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比试并没有因为夜间发生的事儿推迟,所以擂台还得继续搭建。因为曲芙灵和修炎受伤的原因,灵虚山的防务有了更进一步的加强,青弘越带领数名弟子巡防每一处明港暗哨,骆冰泽要参加比试有必要好好休息,所以搭建擂台的任务就交给了欧阳晴和丹惠。由于更多的人调去加强防务,人手少了,他们一直忙到将近黎明。
欧阳晴和丹惠他们搭建铺设的这座擂台基座是土培,表面铺设大理石,其位置靠近大殿,其高度有六十厘米左右,这样的高度和距离站在殿前石阶上观看,视角正合适,全方位观察擂台上的每一个细节。此时,欧阳晴倚坐在擂台边,抬头看着东方的启明星,用朗诵诗词的语调说道:“当黎明的最后一丝黑暗消失的瞬间,大地将重回黑夜。”
“哎,做梦呢,净说胡话。”旁边的丹惠听见了欧阳晴的话,认为他是太想把今晚失去的睡眠补回来了,才在这里犯白痴病,于是上前两步,说道:
“你不觉得这话很有哲理吗?”欧阳晴说道:
“我的哲理,就是现在回去还能小睡一会儿,你呢,就在这里等着重回黑夜吧。”丹惠话音落下,转身就走了。
“哎——”欧阳晴觉得丹惠真可气,抬起手臂要叫他回来,可是丹惠已经走远。欧阳晴放下手臂,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启明星,然后追跟着丹惠的脚步进了大殿,到了殿后,上了虹桥,回住所去了。
这一天的天空依旧风和日丽,广场之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擂台上站着骆冰泽,莫名,薛筠,金旭,景华,严无极,丁荃,丁茂八人。自昨日起,比武场上就已经出现了法术的对决,今日八强对抗,想必会更精彩。
大殿前重阳真人做了讲话:“各位同门,各位道友,经过前两日的切磋,有八位新秀从一百八十三位仁人志士中脱颖而出,本届的论道大会冠军将会在你们当中诞生——”
“不见得吧。”这个声音从空中落下,浑厚高扬,傲气十足。
众人抬头望去,发现有三个人落在了擂台中央。此三人,晚辈弟子中恐少有人认识,然重阳等掌门人却认得,刚刚说话的那人正是玄门的宗主沈傲天。
“沈宗主,怎么来得这么晚,不妨上前一绪。”重阳真人说道:
“哈哈哈,好!”沈傲天大笑两声,回应一句之后,便腾身而起,飞向殿宇前的台阶,落在重阳真人旁边几步远之处。而随他一起落下的两个人留在了擂台上。
“重阳,我也带来了四位徒弟,今日也想夺一夺这冠军的头衔。”沈傲天说道:
“沈宗主坦荡,老道佩服。只是不知,另外两名高徒何在?”重阳说道:
“哈哈哈,你还是老样子,明知故问,从他们一进中原,你就派人监视他们,是与不是?”沈傲天见到重阳笑意盈盈,也没必要非得让他亲口承认,于是继续说道:“哦,罢了。”然后,向着人群抬了一下手臂而后又落下,之后从人群里便走出了两个人。在擂台左侧上来的人身形高大魁梧,双臂赤露,肌肉结实健壮,背后还背着一把短柄大铁锤,走起路来厚重沉稳,像一座山在移动。擂台右侧上来的人面红似火,中等身高,头发枯黄且细绒蓬乱,后面带小卷,就像是被火烧枯了一样。
重阳谈话温和,却不谦卑,平易近人而具威信,沈傲天与其相比就显得很是狂傲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特性,没有孰好孰坏。
“早有耳闻玄天正宗有疾风、烈火、奔雷、闪电四位宗使,年轻有为,想必就是他们了。”重阳说道:
“没错,只要能打败他们,就算你们赢。”沈傲天说道:
“嗯,这很好。不过,沈宗主觉得比试几场为宜?我们人多,如果一直打下去,斗个两败俱伤,那就有违论道大会的宗旨了。”重阳说道:
“你说呢?”沈傲天说道:
