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整整一周没有立明的消息,我放心不下到菜市场买菜来到立明家,开门的立明穿着白色背心和短裤满脸胡渣一身酒气,我没有说话略过他侧身挤进屋里。
把菜放进厨房,见客厅满是空的酒瓶:“你这几天就是靠着它们过日子?”
重新躺回沙发的立明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程姨怎么样了?”
我把散落在地的酒瓶还有酒罐收进袋子里:“出院了,在家等病理报告。”
立明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我把屋子收拾干净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颗鸡蛋孤单的躺在里面,不过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摘下冰箱上写着菜单的便利贴开始切菜洗菜。
没过多久我把做好的红烧排骨还有干煸豆角摆在上餐桌,对他说:“起来吃饭。”
他闭着眼依旧不动:“我一会儿再吃。”
我把菜饭挪到他身旁的茶几:“喂,我可是刚下了夜班就给你过来做饭我很累,快点儿起来吃。”
他轻轻抬起眼皮看到茶几上的飘着热气的菜眼眶霎红。
我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解开围裙:“你吃完休息吧我今晚值夜班,酒我拿走了。”
走到门口我看着他依旧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菜发呆,我说:“你真的忍心让郭老师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出门后我听到了立明的哭声,我轻轻关上门没有在打扰他。
立明大我三岁,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充当哥哥的角色,我从没见过他的妈妈,小时候郭老师只要没时间就会把他送到我家,他不爱说话从小到大任由我欺负,每次我淘气被妈妈教训时他都会挡在我前面拍着胸脯说要保护妹妹,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没哭过,至少在我面前。
外面的天以是黑夜小区的家家户户均亮起暖灯,虽然已经进入初秋但天气还是很炎热。
我拎着酒来到他家小区的商店:“路奶奶,我来把酒退掉。”
路奶奶收起酒:“我就劝立明这孩子少喝点儿他不听。”
路奶奶要给我找酒钱,我指着货柜的牛奶:“路奶奶,这钱就买这箱牛奶了他过来的时候给他,还有别在卖酒给他就说是我的主意。”
路奶奶笑呵呵的说:“从小到大也就你能管住他。”
我笑笑:“我晚上值夜班先走了。”
立明的家是医院家属楼和医院较近,我看时间宽松就决定走回医院像这样悠闲的走在路边这两年还真是第一次,路过奶茶店买了杯加冰的红豆奶茶。
我很喜欢喝凉的东西,总觉得喝下去冰冰凉感觉神清气爽什么疲惫感全部消散。
奶茶见底也回到了医院,我最喜欢的就是医院两侧的银杏树,更喜欢它们在十月份时全部变成金黄色就像走进宫崎骏的漫画里。
猛地,有人从身后挽住我的肩膀,这种感觉特别像在恐怖电影里一样,我惊声:“谁!”
虚弱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我心脏.....很不舒服。”
话落他把重力全部压在我身上晕了过去,我险些倒下去双脚用尽力气撑住:“先生,醒醒!”
来不及想太多我给程磊打电话:“快来医院门口有人晕倒了。”
为了争取时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他背到背上拖着他向急诊方向走。
很快程磊还有护士推着病床跑过来帮我一起把男人抬到病床上,我认出他是那天在陵园丢手机的那个人。
“范主任呢?”我问
“我已经通知了,马上到抢救室。”
进了抢救室当护士把男人的衣服脱下后护士喊道:“主任,你看他的胸口!”
我看到他胸口的那条“Y”形疤时怔住了,看得出当时的医生已经用了很好的缝合技术但疤痕的样子还是很狰狞。
范主任是多年的急诊医生看到眼前的情况后对我们说:“马上准备心包穿刺。”
急救后范主任对护士说:“这二十四小时一定要严密观察做好记录。”
我脚下传来手机铃声低头才发现是那个人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捡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着“傅文”两个字。
我摁下接通键:“你好这里是南城医院。”
过了两秒:“是……是小秋总出什么事了吗?”
小秋总?我瞟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他在医院晕倒现在在急诊。”
“我马上过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