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子做的没错,错的是他们,他们全都不是好人,他们全都是坏人,对,苏九冬嫉妒您的位置,才坑害的您,太子殿下也与您不是一条心,这么些年您就是养条狗,都比养太子殿下要护主。”
想到温安华背叛主子,鸢儿便感觉主子这些年做的太不值当了,温安华没有母亲护着的时候,可是娘娘将她护在了羽翼下的,让他成为嫡子,成为太子殿下,结果他就是这样报答皇后娘娘的,这样的白眼狼,不要也罢。
苏颜依旧在哭,“鸢儿,你说本宫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本宫就不该将那包药下到苏珠的药膳里,要是苏珠不死,本宫是不是就不用嫁给温绪那个混账……”
苏颜话说了一半就被鸢儿用手捂住了嘴巴。
“主子,慎言,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大小姐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什么都没做,是那个贱人命短,谁让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蠢模样。”
鸢儿的面容扭曲了一瞬间,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咬牙切齿,这么多年,她也依旧没法忘记苏珠,那个站在千万人中最耀眼的女子,那种女人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那就是红颜祸水。
“唔,唔……”
苏颜眨了眨眼睛,鸢儿才松开了手。
“对,你说的对,是那个贱人命短,跟我们没有关系,鸢儿,你说着苏九冬是不是也是个命短的?”
苏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甚至是带着点点疯狂,嘴角翘的很高,对,苏珠可以是短命鬼,苏颜为什么不可以是短命鬼,她也可以是啊!
鸢儿被苏颜抓的疼极了,皱着眉毛,却还是忍着的劝说苏颜,她还有理智,不像苏颜这般已经彻底的魔障了。
“当年给那个贱人喂下那碗药的时候,苏家的戒备还不是一样格外森严,父亲还不是一样将那小贱人看的格外重要,呵呵,可是即便那样,即便那样我们都成功了,鸢儿,这次我们也一定能成功的,你想想,苏珠多聪明,一直是父亲的骄傲,那样的人都能被我们给弄死,更何况是一个苏九冬。”
“主子,你清醒点。”
看着苏颜越说越过分,鸢儿只感觉自己仿佛要大难临头,她知道这宫里肯定有相爷的眼线,主子这样若是传到相爷耳朵里,怕是相爷真的会秘密处置了主子啊!
“我清醒着呢!走,我们去拿药,对,我们去拿药。”
不等说完,苏九冬就松开了鸢儿的手腕,趔趔趄趄的往内务走,翻箱倒柜的找她那瓶子宝贝药。
鸢儿气急了,跺了两下脚,却又只能迅速的跟上,生怕苏颜真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颜疯不疯苏九冬不知道,此刻她刚换好了一副,就看到了匆匆赶回来的温知卿。
“呦,这是火烧眉毛了?这么着急?”
“可有伤到哪里?你上次跪的那伤好利索了吗?这次又跪膝盖能受得了吗?你这一天天的都做的什么事儿啊!若是我不让苏鸣去,或者温安华没有来,你就真的要在那里跪到天荒地老。”
温知卿将苏九冬推到位置上,就要去掀苏九冬的裙子。
幻儿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摄政王这是要对她主子做什么啊!
“这,摄政王殿下,男女有别,您,主子没受什么伤,冬天的衣服厚,没肿。”
幻儿一把将温知卿给拦住,免得他真的做出什么举动来。
“你倒是护主,怎么当初不见你机灵点。”
温知卿皱眉,上次这丫头也是,每次苏九冬跪着,这丫头就只会站在一旁,真真是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丫头,通风报信都不会吗?
“好了,我这不是没受伤嘛!”
知晓温知卿是在担心自己,但是毕竟幻儿是自己的人,温知卿这么说幻儿,她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会感觉不舒服。
“当真没事儿?”