“八场,如果八场不能将四大宗使击败,就算你赢。”重阳说道:
“哈哈哈,你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好——八场就八场。”沈傲天大笑说道:
沈傲天带了四名属下来到中原,重阳可不认为他只是为了参与论道大会,来夺一个论道大会冠军的名头。沈傲天这样恃才傲物的人,才不会为了一个虚名,大老远地从昆仑山跑来,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重阳一时间也难以猜透,他要用四大宗使挑战我派众人,那就顺水推舟,先迎战好了。
八场比试,沈傲天的四大宗使每人要平摊两场,这亏吃地可不是一点半点,而人家沈傲天没意见,重阳真人还能说什么呢。
沈傲天对他的属下不做要求,自由出战,重阳对弟子唯一的要求就是点到即止。灵虚山的木长老做裁判,将双方叫到一起,把规则向他们做了讲述。
“木长老,掌门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骆冰泽说道:
“确然无误。”木长老说道:
“也就是说,咱们这边也可以自由出战了,这便宜占得好啊。”莫名对骆冰泽等人说道:
木长老又对胜负的裁定做了讲述,之后比试就开始了。
第一场比试那大铁锤自告奋勇地出战。他外号奔雷,名叫雷雄,力大无穷,一柄大铁锤可以横扫千军。
“哪次出战不是俺大铁锤打先锋,这次岂有后退之理。”奔雷的身后背着一块磁石,大铁锤可以吸附在其上,他自告奋勇之后,见到旁边三人没意见,于是抬手从肩膀后面,握住锤柄,把铁锤从磁石上取下,拿在手中,然后上前叫阵,喊道:“俺叫雷雄,谁来领教俺的雷神锤。”
灵虚山弟子多修习剑术,在力量上恐怕没有谁能抵挡雷雄的铁锤,依照雷雄的体魄看出,只有速度,没有力量,也很难对他造成伤害,现在唯一的胜算就是使用法术,还记得新弟子选拔之时,骆冰泽的风刃轻易地斩下了桌子角,如果能抓住破绽,还是有机会赢的。
“这第一场就让我来吧。”骆冰泽说道:
“不,还是让我来吧。风刃虽然可以见缝就钻,可是千万别忽略了他的大铁锤。你的风刃能绕过铁锤,还是能把铁锤钻个洞。”此人是自然门的金旭,年轻的俊秀小生,他觉得自己更有把握。
“可是,你是修习武术的,要跟他比力气,哪里会赢?”骆冰泽说道:
“不单是力气,还有速度,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碧绿波涛。”金旭说道:
“碧绿波涛可是禁术啊!”骆冰泽听之,担忧地说道:
这时,擂台上又传来雷雄的催促声,他喊道:“哎,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放心,我有分寸。”金旭说道:
骆冰泽见到金旭如此坚持,只得退让,于是说道:“好吧,别勉强。”
金旭走上擂台,雷雄见他赤手空拳,说道:“你的兵刃呢?”
“兵刃?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兵刃能抵挡你的铁锤,索性还是用拳头吧。”金旭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说的倒也有几分见地。”雷雄说道:
“自然门,金旭。”金旭说道:
“你没有兵刃,就让你先出招吧。”雷雄说道:
金旭向雷雄攻去,拳脚齐攻。雷雄功夫果然不差,防御地十分得当,虽然有几招没防住,被金旭打中后背,感觉也就像是挠痒痒一般。
“就只有这样吗?”又过两个回合,雷雄说道:
“就当是热热身吧。”金旭说道:
金旭自知,要赢就不能跟他纠缠,体力消耗不说,一旦被铁锤打中,或是被他抓住手脚,那就结束了。既然热身已经完毕,那就出绝招吧,让他见见碧绿波涛!
