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落呆愣了片刻:“你还认识欧子胥?”
“是啊。”花惜豪爽点头。
“你叫他笨蛋?”
“是啊。”
奚落落眼神一阵猥琐:“当着他的面这么叫过吗?”
花惜坏坏一笑:“经常。”
“他什么反应?”
“起初就跟你听到我刚刚叫你笨女人时反应差不多,后来习惯成自然了。”
奚落落白了他一眼,无聊。“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认识欧子胥和花影啊,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花惜肯定的摇头:“恩,一点都不好奇。”
“唉,你这死小孩好淡定啊,若是我一定急得不得了。等一下,你刚刚说我跟花影形容的一样笨的意思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是欧子胥的夫人了?”
花惜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表示无奈。
奚落落脸色有些窘:“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是你自己没有说明白,这能怨我没想到吗?”
“是,姐姐,都是我的错。”
看他忽然露出了之前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奚落落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哎哎哎,我说,既然本性都已经暴露出来了,就不要给我摆出那一副委屈表情了,我看着肉麻。”
花惜斜眼一笑:“这么一看,你跟阿胥哥哥倒真是绝配。”
奚落落面上一喜:“是吗,能看的出来吗,从哪里看出来的。”
“都一样的笨。”
奚落落脸一呆,这个死小孩实在是太讨打了。
“你是花影的弟弟,应该有不少银子,加上你的武功还不错,我看你还是走吧,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花惜白她一眼:“我倒想走,走不了了。”
“为什么?”
“欧子胥那个笨蛋威胁我。”花惜表情委屈的像是能令三伏天下大雪似的。
“王爷相公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他不让你走?”
“哎,你这个笨女人,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才能听懂吗?”
奚落落的唇上弯出好看的弧度:“这么说王爷相公也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咯?那他说过什么时候来带我离开或者是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
“不知道。”
“不知道?你骗我的吧。”
“他最近忙着收复失地,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的。”花惜耸耸肩,往山上走去。
“哎,我说,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要去哪里啊。”
“爬山去,来松松筋骨。”
爬山,要死,她最讨厌运动的,可是为了能从花惜那里打听到王爷相公的行踪,豁出去了。
“你刚刚说错了,什么收复失地啊,明明就是造反吧。”
花惜白了她一眼:“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奚落落的好奇心大增。
“这天下本就该是阿胥哥哥的,他才是北襄国的太子殿下。”
奚落落拧拧眉:“能从最初将给我听吗?”
花惜看了看她,转身继续往山上走去:“阿胥哥哥的父亲惠帝曾经是北襄最仁慈的皇帝。
因为一生只有如皇后一个妻子,所以在世人眼中惠帝也是个爱妻的人。
阿胥哥哥一出生便被定为了太子,那时候举国同庆,别提多么轰动了。
从出生便接受了父母所有的爱,阿胥哥哥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被人宠溺着成长的。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惠帝的仁慈,在阿胥哥哥五岁的时候,惠帝被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毒害,这个人便是当今皇上殴天祈的父亲,后来继承皇位的仁帝。
因为贪恋如皇后的美色,仁帝杀了惠帝身边的所有人,却独独没有杀如皇后和当时的太子殿下阿胥哥哥,但除了两人外,凡是与惠帝沾边的官员,几乎都被各式各样的借口判了满门抄斩。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仁帝便免除了太子之位,立自己的儿子殴天祈做太子。
后来因为如皇后坚决不肯从仁帝,仁帝便一怒之下将她支配给了现在的太皇太后做使唤丫头,即便如此,如皇后也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
那个时候只有五岁多的阿胥哥哥从一个太子摇身一变变成了连宫里的奴才们都能随便欺负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每天承受着下人们的谩骂却无能为力。
可即便如此,因为有如皇后在身边,阿胥哥哥也还是感到很满足。
一年以后,太皇太后因为从前对如皇后积怨太深,当着阿胥哥哥的面赐了如皇后毒酒一杯,让她从死和从了皇上这两者中选一个。
如皇后本就深爱着惠帝,心里哪里会容得下那个害死她丈夫的人,所以便毫不考虑的将那一杯毒酒饮下。
太皇太后大怒,带人离开。
阿胥哥哥扑到如皇后的怀里,哭着喊着求他不要离开,可如皇后最终还是去了。
如皇后临终前告诉他:“胥儿,你必须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以后,你不可以再是一个健康的人,活下去才有希望。”
也正因为如皇后的这句话,阿胥哥哥才装病,隐忍了整整十几年。
如皇后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阿胥哥哥在宫里成了没有人要的小孩,没有任何人敢管,为了不饿死,他甚至还吃过喂猫狗的馊饭。
宫里的小皇子,小公主们若是没了玩具,便会让阿胥哥哥跪下给他们当马骑。
玩秋千的时候,故意将秋千的一侧绳索剪断,让他荡到空中时摔倒地上。
有的时候玩球球跑远了,明明有奴才,可是他们却偏偏让阿胥哥哥跑去捡。更有恶劣的人还故意将球丢到水中,让阿胥哥哥跳到水中去捡回来。
小皇子们练剑的时候,时常让阿胥哥哥当箭靶,他胳膊上有条这么大的伤疤你见过吗?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有些人甚至为了打赌,谁赢了便让阿胥哥哥钻谁的跨下。
这种小游戏他们玩了将近十年都乐此不彼。
后来有一年冬天,阿胥哥哥到冰上帮小公主捡球,结果不小心掉进冰窟窿中,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自那以后,阿胥哥哥便一直都是以病秧子的身份示人。
他在宫中默默隐忍了十几年,也只为这一举了。”
走着走着,奚落落忽然停下了动作,苦着这脸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