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屁股坐不住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终于,她摊牌了。
“不要再狡辩了,”她说,“给自己留点脸面吧,像个男人一样,别让我瞧不起你。”
小伙子眼巴巴地等来了兜头一大盆冰水。
“坏了!坏了!”陈明亮说,“热胀冷缩,小伙子要爆啦!。”
我早就说过,陈明亮这张乌鸦嘴有时候比天气预报还要准。这不,转眼就应验了。小伙子呆愣愣地看着她,胸腔急剧起伏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好似急速燃烧的导火索。
我们预料他会爆发,可万万没有料到他爆发的威力如此惊人,歇斯底里到从他嘴里喷出的每一句怒吼都彷佛是刺耳穿心的弹片。
大家都备受煎熬。
好多人都望向老板,希望老板出面干预,可老板却一边吸烟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我又情不自禁看向那个“蒋天养”,这一看不要紧,心想大事不妙。
果然,“蒋天养”的右护卫出手了。
那个护卫不愧像是一把黑刀,不发一言,直接一把卡住那个小伙子的脖子,小伙子一愣,随即极力挣扎,就像一位溺水之人。
大家都吓呆了。
几秒钟之后,护卫松了手,小伙子也像是一下子浮出了水面,他剧烈地咳嗽,一只手捋喉咙,另一只手从牛仔裤的前兜里掏东西。
我们以为他在掏纸巾或手帕。
他掏出来的却是一把弹簧刀。
他朝那个护卫疯狂地挥舞着弹簧刀,这是要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那个护卫仓皇后退,俗话说:武功再高,不敌菜刀。尤其持刀的还是一个疯狂之人,结局殊难预料。
左护卫早就以自己的身体为盾牌将“蒋天养”保护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就腾不出手去帮同伴解围。
处于困境中的右护卫甚至连抄起一把椅子的机会都没有。顾客们早就四散逃去,有些躲到柜台里面。有些隔着玻璃门朝里边窥探。有些更狼狈蜷缩在桌子下面,那个叫小婉的女孩也是其中之一。
眼看那个右护卫左支右绌、命悬一线之际,他刚巧闪到小婉的桌子后边,背后已经是厚厚的钢化玻璃墙,退无可退了,他刚要抬起手肘撞玻璃墙,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的一扫,他猛然撤回撞出去的手肘,迅疾弯腰一把将小婉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
小伙子一脸震惊,可手持的刀由于巨大的惯性已经无法挽回地朝小婉的腹部刺去-----------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眼睛还未完全闭合,模模糊糊看见半空中有东西一闪而过,随即传来一声闷响,然后四周响起一阵好似劫后余生的叹息声。
我赶紧睁眼,那个小伙子原本持刀的手里已经空无一物,垂在大腿一侧,正颤动不已。
我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陈明亮说,“刚才眼睛飞进虫子了。”
忽然,柜台那边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时,我们才获知原来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是老板拿一小调酒器当暗器甩出去击中了小伙子持刀的手腕。小伙子缓过神来,朝老板扑通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