碧绿波涛,其实是禁术,是将体能凝聚,进而猛然爆发的一种道术,使用此术时,周身绿色蒸汽蒸腾,就像碧绿火焰在燃烧。它是将体能发挥到极致的武术,使用这个术获得力量的同时,体能也会骤然消耗,其过程正好和厚积而薄发相反。使用这个术会对人体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所以这个术被禁制使用。
金旭已经集聚了力量,额头筋脉已经暴起,随着他的吼声,力量就爆发开来,碧绿的蒸气将他围绕,他所站立的脚下,大理石板已被力量压碎。雷雄见到这样的情形,额头也在冒汗。
时间有限,金旭立即向前冲去,其速度快得惊人。雷雄根本就没看到金旭有动作,眨眼间已经冲到面前,一个上勾拳打在下巴上,将雷雄健硕的身体向后打飞出去。雷雄的身体还没落地,金旭又出现在他的背后,接着就是一脚,将他仰天踢向空中。雷雄的身体高高飞起,还未坠落,金旭已然又到身边,双拳砸在腹部,又将雷雄砸向地面。
雷雄身体落地,将大理石地面砸了一个大坑,而铁锤早已脱手,落在远处。金旭落地,身上的绿色蒸汽已然消散,紧接着,“噗通”一声也趴倒在地。
从金旭发起攻击,到结束,连三秒钟的时间都不到,道法低的人根本就没看到发生了什么,这场较量就该结束了。
周围的人以为金旭赢了,金旭也觉得胜券在握。然而,这个时候,雷雄的手臂动了动,他苏醒了,而且坐了起来,鼻孔在流血,嘴里在吐血,可依旧从地上站了起来。金旭趴在地上看着,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这样强壮的人,身体结实地不像人,受了那样的攻击,没死已是万幸,他居然还能站起来,并且朝自己走来。
雷雄没有去捡铁锤,他确实伤得不轻,或许已经拿不动铁锤。只要他走到金旭旁边,轻轻一脚便能踩死他。刚刚力量的爆发,不但使金旭体能耗尽,也使他的肌肉和筋骨严重受伤,此时他已动弹不得。
“很有力的攻击,只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雷雄嘴里念叨着向前,步子沉重,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不甘心使金旭愤怒,他要爬起,远离正在逼近的雷雄,他肯定也伤地不轻,只要离他足够远,让他多走几步路,他就会力竭而倒地,这样至少也算是个平局,可是剧痛让他难以承受而呻吟,刚爬一步就又趴倒在地上。
“快呀,坚持住,坚持住。”旁边很多人也都看清此时的情形,为金旭加油。由于心性和智慧因人而异,所以也有人认为金旭是在逃跑,很丢人,可看到周围群情激奋,不明白也得装明白。同样的行为,在不同的情形下,就有不同的意蕴,具体问题,还要具体分析才是。
金旭实在爬不动了,而雷雄已经到了两米范围内。这时,有一把剑落在了雷雄与金旭之间,插在了地上,阻止了雷雄继续往前走,同时有一个人出现在金旭旁边,他就是骆冰泽。
“这一场,你赢了。”骆冰泽说道:
骆冰泽话音落下,疾风来到雷雄旁边,对雷雄说道:“退下去吧,可以了,你的另一场比试,我帮你补回来。”
有更多的人上台,把金旭抬了下去,雷雄这边也有两名灵虚山弟子上前,他们见到雷雄走路不稳,可硕大的块头让他们不敢上前,只能结巴地问道:“用,用扶你一下吗?”
“不用!”雷雄回应道:
雷雄胜了,可是并不令人满意,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出战,出战了也会必败无疑,如此另外三位宗使就会有人多摊上一场比试。烈火见雷雄走过来,旁边跟的两位灵虚山弟子,也不敢上前扶他,而他的眼中露出稍许关心。至于闪电,雷雄遭了他的白眼,而雷雄并不做回应,不去理他,没有表情变化,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
雷雄的大铁锤真的很重,两个人拿不动,他们拖着锤子,把它送到了雷雄面前。灵虚山这边也立即派人过来为雷雄做了检查,之后把他送到大殿里,衣修在里面为他们救治伤痛。
第二场比试很快开始,上场的自然是骆冰泽对疾风。
“灵虚山,骆冰泽,请赐教。”骆冰泽行礼自我介绍,说道:
“疾风,风溪梧。”疾风回礼,说道:
俩人相互认识完毕,便斗在一处,他们都用剑,是剑术的较量。疾风面对骆冰泽如风一般袭来的剑招,有条不紊地将其挡下。二十招过后,骆冰泽发现疾风只守不攻,偶尔出招也是留有余地。
又过两招之后,二人便分开,而后疾风说道:“这就当是谢礼了。”
“谢什么?”骆冰泽说道:
“谢谢刚刚那个小子没有要奔雷的命,最后那一击,没有击打要害,而是打在了腹部的铠甲上。”疾风解释道:
