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着他。
空气也忐忑不安。
时间也翘首以待。
尤其“谭大神”,我敢说他高考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终于,那个俨然一块超级磁铁的小伙子有了动作。
他略微摇了摇头。
“谭大神”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嘴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面容扭曲,声音颤抖,“有洁癖,医生接触病菌的机会最多,所以也容易导致洁癖。急诊室里就诊的病人更是五花八门,接诊的医生就更容易导致洁癖。而急诊室里经常要抢救、开刀,血腥气重,而实习医生的心理承受力弱,为了安抚洁癖,就往身上喷各种各样的香水。合情合理,严丝合缝,怎么会错呢?!怎么可能错呢?!”
大伙都用内容复杂的眼神打量着那个小伙子。
那个小伙子呆不下去了,走了。
那个小姑娘故作姿态没捱过一分钟,也跟了出去。
“谭大神”形象地演绎了“飞得越高,摔得越惨”的谶言。羞愧、窘迫、失望、不甘、顾忌,次第在他面颊上铺陈开来,就跟放电影似的。
陈明亮一边往地上寻来觅去,一边说:“我看看能不能帮“谭大神”找条缝,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他老脸撑不下去了,一咬牙,这不就有现成的地缝钻嘛。你说说看,哥们够不够意思。”
我TM想揙他。
大家都不知所措地看着“谭大神”。
正当不知道如何圆场尴尬至极的当儿,一个中年女人从西南角落里站了起来,幽幽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来说句公道话,这猜不准可不能怪‘谭大神’,那个小伙子到底是人是鬼还不好说呢。”
这句话裹挟着阵阵阴风,飘扬着点点鬼火,扑面而来。
酒吧里一下子变得阴森可怖。
大家都翘首以待,可那位梨型身材的中年女人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急匆匆走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顾会计打听清楚来“广播”了。
顾会计说:“听说过滨湖区那个靠近青龙山的青龙小区吗?”
“发髻女”点头:“那当然,不过从没去过。”
顾会计压低声音,圆鼓鼓的白脸憋的通红,“那里面有鬼屋哇。”她说。
她用右手掩嘴:“那个小伙子就住在那个鬼屋,阿吓人哇。”
他是前不久才搬进那间“鬼屋”的,没人知道他怎么会选择租住到这里。
后来,青龙小区的一些居民回忆起他搬进来那天的情景,声称就连他选择的时机都大有玄机。
那是一个周三的上午,九点多钟的样子,天上正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小区里边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正是一天之中最大的空档期。就趁这个时段,一辆盖了防雨布的毫不起眼的小轻卡,悄然驶入。据一位住在第二十层的目击当时情景的大妈说,它就像一只老鼠一样,往那栋“鬼屋”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