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宏羽注视着案几上那从边关寄来的楱折,明黄的纸张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边关战事吃紧,望殿下体谅黎民之苦!莫要为一女子损了北川将士之性命!署名是:欧阳靖。北川的镇关大将,现年五十有八,孙子欧阳朔亦是难得的武将之才,北川本就文强武弱,此等良将一直是北川
的镇国大将。
欧阳靖虽已年迈,但依旧愿镇守边关,为的就是这北川的国泰民安。现在欧阳靖都上奏折上表诗瑶与南国之事。。。
看着这楱折上的自己,自己是迟迟下不了笔。自己不会将诗瑶嫁与南国莫炎的,她是自己的妻子。亦不想北川的子民饱受战火之苦,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红尘中人,怎么才能扭转此时乾坤。宏羽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案几上的茶盏,送至嘴边,冰凉中微带苦涩的感觉在口中肆意。放下手中茶盏,走至那扇紧闭着的窗户,推开来,一阵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发丝轻轻的飘荡着,眼前是一片花丛,秋季百花凋零,唯有那瑶花渐变成沉重的紫色。瑶花,似乎自己与瑶儿的遇见到现在的种种都离不开它。瑶儿,我该怎么做,才可以保你周全?我该怎么做才可以使北川子民免受战火之苦?我,该怎么做。
从来没觉得过得无奈,好似千斤鼎一般的压在自己的胸口。父皇的病重,还有这边关战火。。。
“帝王之家,儿女情长是死穴。”
一声淡漠的声音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响起,宏羽嘴角轻扬,自她近殿,自己便知道。想来现在两国局势紧张,定也是受命而来。转过身,一袭嫩绿色绢衣的秋愁立在相隔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今日的她面色上只见冷峻不见往日柔情。
“秋愁姑娘。”
依旧淡淡的笑容,白衣飘飘,墨发高束,面色温润。只是,面色上,已然爬上了些许疲惫之色。秋愁自见到他转身后那摸淡淡的笑容,心里原本掩饰很好的情感,如溃坝之堤,将自己淹没。
“殿下万福,秋愁是受主子之命来送书信的。”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纸信封,抵到宏羽近前。自己只想快快结束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不见到眼前的男子,自己依旧是哪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男子。若然见到,自己那掩藏的很好的情感便会让自己方寸大乱。
“君主是送劝降书的么。”
宏羽未去接秋愁手中的书信,只是淡淡的问道。秋愁未做回答,只是依旧保持的那个动作。司空宏羽莞尔的笑着,就是这样的男子,遇到任何的事都可以云淡风轻一般,却又让人如此的想接近。
“秋愁姑娘是在秋日出生的么?”
宏羽喃喃的说着,需尔转身看着窗外的秋色,萧条中带着一丝凄美。秋愁的身形一掷,直起身看着立在窗前男子的背景。
“秋愁姑娘的名字,太过沉重了,不适合姑娘家。”
淡淡的声音在殿里回荡着,秋愁低着头,十指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信封,指尖泛白。
是呀,这样的名字确实是太过沉重,但,这便是自己的主子给予自己的。当自己在为半碗搜饭,而拿一片破损的瓷碗,刺瞎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大小孩时。当自己看着那个孩子满脸鲜血在自己的面前顺地翻滚时。当莫炎站在自己面前说:杀死他,我就带你走。于是自己便拿起了那片以满是鲜血的瓷碗,狠狠的刺进了那个原本鲜活跳动的心脏。莫炎则一边鼓掌,一边叫人给了自己一个馒头。再后来便被带回皇宫,做了他万千杀手中的一个,赐名:秋愁。于是,在别人家的姑娘刺绣读书之时,自己便在学习媚术与一招杀敌之术。。。
“秋愁是主上的赐名”
努力的保持着自己那已经没有规律的心跳,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是的。自己以为自己的生命中已经没有了阳关,直至那日大殿上的一曲,又让自己回到了那是自己的父母还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有个家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有幸福过,只是,比较少而已。
“秋愁姑娘。”司空宏羽转身,走至秋愁近前,看着眼前的女子淡然的笑着“我,是不会将瑶儿交付与君上的。劳烦你,带话至你家君主。”说罢还对秋愁做了一辑。
诚然一愣,嘴角也附上一丝嘲笑。当然,是在笑自己。
“殿下,江山万顷,美人在怀是每个男子的夙愿。但是,若然真要从中选一,秋愁还是希望殿下仔细的向一下。”
是的自己还是希望他可以自己想清楚,坐拥江山是俗世男子的夙愿。自己不能给他幸福,但,依旧希望他可以一身无忧。她明白,他是个好君王,刚才自己进来时,他那轻不可闻的叹息自己还是听见的。
“谢姑娘指点,但,如若没有瑶儿。这江山万顷对自己来说不过南柯一梦。”
司空宏羽淡然的说着,秋愁听至于此,心内那种要将自己淹没的感觉微微减淡了点。因为,自己终将是只能做他生命以外的存在。惨然一笑,也未在多做言语,只微微一施礼,便纵身自那开着的窗户飞出,经过宏羽的一瞬间,一种淡淡檀木香气,充斥鼻息间。一瞬间,泪水迷蒙了双眼。自己注定,不能介入他的生命。一如,他若此的爱着那个轻歌曼舞的女子。
窗外的景色依旧,司空宏羽微微的理了下衣摆,提步便又回到了案几之上,埋头与政事间。自己明白刚才那信中所写的是什么。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便是世上最大的诱惑。奈何,自己不单单是北川未来的王,更是瑶儿的夫君。一个夫君,怎能将自己的爱妻拱手让人?
瑶花在秋日下轻轻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