“承情相让。”骆冰泽说道:
二人说完之后,便开始了真正的较量。他们打到了半空,而且剑上带了风刃,风刃扫向地面,在大理石板上留下剑痕。将近百招之后,骆冰泽开始不敌,被疾风一剑劈下,击回地面,落地时,呼吸已经急促,而疾风粗气都没喘一下,这差距已经十分明了。
场外的莫名看清状况,飞身到了场上,他与骆冰泽互看了一眼,而后骆冰泽向着疾风行礼,走下了擂台。
闪电面对刚刚的比试,满脸的不屑,因为他看出疾风明明可以在二十招之内打败骆冰泽,而他却拖到了百招之后。
莫名依旧以御剑术开攻,而疾风面对身边飞来转去的利剑,不惊不慌,从容应对。莫名几次试探性的进攻都没能找出疾风的破绽,他的眼力敏捷地如同鹰眼,无论多么快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办法,只能凭借力量强行突破了。莫名运足法力,驾驭仙剑从疾风正前方水平刺去。疾风面对这强有力的一剑,把剑横在身前,将其挡下。在这一剑的推动下,疾风整个人向后滑去,看表情也耗费了不少法力。不闪不避,接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光这份胆识就已经令人敬佩。
疾风一直向后滑了很远才停住,之后立即将剑锋转向,使莫名的剑搭在自己的剑上,进而引导两柄剑呈十字形,之后凭借风和剑的牵引让莫名的剑以自己的剑为轴,快速旋转,来驱散剑上的法力,让莫名失去对剑的操控,接着自己的剑锋下落,使莫名的剑插在了自己脚下的地面上。
御剑术有一个弱点,就是剑离御剑者越远,御剑者对剑的操控力度就越小。疾风身体向后滑,也是为了与莫名拉开距离,来削减他对剑的操控力度。
莫名见到自己的剑已经落到疾风脚下,立即就傻眼了。剑都被人家夺去了,莫名也不得不认输。
疾风收起招式,然后用自己的剑将莫名的剑挑起,与此同时左手抬至身前,中指和食指轻碰在一起,而后食指向外轻弹,随即发出一道风刃。风刃水平打在向上飞起的仙剑的剑柄之上,在风刃的力道之下,仙剑倒飞回莫名手中——疾风将剑还给了莫名。莫名接剑,行礼,下了擂台。
在后面的比试中,疾风又赢了名剑山庄的薛筠,以迅猛的招式破了他的天绝三剑。现在,他已经完成定额,还帮奔雷扳回了一局,之后疾风便下擂台去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闪电,对于他一直有一种传言,叫一闪夺人命,在这场比试中,众人也终于弄明白这“一闪”原来指的是暗器,发暗器的速度就像闪电一样快。峨眉山的景华上场对战闪电,不料被一根针打中穴位而败北。
现在的情形对灵虚山各派已经是很不利了,还剩三场比试,而四大宗使只有奔雷伤重不能出战,剩下的疾风,烈火,闪电,一场都不能输,才算是赢得胜利。
昨日灵虚山各派决出的前八强还剩严无极以及丁荃、丁茂二兄弟,依照现在的局面,不能再让他们任何一人出战,如果落败,八场比试就不能将四大宗使全部击败,按照约定,赢的人就是玄门沈傲天了。
最终决定让青弘越出场,青弘越根本就没报名参赛,对此沈傲天没意见。既如此,那就比吧,结果青弘越三招便击败了闪电。之后烈火要上场,被疾风拦住,他上了擂台。
疾风终于遇到了实力相当的对手,他们二人斗了个不分伯仲,精妙的剑招令人赞叹不已。
青弘越的剑招突然变缓,而疾风却是趁势进攻,凌厉的剑招如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
曲芙灵看着焦急,就在他们双方飞驰向前,都要剑指对方喉咙之时,曲芙灵看见身边玉溪桐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长方体,亮白通透。曲芙灵把它拽下,将其掷向了疾风。
曲芙灵投掷的方位并不准,速度更不快。疾风眼角余光看到有东西飞来,以为是暗器,于是立即减缓速度,要让那东西从眼前飞过,同时开始变招,进攻转为防御,剑尖上扬,准备挡开青弘越直刺而来的那一剑。玉佩从疾风眼前飞过,疾风看清玉佩的瞬间,招式变化停顿了一下,顺手将玉佩接在了手中。这一瞬间的停顿,让青弘越的剑得了先机,疾风无法躲开,被青弘越的剑架到了脖子上。
疾风把玉佩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收回那半招,青弘越也收回了自己的剑。
“我输了。”疾风说完,转身走下了擂台。
