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落恭顺的站在酒楼里对人点头哈腰,光这幅画面都够让人跌破眼镜的。
听完眼前男人的话,奚落落真想咬掉舌头,吞掉自杀。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明明是万里无云微风阵阵的好天气才出门的,为什么居然这么流年不利就遇见了北襄国权利最大的一个主儿?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真不该因为看到大将军就跟进来的,道谢的机会有的是,干嘛非要选择今天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谁会知道大将军居然会在这里见皇上啊。
“在这乐陵,朕的脚边,居然会发生这种让人发指的事情,简直可恶。”殴天祈用力的拍桌子声吓的奚落落一颤。
好好的,他跟着来掺和什么啊,什么叫令人发指啊,如果带他去贫民窟看看,他是不是打算引咎辞职啊?
“皇上,臣一定会派人好好彻查一番,彻底扫除这些在乐陵祸害百姓的土匪群。”
“看你现在没事朕也就放心了,话说回来,这逍遥王府也是,为什么你堂堂御封的王妃出门,身边却连一个侍卫都没有带,难道他不知道你刚刚才差点遇到危险吗?”殴天祈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火气看起来真是不小。
奚落落轻声道:“王爷相公自然是宠着我给我安排了很多人的,是我自己不听话,不愿意带侍卫出门。”
“你也是胡闹,刚刚吃过亏还不知道长记性。”
听到皇帝这么关心的责备逍遥王妃,李修志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起了这个给人感觉很不一样的王妃,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茗惜姑娘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奚落落站在这里,浑身都像是长了硬刺那般不舒服,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附和的装模做样的笑笑。
殴天祈看出了她的尴尬,对一旁的李修志道:“修志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单独跟逍遥王妃谈。”
奚落落眼一瞪,本来就够尴尬的,这会儿再让大将军出去,她还怎么活啊?
眼瞅着李修志退出包间,奚落落‘呵呵’一笑:“不知皇上有何指示。”
“站在我的面前就这么不自在吗?”
奚落落仔细品位这着皇上的话,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不要太拘束,坐吧。”
“臣妾还是站着比较舒服。”奚落落轻吐口气,拜托,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啊,要尴尬死人了。
“听太皇太后说阿胥那门婚事是你不同意,为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奚落落点头道:“是,臣妾不同意,臣妾不想与别人分享我的丈夫。”
“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还要解释什么?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欺负我王爷相公,不行吗?
想归想,这种话奚落落是不敢说出口的,只好狗腿道:“皇上,臣妾已经嫁入王府一年有余,自然是知道王府里的情况的,就我家王爷相公那身体,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让别的女人步上我的后尘来王府埋葬自己的幸福呢?”这么说他总挑不出毛病了吧?看吧,咱还是很有语言天分的,既装了好人,又撇清了不想让别的女人嫁入王府的嫌疑。
殴天祈看着她心中一阵痛,或许别人会相信她的话,但他却不信,因为他在她说完话的那瞬间,看到了她眼底里的那一抹狡黠,她是故意这么说给他听的。
脸色一僵:“我说了,要听真话,再跟我打马虎眼,就等着日后逍遥王府一房接一房小妾的往回娶吧。”
奚落落不敢置信的看着殴天祈,这是一个皇帝会说的话吗?他为什么要这样,给他的弟弟娶一个智障,难道他多不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吗?撇开这些都不说,难道他不觉得王室里娶进这样的女人真的很丢王室的脸吗?
“看样子你根本就不想说。”殴天祈邪恶一笑,看着奚落落。
奚落落思量了片刻,不如就搏一把好了:“如果臣妾因此说了什么皇上不爱听的话,那不是会死的很惨。”
“你当朕是昏君吗,而且如果真的听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要置你的死罪,那上次你打骂朕的事不是足以可以让你五马分尸了吗。”
提到上次的事,奚落落身上直冒冷汗,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虽然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件事,但恕我直言,在我看来,这是不公平的,或许王爷相公平常做人失败了些,惹的所有王室成员都讨厌他,但他也是个人,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在你们这么对待别人前,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他的心情?
本来因为娶我的事,就已经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再让他娶一个傻妻,那王爷相公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跟王爷相公有什么心结,但是皇上,王爷相公的身体或许也撑不了多久了,在他有生之年,就让他像个平常人一样好好的活着不行吗?
既然我因为太皇太后的关系嫁到了王府有缘成了他的妻子,那么,在他离开人世之前我都会尽好为人妻的本分,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会在他的身侧照顾他,守护他。
让他娶妻这件事,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大不了就是以死明志,我虽贪生怕死,但却绝不是什么畏畏缩缩之人,我一向说到做到,王爷相公我是守护定了的。”
“为了他,即使与我为敌也在所不惜吗?”
“我说过了,我一向说到做到,王爷相公我守护定了。”
“你…”
“皇上不要觉得我的话难听,假如当时太皇太后是让皇上娶那个女人,皇上您会愿意吗?”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殴天祈直直的盯着她看。
“显而易见的,皇上也不会愿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皇上都不愿意,那又为什么要勉强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沉默了好半响,殴天祈出乎奚落落意料的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奚落落一愣,看向殴天祈:“他是我的丈夫,我理应爱他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