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勉强支撑着站住了,可那种自我暗示加之酷刑一般的痛经,使她彻底崩溃了,整个人一下子泄了,一点筋骨都没有,蔫不拉几的,就像“光头”筷子上耷拉着的避孕套。
她几乎以无法遏制的哭腔,苦苦哀求。
正当她准备“割地赔款”,有个人却毅然挺身站了出来。
顾会计说:“要不说,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哇。谁也没有想到上次来酒吧的那个‘纹身男’从邻桌站出来,拿出了一段拍摄到碰瓷那帮人做手脚的视频,这下那帮人傻掉了哇。后来,全部被逮进派出所了哇。不过,那个见义勇为的‘纹身男’却遭殃了。”
顾会计有点伤感。
有人说:“怎么了?”
顾会计一改平常噼里啪啦,好似燃放小鞭炮一般的语调,有些哀伤地说:“据说后来被那帮人伺机堵在一条小巷子里,毒打了一顿。蛮可怜的。”
众人好似被她的情绪传染了一样,酒吧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心里不禁有些难受,感到愧疚,觉得我们先前误解了他。
可没隔几天,又传来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我们都感觉受到了愚弄。
第一朵栀子花绽放的那天晚上,酒吧里来了一个清爽的女孩。她一袭针织白裙,搭配一条翠绿色的针织披肩,纤细的小腿下方穿一双同样翠绿的高跟鞋。
在她进来之前,酒吧里正相当热烈地聊着无锡城里的一些广为流传的“聊斋志异”。此时,抬眼看见她,都面露惊惧。
陈明亮凑近我耳朵悄声说:“你看她像不像一朵栀子花?”
果然,我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一朵刚从枝头下来的行走的栀子花。
一个坐在爸妈中间听故事的小男孩,瞪着好看的大眼睛打量了那个姑娘一番之后,竟然急不可耐地从他妈妈的膝盖前挤了出去,撒腿跑到玻璃墙前,两只小手贴着玻璃,踮起脚,眺望着什么。
那个姑娘和众人一样,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小男孩不一会儿收起踮脚,松了口气,转过身来,手指着那个姑娘,奶声奶气地朝父母笑说:“栀子花还好好的,它没有变成她呢。”
众人一愣,随即都开怀大笑。
那姑娘恍然大悟后,咯咯笑个不停,有些花枝乱颤了。
“果然是个很有趣的酒吧。”她说。
小男孩扑闪着大眼睛,说:“栀子花姐姐,你也是别人介绍来的吗?”
那姑娘朝他调皮地眨了下右眼:“姐姐是栀子花呀,当然是听别的栀子花介绍的呀。”
小男孩一歪脑袋,随即笑嘻嘻地说:“姐姐骗人,我刚才都看过了,那朵栀子花好好的呢。你在骗人。”
那姑娘又笑呵呵地逗弄他说:“姐姐可没骗你哦,姐姐是从拈花湾那边来的栀子花。小帅哥,知道拈花湾吗?”
顾会计说:“美女,你来自拈花湾?莫非是王欢欢介绍来的?”
姑娘一愣,面露惊讶,随即咯咯大笑起来,说:“这也太神了吧,你不会是大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