青弘越及时收手,否则疾风已经血溅当场了。那块玉佩质地优良,雕琢精细,确实很名贵,可是疾风也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去接住它呀!如果这是生死之战,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随后,烈火上台。而青弘越向着烈火行礼,而后一句话不说,转身走向了骆冰泽等人,他来到擂台边,蹲下身和骆冰泽等人说道:“这场比试输的本该是我。”
“怎么回事,刚刚你的剑招怎么突然就变慢了?”骆冰泽说道:
“有些力不从心,恐怕是没休息好。先不说这个,接下来这场谁上,此人号称烈火,火遁术恐怕了得,我恐怕对付不了。”青弘越说道:
“丹惠怎样?”骆冰泽说道:
“一直没见人,谁知道他躲到哪里睡觉去了。”青弘越说道:
台上的烈火等得有点不耐烦,左右寻看,看见了曲芙灵,想起刚刚是她掷出了玉佩,于是向着曲芙灵喊道:“你这丫头,胆识不错,要不你上来比划比划?”
曲芙灵心中吓了一跳,让自己上台,那不是死定了吗,连忙说道:“不不不,不行。”
曲芙灵紧张地说话都不利索了,烈火见之更来了兴致,朝着曲芙灵就走了过来。
擂台有六十多厘米高,为了平视曲芙灵,烈火就蹲在了擂台之上。烈火看着曲芙灵,整个一要拉她上台的架势,而曲芙灵直往玉溪桐的背后躲,结巴地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这时烈火的背后飘落了一个倩影,向着烈火喊了一声:“哎——”
烈火听到这清冷的声音,转身发现果然是一位女子,而她正是冰雪凝。
冰雪凝看见烈火站起身,继续说道:“不想变成冰雕,现在就下台去吧。”
“哈哈哈,不想变烤串儿,现在就去叫一个男的过来。”烈火说道:
“好啦,不说废话了,还是让结果去证明吧。”冰雪凝说着,便后退到了场中。
青弘越等还在商量该上哪找丹惠去,这时听见台上有人说话,回头观看,发现是冰雪凝上台了。二人话不投机,很快便对阵上了。
冰雪凝的法力本来就比五行高一阶,不见有冰,也不见有水,一道道洁白的法力便能将火焰消融。几场对阵下来,冰雪凝站在那里,连招式都不曾改变,就已经使烈火黔驴技穷了。此次,他又使出一个更大规模的火遁术,火焰贴着地面就向冰雪凝扑来,而冰雪凝从容面对。
然而,就在这时,冰雪凝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动作不再协调,变得有点像木偶。面对迎面扑来的火,洁白的法力似乎是自己改变了形态,为冰雪凝增添防御,而形成保护屏障。在白色法力的围绕之下,冰雪凝轻昂着头,眼神向一侧偏斜,只听她口中念叨:“马上离开我的脑袋,否则就把你冻成冰雕。”
烈火也发现了冰雪凝有异样,立即收起法术,可是她的样子并没有因此而恢复,反而似是晕厥了,身体向后轻仰倒去。
白晓笙在青弘越和疾风对战的时候,就发觉青弘越的法力波动地有些异样,认为有人在场外捣诡。而此时,他终于发现了那个捣诡的人,他身穿黑袍,身形佝偻,站在人群后面。
“你是谁?”白晓笙大喊一声,便向此黑袍人攻来。可是白晓笙还没攻到近前,此人化做一股黑烟,顿时不见了踪迹,白晓笙仔细寻找,也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白晓笙感知到,擂台上的冰冷开始散开,他立即知道,糟糕的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他立即提炼法力,他决心要挽救这场危机。
冰雪凝双目微闭,面无表情,像是在沉睡,她的身体向后倾倒,倾斜到与地面大约四十五度角的时候,便停下了,不仅如此,而且还缓缓地从地面上飘了起来。
紧接着,她的法力便开始向外四散。烈火一边阻挡,一边后退,因为离冰雪凝太近,那法力扩散得又快,一只手被冻伤。那晶亮雪白的法力不再美丽,反而变得异常恐怖,它如同触手一般向外伸展,将所经之处立即冰冻。
就在这个时候,擂台周围的人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他喊道:“擂台上有危险,立刻远离,立刻远离——”
这个声音是白晓笙,他使用心灵感应,直接告诉众人赶快远离。众人听到提醒,又看了看那还在膨胀的法力,立刻明白它不会停止,所以立即往广场四周跑。
大殿前坐着的重阳,沈傲天,尹宏渊,以及其他几位道法甚高的掌门立即腾身而起,飞向擂台,分布在擂台四周,用自己的法力阻挡那白色法力的扩张,可是他们的阻挡也只是为周围的人争取远离擂台的时间而已,并不能让它停下。这时有人喊道:“它不会停下,只能杀掉她了!”沈傲天闻听,立即喊道:“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沈傲天过不去!”
