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不知多少年历史的古城,相比较城街的喧嚣,大山前的一间小屋就显得寂静无比了……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在屋前的一棵杨柳下,面前摆着几个大酒坛,那淡淡的醇香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看着远处四合院中的一间侧房,房间里那忽明忽暗的光芒微微闪烁着,老者叹息道:“唉~四年了,也该把我这个老伙计全部给他了……”老者从小屋里取来一把铲子,从树下挖出一根用布条包裹着的棒子,竖起来约一人高。
他把布条全部解开,呈现出一根通体布满锈迹的黑色杆子,体表雕着一条银龙盘旋而上。这条银龙虽然遍布着岁月的痕迹,但它的须、爪、鳞片都显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猩红的眼睛最为显眼。岁月不饶人,但是却没有让这凶狠的神兽尘封……
老者那干枯的手抚摸着杆子上的银龙,眼中露出一丝的不舍:“对不住了老伙计,四年了,让你身首异处,以后你就跟着我那孩儿吧!但愿他能让你重现当年光辉。”说着,他提着那棒子就朝藏锋居大步走去。就在他身后,一条狼头虎腰的德牧犬正默默地紧随其后。
四合院的正厅里,薛定风坐在一张桌子前,手里的酒壶倒了一杯又一杯,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又一口,梁寒天则是靠在一根柱子前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枪头。薛定风也不叫他一起喝酒,因为他知道,没见到师父,梁寒天是不会有心情喝酒的。
“汪汪~”突然,两声雄厚的犬吠传入梁寒天耳中,梁寒天立马就冲出了藏锋居门外。
一出门就看见一条大型德牧犬摇着尾巴朝自己小跑而来,一个鸡皮鹤发的老者提着一支金属长杆跟在它身后,梁寒天直接就跑到李藏锋面前跪了下去:“师父!”四年不见,这个将自己拉扯大的老者又显得苍老几分,梁寒天心里真不是滋味。
“哎!寒天,快起来!走回去再说。”这老头还挺奇怪,看起来病恹恹的,结果一只手就把梁寒天给提了起来,拉着他就朝着藏锋居武馆走去,德牧也摇着尾巴跟上。
当梁寒天和李藏锋回到武馆后,薛定风看着师父手中的黑色长杆,心中感慨万千:“哎!师父终于要把这宝贝全部给他了,这么多年我们四个都得到了师父的物质传承,就他没有,我看着都难受!”
可不是吗?大哥陈烈在六年前就已经得到了师父那锋利的三尺唐横刀,那可不是普通的唐横刀,他们曾经看过师父操作,一刀就把一根铁管切成两段。
二哥薛定风得到的是师父的一百零八只飞刀和一个拳头大的机括流星锤,这个流星锤上连着一条纤细柔韧的钢丝绳,还有一个开关和一个按钮,关上时这个流星锤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钢球,打开开关松开按钮后,它就是一个布满钢刺的荆棘球,杀伤力惊人。
三哥程毅刚得到的是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因为程毅刚天生就是臂力过人,再加上后天的锻炼,可谓神力了,一对亮银锤各有60斤,在它手中居然如臂使指。
四哥赵民凡得到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两本书:《药神典》和《万毒经》,一本是救人,一本是杀人,就看赵民凡怎么用了。
至于小五梁寒天,李藏锋的确给他这柄战神枪来练习,但是还没有真正传给他。也就是说,李藏锋在磨合梁寒天对战神枪的熟练度。其中可能也有一点不舍,在他年轻时,战神枪是他的主武器,用它击败了不知多少对手与敌人,陪着他多少次险死还生,要说没有一点留恋那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原因恐怕也是怕外面有某些人认出这杆枪……
庭院中,李藏锋将枪杆立于身旁,直视梁寒天,正色道:“寒天,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拿到这战神枪的全部,它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可预料的危险,甚至是杀身之祸,你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梁寒天郑重回应。他知道,这战神枪与师兄们得到的东西不一样,这件冷兵器在中国旧社会时可是让各路黑帮闻风丧胆的存在,它尘封了几十年,如今就要重新出现,一旦让当年的仇家认出了,恐怕就要面临血光之灾了……
李藏锋轻抚了一下枪杆,将它递给了梁寒天,他或许已经决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触碰这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老伙计”。
梁寒天接过枪杆,从背包中取出枪头,令其身首相接,随后梁寒天轻轻一拍枪头上其中一个倒刺,枪头就立即旋转了起来,关上枪颈处的开关,枪头随即固定住。
“对了师父,乌风怎么样了?”突然,梁寒天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师父李藏锋问道。
“乌风……哎!埋在后山了,你还是去看看玉龙和墨麟吧!它们也长大了。”答着,李藏锋眼中流露着浓浓的悲伤。
乌风是一匹马,曾经也是当了李藏锋近二十年的坐骑,在两年前就寿尽了;玉龙和墨麟是它的两个孩子,在梁寒天四年前离开的时候还是两匹小马驹,如今应该可以骑乘了。
