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征交谈完,已是傍晚。
期间差人送来了一些饭菜,两人在屋内吃过后,周征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拜托江庭轩务必帮忙,江庭轩无奈只得答应。
送别了周征,江庭轩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红霞,有些沉呤不决道:“没想到这山匪匪首竟有这般来头,也不知真假,不过这山寨之中戒备森严,倒的确有几分兵家风范。不过我此次去扬州,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罢了。晋王身份高贵,又岂是寻常人能见的,真不知答应这等麻烦事是错是对。”
思考片刻,江庭轩便决定让一切顺其自然,不再苦恼。
眺望远处的风景,他突然觉得四周似乎少了点什么,心里不禁想到一道倩影,这才想起一下午都没有见到她。
“为何会突然想到果儿?难道我真对她有意思?”江庭轩脸色古怪道。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从遇到果儿后,他内心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算了,这妮子今日为我送药,我还未来得及道谢,不如趁天色未晚,前去感谢一番吧。”心里想着,便决定出门寻她去。
可刚走几步路,江庭轩只觉着胸口有些发烫,身体似有一股能量在体内乱窜,那种感觉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体内爬行一般。
他还未反应过来,那些爬行的虫子似乎又立马开始撕咬他的骨肉,疼得他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额头冷汗直冒,没过多久,嘴里便忍不住地发出哀嚎。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视线模糊地看着那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奄奄道:“果...”,便晕了过去。
......
果儿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体不断痉挛的江庭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低声说道:“没想到,你的体质倒还特殊,我的血现在才被你吸收化解。”
然后她趴在床边,双手托着脑袋,噘着嘴:“不过你总归是凡人,哪能轻易吸收我们妖的力量,我若再晚来片刻,你的小命就到头啦!”
她看着江庭轩有些消瘦的脸庞,有些怔怔出神,突然想起在石屋时的那段日子,不禁会心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样的人,但是和你相处的日子,却总是让我觉得很惊喜。母亲告诫我,不能和人类过于亲近,但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却总想跟你在一起。”
她正想着,只听见江庭轩发出一声痛苦地低吟,果儿皱着眉头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开始了。”
只见她站起身来,解开江庭轩上半身的衣裳,看着江庭轩赤裸的胸膛,嬉笑一声:“皮肤倒是白皙得很,就是瘦了点。”
她又轻轻触碰了那两道鞭痕,心里又有些自责:“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受伤,可最后却还是因为我......不过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
接着她捏指掐诀,如同点穴般,依次点向江庭轩的百会、膻中、神阙......
江庭轩痛苦的表情随着这些穴位被点开渐渐舒缓下来,体内的能量似乎得到了控制,正不断滋养他的身体,连两道伤痕也奇迹般的自动愈合,最后结疤脱落了,胸口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江庭轩竟渐渐舒服地睡着了,时不时还发出细微的酣睡声。
半个时辰过后,果儿停下了动作,脸上香汗淋漓,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看着江庭轩酣睡的样子,却不满地嘟囔道:“本姑娘辛苦半天,你这家伙倒是睡得挺香。”
一边抱怨,一边将手搭在他右手腕的脉搏上,道:“吸收得差不多了。倒是便宜你这家伙了,本姑娘的几十年道行啊!”
随后为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熟睡的模样,脸上又不禁甜甜一笑,忍不住开口道:“看久了,倒觉得还有几分姿色。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一定大吃一惊!嘻嘻!”
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间被江庭轩拉住了手,只听见江庭轩说了一句呓语:“娘!不要走!”
果儿满脸惊愕。
.......
江庭轩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被绑在木桩上,木桩下是熊熊烈火在燃烧,不断烘烤着他的身体,他被烧得浑身难受,痛苦不堪。就在他绝望之时,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烈火的温度似乎被那人抵挡在外。
江庭轩躺在那人的怀里,只觉得莫名的舒服与温暖,那种感觉就像儿时被母亲抱在怀里一样,让他忍不住开口叫道:“娘,是你吗?”.......
一觉醒来,江庭轩舒爽地撑了一个懒腰,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一身轻松,说不出的畅快。似乎从逃离家乡到现在,他从未如此舒舒服服地睡过一觉,让他不禁感到奇怪。
“难道是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心里如此想到,但又觉着哪里有一丝不对。
“我记得昨夜,我好像有些不舒服,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后又发生什么?”江庭轩拍了一下额头,努力回想道。
但想来想去,却始终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心里却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
“罢了罢了,也许是睡昏头了。”
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江庭轩便将思绪收回来。正巧,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江庭轩对着门外喊道:“谁啊!”
“是我!江兄弟!”门外传来周征粗犷的声音。
江庭轩打开房门,便见周征端着饭菜站在门外,见状便开口问道:“周兄,你这是?”
周征笑道:“大王让我叫你去聚义厅一趟,说是有什么事,我正巧路过厨房,知道你刚起,铁定没吃饭,便给你送来了。”
江庭轩听闻,连忙接过,谢道:“这点小事,何必周兄亲自走一趟,小弟谢过了。”
周征罢了罢手,憨笑道:“兄弟如今也算是这寨中之人了,不碍事,不碍事。”
江庭轩点了点头,不再矫情,说道:“容我洗漱一番,便随你前去。”
说完,正准备转身走进屋内,只听见周征惊道:“兄弟你......”
听到周征的惊呼声,江庭轩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道:“我怎么了?”
“你的伤全好了?”
江庭轩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缠绕的绷带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盘,拉开自己的衣裳,只见胸口白净一片,哪还有之前的伤痕。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惊叫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