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听着更心酸了。
陈明亮说:“不得不说,‘谭大神’是一个汉子。”
我期盼顾会计像以往那样去跟那个小伙子求证。
可她没有。
“发髻女”也没有。
酒吧里一阵静默。
倒是顾樱漫临走时,低着头,垂着双臂绞着手指,朝“谭大神”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挽起那个彷佛做了错事一般躲躲闪闪的小伙子,走了。
顾樱漫离开的时候,哪怕是她的背影也洋溢着对爱情的热情。可我不知道,她若是稍微晚一些离开能听到老板对她的爱情作出的暗藏玄机的评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顾会计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生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自从顾会计哭完那一鼻子之后,她再看顾樱漫的眼神就变了,就像在看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今儿怎么了,可不像你。”“发髻女”问。
顾会计惨然一笑:“没什么,被那小妮子扎到心了哇,勾起了好多陈年旧事。”
“那可要恭喜你了。”“发髻女”咯咯笑了,“表明你还年轻哩。”
“还年轻?土都要埋到腰上了哇。”
“发髻女”一本正经地回应:“能爱就还年轻。”
此话一出,给与了现场好多人到中年、甚至上了年纪的女人极大的鼓舞,毫不夸张地说,她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出崭新的精神面貌。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身体的表面积大于常人的原因。顾会计就连表情的变化都要比别人慢上一拍。尤其在她不经意间看到斜对面的“谭大神”之后,脸色又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
“说实话,我真的挺担心那个顾樱漫的。”她说。
“就因为她也姓顾,五百年前是一家?”“发髻女”笑了。
“这倒不是哇,”顾会计说,“而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发髻女”若有所思了一阵,姿态优雅地抿了口酒,说:“年纪轻轻,却让‘谭大神”这样的高人都屡屡失手,那个小伙子我看不是什么凡胎哦。”
“谭大神”接过话,尴尬地笑说:“就当碰见鬼打墙了。”
顾会计到底还是去问老板了。
老板说:“那些急于求成的人,那些甘于急于求成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顾樱漫和那个小伙子都没有再来过。
酒吧里面也渐渐快把他们淡忘了。
就在他们的“保鲜期”过期,彻底剔除出顾客们的谈资的时候,一天晚上,张倩倩的一番爆料再一次延长了他们的“保鲜期”。
她对顾会计说:“还记得青龙小区的那个鬼屋吗?”
顾会计说:“当然,怎么了哇?”
“那里可真够邪乎的。”
“怎么个邪乎法哇。”
张倩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这还得从顾樱漫说起。”
用张倩倩的话说,她顾樱漫近来真可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而她什么时候变海水,什么时候变火焰,并不取决她自己的心情,也不取决于她的‘大姨妈’,而是取决于那座“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