“唉……”梁寒天悠悠叹息一声,心中的苦涩无以言表。
在他的回忆里,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飞奔在山野中,犹如一匹黑色锦缎迎风招展;曾几何时,一个六七岁的人儿骑在这马背上手握一个小小的风车欢声笑语,小脸蛋上挂着天真无邪的满足。
然而,离开了四年时间,家乡早已物是人非,童年时的回忆似乎全都已经烟消云散,那唯一能够怀念的,恐怕也就只有那脑海中残存的一段记忆了。
“很多东西失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人们所能珍惜的,也只有自己现在拥有的……”李藏锋轻轻地拍了拍梁寒天的肩膀,转身背着双手回了自己房间。
梁寒天是他养大的,他当然知道梁寒天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也知道这孩子是个怀旧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怎么劝说他什么“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就连他自己心里都不是滋味。
李藏锋走后,梁寒天叹息一声,走到庭院的墙角里随手提出一坛烈酒仰头猛灌,接着将酒坛子往石桌上一拍,提起长枪就在庭院中挥舞起来……
“嗯……好好努力吧,明天就要决斗了,不过也别太累,注意休息!”话罢,薛定风消失在幽幽的夜里……
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中,几乎每一个房间都是木质的,地上覆盖的满是草席。一个身着日本和服的少年跪坐于草席之上,望着身前刀架上两长一短的三把武士刀。
“中国,一个强大而古老的国度,一片辽阔而神秘的土地;聚武,不为人知的世外桃源,青山绿水环绕,一方洁白如玉的净土,不因时代的发展而受到一丝的污染,想必换作谁都想在那挣得一席之地!”身穿和服的武田正雄怔怔出神,虽说他是日本人,但却能口吐一腔流利的汉语。
……
与此同时,一个大厅中,一名七旬老者正横刀立马地坐在八仙桌旁品茶。此人眼神凌厉,鼻梁微耸,两笔剑眉略微竖起,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突然,老者眉头一皱,瞥了一眼门外,用那沙哑的声音轻声道:“你这小妮子,有事就进来说,别鬼鬼祟祟躲在外面了,跟爷爷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音刚落,半张可爱漂亮又没有任何胭脂覆盖的小脸蛋在门框边上探了出来。随即,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老者面前,那如同白玉雕刻的螓首蛾眉间挂满了笑意,再加上两个小酒窝的点缀,这小仙女就显得更加可爱了。
“嘻嘻……爷爷,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她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裙亭亭玉立,脸上没有胭脂,耳垂没有耳坠,玉颈上没有项链,那纤细白嫩的手腕上也没有手环,不挂任何首饰的她却显得更加纯净无暇。
“冰玉啊!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平常的事吧?”看着这低头玩弄腰带的虞冰玉,虞千机知道她只要是这个动作,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事。
“爷爷,我知道您是高手,就教我武术呗?”虞冰玉依旧没有抬头,显然,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多半是不会答应的。
“哎!你这丫头,琴棋书画笙瑟歌舞你样样都好,就连爷爷的机关术都教你了,你怎么还要学武呀?再说你的身体太弱,不适合学武啊!”虞千机摸着脑袋一脸的无奈,这已经不是孙女第一次求他了,不过他每次都没有答应。
“爷爷,就是因为我身体太弱所以才要学武强身的呀!再说了,技多不压身,多学一些也没什么的啊!”虞冰玉这一次却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不依不饶。
“哎呀求求你了爷爷,您最好了!”虞冰玉见爷爷不说话,摇着虞千机的手臂哀求道。
“唉……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嘛!不过可不是我来教啊?是别人来教你的。”虞千机似是拗不过虞冰玉,只能答应下来。
“别人?厉害吗?”就算爷爷答应了,但是也不肯自己教她,这让她很是讶异。
“哎……比爷爷厉害!”虞千机仰起头似乎在回忆往事,嘴角发出一抹苦笑:“不过你要真的想学就自己去找他,找不到可不怪我哦!对了把这个拿上,防身!记住,要么不用,要么就指着敌人的脑袋。”说着,虞千机递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给她。
“嗯!知道啦爷爷,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愿意教我呀?要多少学费啊?”
“把你妈妈给你的那把古琴带上,给他弹一曲《千行杀》,他会教你的,而且你去那里不要给他一分钱,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就行了。”
“啊?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