬,竟然是那个女人,真是可笑,离开京地不久,他的脑中便时常蹦出梅心菲那混女人的嚣张、野蛮、无理、霸道、娇媚、俏皮太多太多,想至此,暮迟骏心中猛然一紧,他几时将那女人的一颦一笑记得那般清楚,不对,不应该,绝不该是这样。
他应该彻底解脱,他应该浑身舒畅,他应该仰天大笑,可是,他却没有,他真的没有那样的感觉,不但没轻松舒畅,相反,离京那天惹了一肚子怒气,她竟然没送他,他竟然没见到她最后一眼,他?他竟然在意这些。
“哥,你说会不会有人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自己栽赃自己,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
“嗯?骏,你说谁呢,天底下真若有这样的人,那他有何等的气魄胸襟,忍得大辱,成就大事,奇人也。”
会吗?不在意名节,为了什么?依她的脾气,兴许真的会那么做。想至此,暮迟骏猛然抬起头,满目精亮。
走远了,离开了。不但没扯断,毁掉。相反,梅家那个可恶女人的嘴脸夜夜在他梦里晃荡,猛然睁开眼,入目一片黑暗,重重松了口大气,原来是被梦中的臭女人气醒。妖孽,可恶至极的妖孽,连睡觉都不让他安生。
兴许是自己太过克意,故而,被那妖孽纠缠。可试过随意安之,依然夜夜梦中相见。待心静气定之时,将那女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细细滤过,疑问便开始在脑中回荡着。
眼下到好,急三火四奔来阳城,待亲自查清金羽跟南蛮战事始末,来时的雄心霸气,哭笑不得泄了去。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认识金羽的寒羽山庄,尤其寒羽山庄庄主,人称玉公子,寒殇。
金羽跟南蛮的这场仗,因一人而打,又因一人而止。
金羽小皇帝好色,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自家院里色够了,竟然把心思打到了南蛮,瞄上了南蛮王的幺女。
南蛮王育有二十六个孩子,其中二十五子,独幺女一个女儿,那真是宝贝中的宝贝。绑了南蛮金贵的小公主,老南蛮王不炸了毛的跟金羽要人才怪。认准了是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