温知卿皱眉,还是不肯相信。
“真的没事儿,都是提前商议好的,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看着温知卿这样子,苏九冬当真是哭笑不得,但是有个人关心着自己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心里暖融融的。
“当初若说激怒皇后,用的是这种法子,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同意的。”
这几日他们就在商议,如何挑拨皇后和苏鸣的关系,毕竟这两人若总是在一条线上,后面他们肯定有很多动作都不是特别的方便,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么一出戏。
在众人面前先是将苏鸣捧得高高的,让人误以为是自己蛊惑了皇帝,才使得苏家由此殊荣,同时引得其他两大家族对苏家不满,朝堂上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后面就是后宫里的了,苏颜人虽然蠢了些,但是却始终拥护苏鸣,有什么消息都会第一时间给苏鸣传出去,但是现在,苏九冬将这条线给切断了,从此,苏家的消息,都是由她来传递。
“好了,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跪了那么一跪而已,有件重要的事情,我给你说一下,苏鸣将宫里的一个暗桩告诉我了,叫小安子,还给了我这枚扳指,你帮我查一下这枚扳指到底有什么用处,我总觉得,这枚扳指没那么简单。”
碧绿色的扳指放在桌面上,苏九冬目光沉了下来,她总觉得,这并不是苏鸣的信任,反倒像是试探。
温知卿接过扳指,放在光下看了看,却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枚扳指有些年头了,摸起来倒数很顺滑,主人应该是很喜欢这枚扳指。
“好,我会让人去查一下,不过,你是如何让温安华给你传递消息的?”
说到这个,苏九冬有些不是十分的好意思,毕竟利用了温安华,还挑拨了温安华和皇后的关系,想到那个精致的人儿,苏九冬叹了口气。
“你可有想过,如果陛下真的一病不起,你将这靖国的天下交给谁?”
温知卿转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沉了沉,交给谁吗?这一点他没有想过,毕竟这是皇帝该想的,而不是由他一个摄政王去想。
安静的摇了摇头,温知卿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难道皇帝就真的要死吗?
“皇兄共有两子,皇长子和嫡次子,这两人,皆不堪大任……”
温知卿发出一声叹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光是想想靖国的未来,他便感觉一阵头疼,内忧外患,且没有能担大任的皇子,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长久不了的国家!
“哦?原来在你的眼中,这两人都不行啊!那可还有其他人选。”
“若实在不行,只能从宗庙中选了。”
温知卿揉了揉太阳穴,太子各个方面都不错,只是可惜为人太过优柔寡断,能坐稳那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而且他看得出来太子对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争夺之心,大皇子,倒是够狠,手段也足够,可是治理好一个国家,靠的并不仅仅是手段,要的是帝王术,权衡术……
“这么惨的啊!不过你就不考虑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吗?一步之遥,我相信你坐上那个位置,一定没有人敢说什么,这三大家族对你而言也不算什么,铲除他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苏九冬拄着脑袋,观察着温知卿的一举一动,她也看透了,这个位置温知卿来坐是最好的,可是偏偏这人无心那个位置,不过也好,至少这样就不用站在那个人的对面,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苏九冬调笑,说出的话确实句句戳心,是的温知卿在边关曾经厮杀多年,保卫着靖国的领土,曾经是每一个少女心中的少年郎,倾慕的对象,可是后来,他成了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代理陛下以掌朝政,慢慢的,所有人眼中她就成了一个窃国贼,一个觊觎那个位置,不肯松手的小人,成了朝臣口中的敢怒不敢言的摄政王,背后唾骂的对象。
“私兵?那些不过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残人士,在说若我没有暗卫,没有私兵,坐在这位置上的就不是我了,光是那三只老狐狸就不会放过我。”
“啧啧啧,我看倒是未必,温知卿,你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你可以退出啊!做你的闲散王爷,这天下如何,与你和干,你只需过得潇洒自在即可啊!”
苏九冬往前靠了靠,离着温知卿更近了,她是真的希望温知卿这样做,可是她知道,温知卿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受苦的就是天下的黎民百姓了,这朝堂会乱作一锅粥,三大家族内斗不休,边境是蛮夷会侵犯靖国的土地,掠夺靖国的粮食,砍杀妇孺小孩,哀鸿遍野,满地疮痍……
可是这个样子这个男人就会是安全的,不会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好几次,温知卿从宫外回来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闻,虽然多半都是其他人的,但是他每次那神色疲惫的样子都让苏九冬的心一抽一抽的跟着疼。