白晓笙用心灵感应大声的呼喊“雪凝醒来”。白晓笙知道,刚刚那个黑袍人,用控心术制住了冰雪凝的意识,使她睡着了,现在唯一能让法力停止扩散的办法就是让她苏醒。
在白晓笙歇斯底里的呼喊声中,冰雪凝终于睁开了双眼,而她也立刻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她集中精神,立刻去制约法力的扩散,她轻仰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回到与地面垂直的状态,白色的法力也终于减缓扩散,最终停下,进而消失。
冰雪凝落回地面,向四周看了看被冰封的半个广场,表情沉默,该怎么办,自己怎么到了哪都闯祸,这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有多恐怖了。
“哈哈哈,好孩子,真不错。”沈傲天笑着从空中落下,一边说,一边向着冰雪凝走来,来到冰雪凝面前继续说道:“好孩子,看来这论道大会的冠军非你莫属了。”
重阳以及其他掌门也都围了过来。沈傲天向周围的几位掌门看了一眼,而后又对冰雪凝说道:“为了庆贺,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沈傲天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剑柄,这剑柄有些古朴,但雕琢地很精巧。
“来,拿着试试。”沈傲天一边说,一边将剑柄递给了冰雪凝。
周围的几大掌门,对这个剑柄,眼睛都看直了。而冰雪凝对这个递到面前的剑柄,显得有些犹豫,说道:“这是——剑柄?”
“不,不单是剑柄,来——拿起来就知道了。”沈傲天说道:
冰雪凝用右手接过了剑柄,而就在她握住的时候,剑柄前端凝聚出了雪白明亮的剑身,整把剑看起来十分精致。对于这个情况,沈傲天非常高兴,笑了两声说道:“果然,果然,你们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沈傲天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周边的几位掌门。
“怎样,喜欢吗?”沈傲天问冰雪凝,道:
冰雪凝审视着这把剑,好神奇,握着它的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法力变得非常稳定。冰雪凝听到沈傲天的问话,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而沈傲天对此非常高兴。
“啊,这样,你愿不愿意来我玄门,你想要什么样的特权我都可以给你。”沈傲天说道:
冰雪凝对沈傲天的提议思考了良久,最终她还是拒绝了,她把剑递给了沈傲天,并说道:“我不要了。”
沈傲天一听,他被拒绝了,在以前还没有谁敢这么做,他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心中愤慨,左右寻望,似要找个什么发泄一下,可周围除了重阳等掌门就没有别人了,他只能压抑着,说道:“你知不知道,违逆我的意思是什么下场?”
冰雪凝闻听,看着沈傲天,轻轻地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不知道。”
沈傲天又气又恼,而心中对冰雪凝又有一丝欣赏,在玄门,从来没有人赶这样看着他说话,四大宗使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生怕那句话说错惹恼了自己。
沈傲天对冰雪凝的这种欣赏是复杂的,从表情上根本观察不出,脸上只有愤怒,他看着冰雪凝,指着那把剑,说道:“它对我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沈傲天说完,一甩袖袍,转身快步离去。
冰雪凝望着离去的沈傲天,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愤怒,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吧。
白晓笙也在擂台之上,他比谁都清楚,冰雪凝手里的那把剑是承影,传说中的精致优雅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